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前后总爱下连阴雨,淅淅沥沥的雨丝裹着寒风,把清溪村的土路泡得又软又滑,踩上去能陷到脚踝。这天傍晚,村东头的二柱娘抱着孙子,踩着泥水路疯了似的往段家跑,隔着老远就扯着嗓子喊:“段大爷!段大爷您快救救我家小虎!”
段守业刚把晒好的艾叶收进屋檐下,听见喊声赶紧迎出去。只见二柱娘怀里的小虎额角磕破了个寸把长的口子,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,浸湿了胸前的粗布小褂,孩子哭得嗓子都哑了,小身子还在不停发抖。“咋弄的?”段守业急得声音都变了,伸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往屋里走,生怕碰疼了伤口。
“这孩子追鸡玩,没留神摔在门槛上,磕到门墩子的石头角了!”二柱娘跟在后面抹眼泪,手里还攥着块血淋淋的粗布,“我用布条缠了半天,血就是止不住,再这么流下去,孩子可咋撑得住啊……”
李秀莲赶紧去灶房烧热水,段筱棠却悄悄溜进了里屋——她刚在空间里确认过,灵泉旁新长的那几株草,正是爷爷草药书里写的“还魂草”,能止血生肌,再加上灵泉水泡过,药效肯定比普通还魂草强十倍。她小心翼翼地拔了三株,放在手心揉碎,又从床头的瓦罐里倒出点灵泉水(昨天特意存的),调成糊状,装在个缺了口的小瓷碗里,端着往外走。
“爷爷,用这个试试?”筱棠把碗递到段守业面前,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又有点紧张——这是她第一次用空间草药帮外人,怕没效果,更怕露馅。段守业看了眼碗里绿油油的草药糊,又看了眼孙女紧绷的小脸,没多问,接过碗用指尖蘸了点,轻轻敷在小虎的伤口上。
神奇的是,草药糊刚敷上去,原本还在往外渗的血就慢了下来,没一会儿就彻底止住了。小虎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,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段筱棠,小声嘟囔:“姐姐,不疼了。”
二柱娘又惊又喜,拉着段守业的手不停道谢,眼泪都流了出来:“段大爷,您这草药也太神了!要是搁往常,孩子磕这么大口子,还不知要流多少血呢!”说着,她从口袋里摸出两个还带着体温的鸡蛋,硬往段守业手里塞:“这鸡蛋您一定收下,给孩子补补身子,算是俺家的一点心意!”
段守业推辞不过,只好收下,又嘱咐她:“明天早上再来换次药,换两次就能结痂,别让孩子用手抓。”二柱娘连连点头,抱着小虎千恩万谢地走了。
这事没半天就传遍了清溪村。当天晚上,西头的李大叔砍柴时不小心砍伤了手,南头的三婶子做饭时被开水烫了胳膊,都拎着自家种的蔬菜来找段守业要草药。筱棠每天趁早上给猪喂食的功夫,偷偷从空间里拔还魂草,段守业则借着“上山采的”名义,把草药熬成膏,分给来求药的村民。
渐渐地,“段家有能治病的神草”的说法越传越广,连邻村的人都提着鸡蛋、拿着粗布来求药。段守业坐在院子里晒草药时,看着孙女悄悄递来的还魂草,心里越发清楚——筱棠这孩子,身上藏着能护佑全家的福气,他得好好帮她守着这份秘密,让这份“福气”既能帮到乡邻,又不会给家里惹来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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