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：龙跃于渊
第40章：观星塔之谜
凤凰山巅，夜风凛冽，如同无形的刀锋刮过裸露的岩石和枯萎的灌木。废弃的天文观测台——“观星塔”，如同一根指向漆黑天穹的、锈迹斑斑的巨人之指，沉默地矗立在悬崖边缘。岁月和风雨侵蚀了它白色的外墙，剥落的漆皮下露出暗沉的混凝土，破碎的观测穹顶像一只瞎了的巨眼，空洞地凝视着下方沉睡的城市。
林昊和苏晴雪如同两道影子，悄无声息地潜行在山路上，避开了可能存在的监控和巡逻。苏晴雪紧跟着林昊，手腕上的银色手环传来稳定的微震动，让她在恐惧中保持着一丝冷静。她穿着便于活动的深色运动服，呼吸因为紧张和攀爬而略显急促。
“观测台主体结构内部未发现活跃热源，外部有三个疑似动态传感器，已标记。”“鹰眼”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传来，为他们在黑暗中指引方向，“根据建筑图纸，主控室位于圆顶正下方三层。‘钥匙’最可能藏匿的位置，应该在主控室或其相邻的档案室。”
林昊打了个手势，示意苏晴雪停下。他们隐藏在观测台基座下方的一丛茂密的野生灌木后，观察着入口——一扇厚重的、带有电子门禁的金属门，虽然锈蚀，但结构依然完整。
“门禁系统是后期加装的，独立供电，型号老旧但依然有效。”“鹰眼”分析着传回的图像，“强行破坏会触发警报。需要密码或权限卡。”
林昊目光扫过门禁面板，又抬头看了看高处那个破碎的穹顶。
“不从门走。”他低声道，指向观测台侧面一道几乎与墙体垂直的、用于维修的金属扶梯，那扶梯一路向上，直达穹顶下方的维修平台。“我们从上面进去。”
攀爬锈蚀的扶梯风险极高，尤其是在夜间，但这是避开正门防御最直接的方式。
林昊率先行动，他的动作如同灵猿，双手双脚精准地找到每一个可靠的着力点，迅速而安静地向上攀爬。苏晴雪深吸一口气，跟了上去。她不是军人，但良好的身体素质和求生的意志支撑着她。她能感觉到冰冷的金属透过手套传来的粗糙感，以及脚下百米悬空带来的眩晕感。她紧紧跟随林昊的轨迹，不敢向下看。
两人有惊无险地抵达了维修平台。平台上的小门锁着，但只是普通的机械锁。林昊用工具轻易地撬开了它。
门后是圆顶下方的环形回廊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金属锈蚀的气味。破碎的穹顶投下斑驳的月光，照亮了中央那个巨大的、已经无法转动的天文望远镜的骨架，如同某种史前巨兽的骸骨。
“‘钥匙’会是什么形态？”苏晴雪压低声音问道，目光扫过布满灰尘的控制台和档案柜。
“不确定。可能是物理介质，也可能是某个特定设备里存储的数据，甚至可能是需要特定操作才能触发的程序。”林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，“分头找，保持通讯。注意安全，这里太安静了。”
安静得有些不正常。
两人分别走向环形回廊的两侧。林昊检查着主控台上那些早已断电的设备，试图找到任何不寻常的接口或隐藏的存储装置。苏晴雪则小心翼翼地拉开那些老旧的木质档案柜抽屉，里面大多是泛黄的纸质星图记录和设备维护日志，似乎并无特殊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一无所获。
“难道‘老地方’不是指主控室？”苏晴雪有些焦急。
林昊没有回答，他的目光落在了回廊墙壁上，那一排排悬挂着的、历任观测台台长的黑白照片上。照片大多蒙尘，有些甚至已经模糊不清。
他的目光，在其中一张照片上定格。
那张照片比其他照片看起来略新一些，照片上的人穿着七八十年代风格的中山装，戴着眼镜，面容清癯。引起林昊注意的，不是这个人，而是照片右下角，一个极其不起眼的、用尖锐物体刻上去的、几乎与木框纹理融为一体的符号——那是一个简笔画般的乌鸦轮廓！
“渡鸦”的标记！
林昊立刻走上前，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张照片。照片后面是空的，没有夹层。他仔细检查相框，在相框背板的卡扣内侧，发现了一个微小的、非标准的USb接口！接口旁边，同样刻着一个细小的乌鸦符号！
“找到了！”林昊低声道。
苏晴雪立刻凑了过来。
林昊从工具包里取出一个万能转接器，连接上那个微型USb接口，另一头连接到他经过加密加固的平板电脑上。
屏幕亮起，没有弹出任何盘符，而是直接启动了一个极其简洁、甚至可以说是原始的文本界面。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：
【验证身份：请输入‘萤火虫’的发现。】
果然需要“钥匙”！而且是与“萤火虫”叛逃原因相关的信息！
林昊和苏晴雪对视一眼。他们从芯片日志里知道，“萤火虫”的发现是——“‘净土’真相……并非‘净化’，而是‘筛选’与‘收割’”。
林昊在虚拟键盘上，缓缓输入了这两个关键词：
【筛选……收割……】
屏幕闪烁了一下，文字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缓缓展开的、内容详尽的电子文档标题：
【“净土”计划初步分析及“种子”作用机理报告 - 代号：萤火虫 - 绝密】
以及，旁边一个独立的、名为 【“观星者”解密程序 v1.0】 的可执行文件！
这就是完整的“钥匙”！
“下载！快！”林昊立刻下令。
“正在下载……数据流稳定……预计需要两分钟……”“鹰眼”回应。
就在下载进度条走到一半时！
“警告！检测到多个高速移动热源从山下接近！距离八百米！速度极快！预计三分钟内抵达观测台！”“鹰眼”急促的警报声骤然响起！
“清道夫！”林昊眼神一凛！他们还是被发现了！或者说，对方一直守株待兔！
“下载不能中断！”林昊当机立断，对苏晴雪道，“你守在这里，确保下载完成！我去挡住他们！”
“不行！太危险了！”苏晴雪抓住他的胳膊。
“没时间争论！”林昊掰开她的手，眼神决绝，“拿到‘钥匙’，破解芯片，我们才有胜算！相信我！”
他将一个微型的、带有短距离通讯功能的警报器塞进苏晴雪手里：“下载完成立刻按这个，然后从我们来的路线撤离！‘鹰眼’会接应你！”
说完，他不等苏晴雪回应，身形一闪，便已冲出主控室，沿着环形回廊冲向观测台唯一的楼梯入口。他必须将敌人阻挡在观测台主体建筑之外！
苏晴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，又看向屏幕上缓慢移动的进度条，心脏狂跳。她紧紧握住那个警报器，背靠着冰冷的控制台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观星塔顶，风声呜咽，仿佛亡灵的絮语。一场争夺真相与生存的战斗，即将在这废弃之地爆发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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