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小道坐在青石阶上,指尖还在无意识地敲着酒葫芦。那抹幽蓝的符文像块烫手的炭,在他脑子里来回滚。他盯着掌心,仿佛能从纹路里看出点天机来。可看了半天,只看出自己指甲该剪了。
他叹了口气,把酒葫芦往腰间一挂,慢悠悠站起身。风一吹,头发乱得更像鸡窝。他也不理,拍拍屁股上的灰,嘴里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调。
“再想下去,饭都凉了。”他自言自语,“赵无极骂完人就闭嘴了,我倒不能跟着一起安静。”
主峰演武场那边已经开始热闹起来。炼气组报名今日截止,外门弟子挤成一团,争着往前凑。玉牌登记台前排起长队,一个个挺胸抬头,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多有志气。
江小道晃过去的时候,正听见有人嚷:“你说江小道?他也敢报?炼气三层,连门槛都没摸到!”
“可不是嘛,上个月测灵碑才蹦出三道光,差点把监考长老笑岔气。”
“他怕是以为仙门大比跟抢灵膳一样,闭眼往前冲就行。”
江小道咧嘴一笑,没搭话。他从袖子里摸出一片纸角,边缘泛着淡淡的蓝,像是被水泡过又晒干的老药方。他盯着看了两息,顺手塞进酒葫芦夹层,拍了拍盖子。
王二狗正蹲在台阶边啃灵猪腿,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俩鸡蛋。看见江小道来了,赶紧把油乎乎的手在裤子上蹭了蹭,站起来就喊:“江大哥!你真要报啊?”
“不然呢?”江小道耸肩,“难不成天天蹲厨房门口等李婶施舍?我已经十八了,得有点追求。”
“可……可他们都说你不行。”王二狗压低声音,“刚才张师兄还说,要是你上了擂台,他一脚就能把你踹进山沟喂野狗。”
“哦。”江小道点点头,“那你记得提醒他穿厚点裤子,待会儿摔沟里不怕冷。”
王二狗愣住,随即噗嗤笑出声,结果一口油呛进喉咙,咳得满脸通红。
江小道不理他,径直走到登记台前。负责记录的是个瘦高弟子,鼻孔朝天,眼皮都不抬:“姓名,修为,报名组别。”
“江小道。”他声音不大,却刚好让周围人都听见,“炼气三层,炼气组。”
那人终于抬头,上下打量他一眼,嘴角一撇:“你?炼气三层?报什么组?扫地组还差不多。”
旁边几个弟子哄笑起来。
“哎哟,这不是厨房偷饭的那位吗?怎么,打算用锅铲当兵器?”
“说不定还能使出‘颠勺诀’,一招震飞对手。”
江小道也不恼,只是把手里的玉牌轻轻往桌上一放。那玉牌原本黯淡无光,可一碰桌面,竟微微亮了一下,像是被什么激活了。
登记弟子一愣,下意识伸手去拿。可就在他触到玉牌的瞬间,一股微弱的灵气波动扫过——那是内务堂最高权限的认证印记。
他手指僵住,脸上的笑也凝了。
这牌子,只有长老亲批才能发放。而江小道一个杂役,哪来的?
但他不敢多问,默默记下名字,低头写下:“江小道,炼气三层,准予参赛。”
人群安静了一瞬。
随即,更大的嘲笑炸开。
“哈哈哈!还真让他报上了!”
“估计是李厨娘走后门,毕竟天天蹭饭,总得给点面子。”
“等着瞧吧,第一轮就得被人打下台,丢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脸。”
江小道充耳不闻,转身就走。他脚步懒散,像刚吃完饭溜达消食,一路穿过人群,没人觉得他会做什么惊人之举。
直到他停在演武场东南角。
那儿立着一块破旧的测灵碑,碑面裂了道缝,草长得比人膝盖还高。平日里连扫地的杂役都懒得过来,灵气稀薄得跟白开水似的。
“就这儿吧。”他嘀咕一声,背对众人,手搭上酒葫芦。
心中默念:签到。
界面无声弹出,只有一个按钮和一行字:【今日签到,获得《太虚步》(残卷)】
一股清凉气息顺着经脉游走,像是有人在他脑子里画了幅路线图。七拐八绕,全是脚下的步点与虚空借力的窍门。
他眨眨眼,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。
“还挺详细。”
他缓缓抬起脚,往前踏出一步。
没有风,没有响动,甚至连地面的碎石都没被踢起。
可就在那一瞬,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,而他人已出现在十丈开外的擂台边缘,衣角轻扬,像是刚散步回来。
全场哑了火。
刚才还在笑的弟子僵在原地,嘴巴半张,眼神发直。有个正喝水的直接呛住,喷了一地。
王二狗手里的灵猪腿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油渍溅到裤腿上都顾不上。
“我……我没看错吧?”他喃喃,“他刚刚……是不是飞过去的?”
岑晚狐原本坐在石柱顶上晃脚丫,银铃叮当响。她本来还想调侃两句,结果眼前一花,人就没了。
她耳朵一抖,毛茸茸的狐耳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,左右转了转,确认不是幻觉。
“喂!”她跳下石柱,几步冲到江小道面前,眯眼打量,“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步法的?我上次偷厨房都没你快。”
江小道挠挠头,一脸无辜:“啊?我走错地方了?我还以为这边是灵膳堂。”
“少扯!”岑晚狐一把揪住他袖子,“你这步法,至少得是秘传级别的身法功法,哪儿来的?不会又是你那破葫芦里藏的吧?”
“葫芦里只装酒。”江小道一本正经,“别的东西,都是天上掉的。”
“你骗鬼呢!”她瞪眼,“上次你说‘捡到’的洗髓丹,分明是从赵无极储物袋里掏出来的!”
“那叫拾金不昧。”江小道嘿嘿一笑,“再说,现在我不是报名成功了吗?炼气组见,不许放水啊。”
他说完就要走,岑晚狐拽着他不放:“等等!你到底还藏着多少好东西?”
“不多。”江小道回头,桃花眼一弯,“也就够买下半条街飘香院的账。”
“你——”
“喂!江小道!”远处传来一声喊。
两人回头,只见几个外门弟子围在一起,指着刚才他站过的地方议论纷纷。
“你们看!地上有印子!”
江小道方才落脚的位置,石板表面竟浮现出一圈极淡的波纹痕迹,像是水面上被风吹过的涟漪,正缓缓消散。
“这是……步法留下的灵痕?”有人颤声说,“连测灵碑都记录下来了!”
“不可能!这才多大工夫?怎么可能在石头上刻下灵纹?”
王二狗凑过去看了一眼,忽然咽了口唾沫,小声嘀咕:“完了……以后蹭饭,我得跪着求了……”
岑晚狐松开江小道的袖子,盯着他的背影,狐耳轻轻抖了抖。
“你最近……是不是又偷偷升级了?”
江小道没回头,只是抬手摸了摸酒葫芦,脚步不停。
夕阳斜照,演武场东侧的擂台被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。他站在边缘,风吹衣摆,像一把收在鞘里的刀。
一只蚂蚁正沿着他的鞋面往上爬,触角晃了晃,突然掉头往石缝里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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