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剖腹取子。”
这四个字如同冰锥,瞬间刺穿了河滩上所有的嘈杂与悲泣。空气仿佛凝固了,火把的光芒在每一张惊骇欲绝的脸上跳动。
“疯...疯了!苏甜你疯了!”苏奶奶第一个尖叫起来,声音刺耳,“开膛破肚?那是阎王殿里才有的刑罚!你这是要生生害死秀娘!造孽啊!”
“胡闹!简直是胡闹!”孙婆婆也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苏甜,“老身接生几十年,从未听过此等骇人之法!你这是妖言惑众!”
人群骚动起来,恐惧和质疑如同瘟疫般蔓延。剖开人的肚子?这超出了他们认知的极限,与杀人无异!就连一些原本信服苏甜医术的人,此刻也露出了难以置信和退缩的神情。根生更是如遭雷击,瘫在地上,看看帐篷,又看看苏甜,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面对千夫所指,苏甜却异常平静。她的目光越过那些惊恐的面孔,再次落在帐篷方向,秀娘的气息似乎更微弱了。她知道,时间不多了。
“常规之法已无力回天。”苏甜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压过了骚动,“胎位横滞,产道无力,血流不止。依古法,唯有‘毁胎取子’,或可保大人一线生机,但婴儿必死。而若拖延,母子皆亡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定格在面无人色的根生脸上,语气斩钉截铁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:
“剖腹取子,是眼下唯一可能保全母子二人的方法!”
“唯一可能”四个字,如同重锤,敲在根生心上。他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苏甜,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这话的真伪。
苏甜毫不回避他的目光,继续冷静陈述,仿佛在讨论一个与己无关的病例:“此法并非凭空臆想。我曾在家传残卷中见过记载,前朝亦有先例。并非开膛破肚任其流血而死,而是找准位置,迅速切开,取出婴儿,立刻缝合止血。我有家传秘药,可麻痹痛楚,有特制工具,可精准下刀,更有奇效金疮药,能促伤口愈合。”
她的话半真半假,将现代医学知识包装成“家传秘卷”,将空间里的麻醉剂、手术器械和抗生素,说成“秘药”和“特制工具”。这是她能想到的,唯一能让这些古人理解并可能接受的方式。
“机会只有一次,时间不多了。”苏甜看着根生,声音放缓,却带着千钧之力,“是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子俱亡,还是赌上这唯一的生机,由你决断。”
根生浑身剧烈颤抖起来,他看着帐篷里爱妻微弱起伏的身影,听着那几乎微不可闻的呻吟,又看向苏甜那双清澈却无比坚定的眼睛。绝望与那渺茫的希望在他脑中疯狂交战。孙婆婆已经判了死刑,甜姐儿……甜姐儿一路走来,创造了太多奇迹,她的药救过很多人,她懂得那么多旁人不懂的东西……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根生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,最终,他猛地用头磕了一下地,发出一声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嘶吼:“我做!甜姐儿!我信你!求你!救救秀娘!救救孩子!”
他选择了相信这惊世骇俗的唯一生机!
“根生!你糊涂啊!”苏奶奶捶胸顿足。
“这是要遭天谴的!”有人低声诅咒。
苏甜却不再理会任何杂音。她转身,对早已来到她身后,用行动表示支持的家人点了点头。苏锐上前一步,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,那股沙场淬炼出的煞气瞬间镇住了还想聒噪的几人。苏工和赵梅则立刻开始指挥人手,加固帐篷,准备更多的热水和干净布匹。
“刘婆婆,孙婆婆,需要你们帮忙。”苏甜对两位呆愣的老婆婆说道,“请按我说的做。”
她又看向苏锐:“哥,守住这里,在我出来之前,任何人不得打扰。”
苏锐重重点头,持刀而立,如同门神。
苏甜深吸一口气,掀开帐篷走了进去。在外人看不到的角落,她意念微动,意识沉入空间别墅的医疗室。麻醉剂、手术刀、缝合针线、消毒液、止血纱布、抗生素……一件件被她迅速取出,混杂在之前采购的药材和干净布匹中。她的心跳有些快,但手却很稳。这不是演习,这是一场真正的手术,在这个缺乏一切支持的古代,拯救两条鲜活的生命。
帐篷外,是死寂的等待和压抑的恐惧。帐篷内,苏甜洗净双手,戴上空间里拿出的无菌手套(外面罩着一层普通棉布手套遮掩),拿起那柄闪烁着寒光的手术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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