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晚上八点,“醉夜”酒吧的后门已经亮起了暖黄的灯,员工们陆续到岗,调酒台被擦拭得锃亮,酒杯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,唯独少了那个手法娴熟的调酒师杨莉。
酒吧经理周昀把账本扔在吧台,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又戳了一遍,杨莉的微信对话框里,已经有他发过去的好几条信息,从昨天晚上开始,杨莉就没有来上班!起初他以为杨莉只是不舒服请假了,毕竟酒吧工作熬人,员工偶尔请假再正常不过。
可直到今天晚上,杨莉连一条消息都没有发过来。下午三点,周昀就开始打电话、发微信,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,微信也石沉大海。起初他还耐着性子等,想着或许是杨莉睡过头了,又或者是手机没电了。
可眼看营业时间越来越近,酒吧里人手紧张,杨莉作为主力调酒师,缺席一天已经影响了生意。
周昀的耐心一点点耗尽,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,嘴里骂骂咧咧:“这杨莉,也太不像话了,请假也不说一声,电话也不接,到底搞什么鬼!”
旁边的服务员小声劝道:“周哥,要不再等等?说不定她真的身体不舒服,没看到消息。”
“等个屁!”周昀瞪了一眼,语气里满是不耐烦,“昨天,今天两天失联,就算病得爬不起来,发个消息的力气总有吧?我看她就是故意偷懒!”
他越想越气,拿起外套就往外走,“我去她家里看看,要是敢耍我,看我不骂醒她!”
星河湾小区离酒吧不远,周昀骑电动车十几分钟就到了。他走到3栋2单元402门口,抬手就用力拍了拍门,“咚咚咚”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杨莉!杨莉!开门!”周昀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,“都晚上八点了,你还睡?赶紧起来给我回个话!”
门内一片死寂,没有任何回应,连呼吸声都听不到。
周昀皱了皱眉,又加大了力度拍门,指尖都拍得发麻:“杨莉!我知道你在里面!别装死!赶紧开门,酒吧都忙疯了!”
还是没人应答。
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,陷入一片漆黑,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,勾勒出房门的轮廓。
周昀心里莫名升起一丝烦躁,又带着点隐隐的不安。他跺了跺脚,灯光再次亮起,他盯着紧闭的房门,嘴里嘀咕:“这丫头,该不会是真的睡了两天两夜吧?也太能睡了。”
于是周昀打电话叫来房东,毕竟当时出面租房的是周昀,房东很快帮周昀打开了门。
进入屋内,并无什么异常,于是他径直走到紧闭的卧室前。
他拍了几下门,依旧毫无动静。怒火瞬间压过了那点不安,
周昀咬了咬牙,往后退了一步,抬起脚,猛地朝着门锁的位置踹了过去——“哐当!”
一声刺耳的巨响,卧室门被踹开,门轴发出“吱呀”的呻吟,像是不堪重负。
周昀还带着满腔的火气,准备进门就劈头盖脸骂一顿,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卧室里的景象上时,所有的话都瞬间卡在了喉咙里,脸上的怒火僵住,随即被极致的恐惧取代。
卧室里没有开灯,只有月光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,照亮了床上的身影。杨莉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,姿势诡异,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,露出的肩膀和手臂苍白得像纸,没有一丝血色。她的眼睛圆睁着,眼神空洞,像是凝固了的恐惧,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干的血迹,脸色青灰,早已没了往日的鲜活。
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、混合着血腥味和乙醚残留的怪异气味,随着房门被打开,一点点飘了出来,钻进周昀的鼻腔里。
周昀的大脑一片空白,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,手脚冰凉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。
他呆呆地站在门口,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杨莉,刚才还叫嚣着的怒火,此刻早已被吓得烟消云散,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他想喊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微弱声响。
过了几秒,他才猛地回过神来,像是被人狠狠推了一把,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。脚下一个踉跄,他摔在冰冷的地板上,臀部传来一阵剧痛,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,只顾着连滚带爬地往后退,直到后背重重地撞在楼道的墙壁上,才停下了脚步。
他的心脏狂跳不止,像是要冲破胸膛,双手抖得厉害,连牙齿都在打颤,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服,顺着脊椎往下流,冰凉刺骨。
刚才看到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闪现,杨莉那双空洞的眼睛,苍白的脸庞,还有那股怪异的气味,都让他胃里翻江倒海,差点吐出来,甚至连失禁的冲动都涌了上来——
他活了三十多岁,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场景,那根本不是睡着了,那是……死了。
“救、救命……”周昀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带着哭腔,他颤抖着伸出手,在口袋里胡乱摸索着手机,手指好几次都滑了出去,半天都没摸到。
好不容易碰到手机,他一把抓过来,屏幕都被他按亮了,可他的手指抖得太厉害,连解锁密码都按不对,试了三次,才勉强解开。
他点开拨号界面,手指在屏幕上胡乱点着,好不容易才拨通了110。电话接通的那一刻,他再也忍不住,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,几乎是哭着喊道:“喂……喂!110吗?我、我要报案!求、求你们快来!星河湾小区,3栋2单元402!死人了!杨莉她……她死了!”
他的声音又尖又哑,夹杂着恐惧的呜咽,在安静的楼道里回荡,显得格外凄厉。
他死死握着手机,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,眼睛死死盯着卧室的房门,生怕里面会突然冲出什么东西,身体依旧在不停地发抖,连脚都软得站不起来。
警笛声划破了星河湾小区夜晚的宁静。孙斌带着海丰支队的干警迅速赶到现场,拉起了警戒线。
司洵洲走下警车,抬头看了一眼熟悉的楼宇布局,眉头微蹙——案发的3栋,与他居住的5栋仅仅相隔两栋楼。这个认知让他心头蒙上一层阴影,暗自决定必须加快购房进程,尽快带林薇搬离这个安保显然存在漏洞的小区。
现场勘查迅速展开。李灿和谭果将惊魂未定、瘫软在楼道里的酒吧经理周昀扶到一旁,仔细询问他发现现场的经过、与死者的关系以及最后一次联系死者的具体情况。
司洵洲则戴上手套、鞋套,提着法医勘查箱,面色凝重地走进了卧室。他首先观察了整个房间的环境,然后才将目光聚焦到床上的受害者身上。
他俯下身,动作专业而沉稳,开始初步检验:
“尸斑位于尸体背侧未受压部位,指压部分褪色,属于坠积期,初步形成。”他用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在死者腰背部皮肤上轻轻按压,观察着颜色变化。
“尸僵……”他依次活动了死者的下颌、颈项、上肢及下肢关节,“……在大关节处依旧存在,但强度有所减弱。”
他拿出温度计测量了室内环境温度,又用专业探头测量了尸体肝温,结合尸斑和尸僵的发展程度,在勘查记录上写下初步判断:“根据尸斑、尸僵的发展程度,结合环境温度与尸体核心温度差值,初步推断死亡时间约在昨天清晨6时至7时之间。”
接着,他仔细检查了死者的体表特征:“死者口唇、指甲床呈现明显青紫色(发绀)。眼球睑结膜下可见针尖状出血点。”他使用放大镜更仔细地观察了颈部和面部皮肤,“体表未见明显机械性暴力所致的扼痕、拖擦伤或防御性损伤。”
虽然无法在现场进行解剖,但他根据丰富的经验,结合体表征象,在记录中补充了初步的病理学推断:“根据口唇指甲发绀、结膜下出血点等体征,高度怀疑死因为窒息所致。典型的窒息征象包括肺组织淤血水肿、心外膜下点状出血等,需待解剖进一步确认。”
完成初步检查后,他直起身,对孙斌汇报:“孙队,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天早上6到7点,死因符合窒息特征,但具体是何种方式导致的窒息,颈部有无隐蔽损伤,是否存在中毒或其他协助窒息的因素,都需要带回法医中心进行系统解剖和毒物检验才能最终确定。”
孙斌面色凝重地点点头:“尽快安排解剖,我要知道确切的死因和作案手法。”
司洵洲示意助手准备将尸体装入尸袋,运回法医中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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