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那句“找到了”像刀子一样扎进耳朵。
云清欢没动,指尖还贴在那道刚裂开的缝隙上。幽光从里面透出来,映得她掌心发白。她知道不能再等了,一咬牙,伸手把那本暗金色的残册抽了出来。
册子入手微沉,表面滑腻,不像是纸也不是布。她下意识摸了摸药罐,里面那点刚攒起来的念气还在微微发热,但远远不够再触发一次回溯之息。
“系统。”她在心里默念,“启动影像记录。”
【收到指令,开启高清扫描模式】
一道看不见的光扫过残册封面,紧接着,书页自动翻动,一页页内容被快速录入。云清欢盯着那些扭曲的符文和针路图,越看越心惊——这上面画的施针顺序,竟跟她平时用“灵针渡魂”时走的经络几乎一模一样。
唯一的区别是,最后三针的位置全被改了。
原本该引导气血归元的“神庭”“百会”“风府”,全变成了深刺入脑、直连识海的死穴。旁边还标注着小字:“控神九针,一针定魂,三针成傀。”
她猛地合上册子。
这不是医术,是夺人神志的邪法。
而且……手法太熟了。
嫡母王氏当年给她下的“千日醉”,就是靠一枚银针偷偷扎进后颈穴位,让她连续七天昏睡不醒;还有二皇子萧景睿,他书房里那架古琴,弹的《广陵散》前两段听着无害,实则音波能引动人心脉紊乱——这些手段,跟这本残页上的“控神九针”原理如出一辙。
“有人在模仿我。”她低声说,“不,是想用我的天赋,造一批听话的傀儡大夫。”
【警告:检测到精神类禁术残留波动,持续接触可能导致意识干扰】
系统的声音刚落,她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极轻的哼唱,像是有人在远处低语,又像风吹过枯叶。
“献出银针……得永生之力……”
她晃了晃头,强行压下那股莫名的晕眩感,迅速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皮小袋——这是她随身带的药囊,专门用来封存毒草样本。她把残册塞进去,拉紧封口绳。
刚收好,她转身就想往入口处走。
可刚才还能感应到的符印石壁,现在摸上去冰凉一片,毫无反应。她试着按了几次,甚至用银针划过边缘纹路,都没用。
“封死了?”
她皱眉环顾四周,这才发现暗格内部比想象中大得多。原本以为只是个藏物的小洞,现在看来更像是个独立密室。四面石墙开始泛起微弱的荧光,一行行古字缓缓浮现。
她凑近一看,是一句医谚:
“毒非毒,症非症,心乱则病生,心正则门开。”
话音未落,地面中央“咔”地一声,升起三枚石钮,分别刻着“望”“闻”“问”三个字。第四个位置空着,只留下一个掌形凹槽,边缘刻着细密的螺旋纹。
她立刻想起刚才那段闪过的记忆画面——老妇人坐在灯下写东西,抬头说:“唯有‘灵针渡魂’可启。”
看来这机关,认的是她这个人。
她抽出一根银针,在指尖轻轻一刺,血珠冒出来,滴向那个空槽。
血珠落在凹槽中央,瞬间渗了进去。
符文一闪,整个墙面亮了起来,系统提示音响起:【匹配成功,激活“四诊合一”机关】。
可下一秒,三枚石钮依旧暗着,反而头顶传来一段机械般的声音:
“辰时未尽,门不开。”
她愣住:“什么意思?等时间?”
抬头看去,石壁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沙漏状的刻痕,里面的红砂正在缓慢流动。按照速度估算,大概还要两个时辰才漏完。
“搞什么?”她低声骂了一句,“现在外面都打成这样了,让我在这儿干等着?”
她试着推了推入口方向的墙壁,纹丝不动。又用银针探了探其他角落,发现每一寸石壁都严丝合缝,连条缝都没有。
正焦躁着,药罐突然轻轻震了一下。
她一怔,连忙摸过去。
不是错觉,药罐真的在发热,而且那股熟悉的温流正在往上涌——有新的念气进来了。
可她最近根本没治过人,哪来的感激之情?
除非……
这地方本身就在产生情绪能量?
她闭眼凝神,试着引导药罐吸收。果然,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顺着空气飘来,像是某种执念的余烬。
她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画面:昏暗密室,白发老妇,写着什么,然后抬头说——
“若有一天外敌来袭,便让持银针者入暗格。那里有禁术医典残页,唯有‘灵针渡魂’可启。”
这次的画面比上次清晰了些。她注意到老妇人手边放着一只青瓷小罐,跟她的药罐长得一模一样。
“祖传的……不止是我这一代?”
她心头一震。
难道这个传承早就存在?而她只是恰好觉醒了同样的天赋?
正想着,药罐温度骤升,紧接着,眼前景象猛地一晃。
【回溯之息·触发】
画面变了。
还是这间密室,但更完整。墙上挂着完整的灵穴地图,地上摆着九个小鼎,每个鼎里燃着不同颜色的香。一位身穿灰袍的老者跪坐在门前,手里捧着一本册子,正是她刚才拿到的那本。
他一边抄写,一边低声念:
“控神之术,逆天而行。凡习此技者,必断一指以誓不滥用。若用于操控他人意志,死后魂魄永困九幽,不得轮回。”
他说完,拿起一把小刀,毫不犹豫地砍下了左手小指。
血洒在册子上,染红了最后一页的符印。
画面戛然而止。
云清欢睁眼,呼吸有些急。
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,又看了看药罐。
原来这禁术不仅被模仿,还曾被封印过。那位老者……是不是就是刚才替她挡在外面的那个?
如果是,那他拼死守住的,不只是地图,更是这本不该现世的东西。
她攥紧了袖中的残册。
现在问题来了——她是等沙漏走完,还是想办法提前破局?
“望、闻、问、切……四诊合一。”她喃喃道,“前三项都有按钮,唯独‘切’要用血来激活。”
她忽然想到什么,从发间取下听诊器银簪,轻轻敲了敲三枚石钮。
“望”钮发出清脆响声,“闻”钮震动频率异常,“问”钮毫无反应。
她眯起眼。
“闻”钮有问题。
她凑近一听,里面似乎有极细微的气流声,像是空心的。
她取出一根最细的银针,小心插入“闻”钮侧面的小孔。针尖碰到内壁时,明显感觉到一点松动。
她轻轻一挑。
“咔。”
钮底弹出一小块薄片,上面刻着几个字:“声应其位”。
她心头一跳。
难道要靠声音激活?
可“问”钮明明是死的。
除非……“问”不是让人问,而是让机关自己“答”。
她深吸一口气,对着“问”钮开口:“谁设的机关?”
没反应。
换一句:“怎么开门?”
还是静悄悄。
她不死心,又试了几句,直到最后一句脱口而出:
“你想要什么?”
话音落下,三枚石钮同时亮起微光。
紧接着,地面震动,沙漏红砂加速下坠。
她瞪大眼。
原来答案不在问题本身,而在提问的态度——不是索取,而是共情。
就在她以为门要开了时,头顶沙漏突然停住。
红砂凝固在中间。
一道新的文字浮现在墙上:
“血已验,声已通,心未正。”
她一怔。
心未正?
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银簪,忽然意识到什么。
刚才那一连串追问,她带着防备,带着焦躁,甚至有一瞬间想过毁掉这本残册,免得它再害人。
可机关要的,或许不是能力,也不是智慧,而是初心。
她闭上眼,慢慢平复呼吸。
片刻后,她将银簪插回头发,双手交叠放在膝上,轻声说:
“我想学真正的医术,救该救的人,拦该拦的恶。我不怕知道禁忌,只怕不用它去守规矩。”
话音落。
三枚石钮光芒大盛。
沙漏重新流动。
可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一声沉重的撞击。
整间暗格颤了一下。
紧接着,第二声,第三声。
有人在砸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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