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身份不明的重伤少年被暂时安置在窝棚深处,苏甜迅速为他做了最基础的止血和生命维持处理,但复杂的清创、缝合以及那诡异的毒素,都需要更周全的准备和绝对安静的环境。她做完应急处理,用一块干净的布暂时盖住少年惨白的脸,便和哥哥、父母交换了一个眼神,几人默契地退到窝棚外稍远些的溪流边。
夕阳的余晖给山谷镀上一层暖金色,溪水潺潺,却驱不散笼罩在苏家几人头顶的凝重。
“人都齐了,说吧。” 爸爸苏工率先开口,声音低沉,目光扫过儿子和女儿,“锐儿,你详细说说发现这人的经过。甜儿,他的伤势,到底有多严重?救活的把握有几成?”
苏锐言简意赅,将如何在隐蔽山坳发现尸体和这唯一幸存者的过程说了一遍,重点强调了战斗的惨烈和此人装备的不同寻常。“……我检查过现场,不像是普通械斗或遭遇山匪,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小队被伏击。此人年纪虽轻,但看骨骼和手上的茧子,应是习武之人,身份绝不简单。”
苏甜接着说道:“他身上多处重伤,最致命的是腹部的贯穿伤和失血过多,体内还有一种我暂时无法完全辨识的神经毒素。我的手段……”她顿了顿,意指空间里的现代医疗设备和高科技药品,“或许能处理外伤和延缓毒素,但能否彻底清除毒素并让他挺过危险期,最多只有五成把握。而且,需要消耗很大。”
她没有明说消耗的是什么,但家人都明白,指的是她空间中那些用一点少一点,虽能重置,但需时间和善行积累的珍贵药品和器械。
赵梅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忍:“才半大孩子,伤成那样……看着就揪心。可是……”她欲言又止,目光忧虑地看向营地其他方向,“咱们自己还在逃难,粮食和水都紧巴巴的,再加上这么个重伤号,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军爷……万一他的仇家找上门,或者他本身就是个麻烦,咱们这一大家子,还有村里这些人,可怎么承受得起?”
她的话代表了最现实的顾虑。爷爷和大伯一家的风凉话虽然难听,但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部分村民可能存在的恐惧。
“妈说得对,风险很大。” 苏锐冷静分析,“救他,意味着我们要分出本就稀缺的物资和精力,可能要面对未知的敌人,甚至可能暴露甜儿的特殊之处。” 他看向苏甜,眼神锐利,“尤其是你,甜儿,救治他,你冒的风险最大。”
苏文一直安静地听着,此时抬起头,清澈的眼神中带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:“《孟子》云,‘恻隐之心,仁之端也。’见死不救,非君子所为,亦有违我们本心。但大哥和娘的顾虑亦是现实。或许……我们可以秘密救治,等他脱离危险,问明情况再作打算?”
苏工沉默了片刻,目光逐一扫过妻子和三个儿女,最终缓缓开口:“风险,确实存在。但你们想过没有,我们一家能来到这个世界,本身就已匪夷所思。我们拥有甜姐带来的机缘,或许……冥冥中自有定数。今日我们若因畏惧风险而见死不救,与城外那些紧闭城门、眼睁睁看着流民饿死的官老爷,在本质上又有何区别?我们的‘心’,还能安吗?”
他顿了顿,声音更加坚定:“我赞成小文的看法,秘密救治,小心行事。锐儿负责警戒和打探消息,确保安全。甜姐,你量力而行,若事不可为,也不必强求。至于物资……”他看向苏甜,“尽量节省,但该用则用。”
苏工的话,给这场家庭会议定下了基调。
苏甜深吸一口气,感受到家人目光中的信任与支持,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。她点了点头,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而坚定:“我明白了。我会尽力救他。哥,警戒就拜托你了。爸,妈,小文,帮我打掩护。”
“一家人,不说两家话。” 赵梅握住了女儿的手,尽管眼中仍有忧色,却不再反对。
苏锐拍了拍妹妹的肩膀:“放心,外面交给我。”
就在这时,二伯苏贵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,脸上带着关切和些许不安:“二弟,锐哥儿,甜姐儿……那人,真要救啊?我刚才听爹和大哥他们说的……挺吓人的。”
苏工看着这个性子懦弱但心底不算坏的二哥,叹了口气:“二哥,人心都是肉长的,总不能看着他断气。我们会小心的,你也帮忙看着点爹和大哥,别让他们乱说话。”
苏贵看了看态度坚决的三弟一家,又想了想自家妞妞之前发烧也是多亏了甜姐儿,最终点了点头:“诶,好,我……我看着他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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