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初三的早晨,阳光终于冲破了连日的阴云,洒在清溪村的土路上,把积雪晒得微微融化,空气里带着股湿润的泥土香。段明远揣着三张叠得整齐的工业券,拉着段建国往县城的百货商店走——他早就打听好了,今天百货商店有新到的“永久”牌自行车,用工业券加十二块钱就能换,这在当时可是稀罕物。
百货商店刚开门,里面就挤满了人。段明远挤到自行车柜台前,把工业券和钱递过去:“同志,我想用工业券换辆‘永久’牌自行车。”售货员接过工业券,仔细看了看,又核对了账本,笑着说:“你运气好,最后一辆‘永久’了,刚到的货,还没来得及摆出来。”
没一会儿,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师傅推着辆黑色自行车走了出来。车身锃亮,车把上缠着红色的绸带,车座是黑色的皮革,车轮上的辐条擦得能照见人影。段明远伸手摸了摸车把,心里别提多高兴了:“这车真好看,以后回家再也不用走十几里路了。”段建国也跟着笑:“有了这车,春耕的时候,还能帮队里运化肥、运种子,比独轮车快多了。”
两人推着自行车往家走,一路上引来不少村民的羡慕。村东头的张大爷凑过来,摸了摸自行车的车架:“明远,这自行车得不少钱吧?真是有本事,在城里混得这么好。”段明远笑着说:“是用工业券换的,厂里发的奖励,花了点钱。”村民们都夸段明远有出息,段建国跟在后面,脸上也满是骄傲。
回到家,孩子们早就围在院子里等着了。段明浩和段明凯围着自行车转,手痒痒的想摸,又怕给摸脏了,只能用眼睛盯着看。段明远笑着把段明浩抱到自行车后座上:“坐稳了,哥带你转两圈。”段明浩兴奋地搂住大哥的腰,嘴里喊着:“快骑!快骑!”自行车在院子里转了两圈,引得孩子们阵阵欢呼。
筱棠站在门口,看着院子里的自行车,心里却有了个主意——之前她都是偷偷把空间里的粮食藏在柴房或者地窖里,量少还好,要是量多了,容易被人发现。现在有了自行车,她可以借口去县城找大哥,把空间里的粮食运到大哥厂里的宿舍,再让大哥用自行车运回来,这样既安全又方便,还能避免被村民怀疑。
当晚,筱棠趁着跟大哥聊天的功夫,故意说:“大哥,以后我要是去县城找你,能不能帮你带点家里种的红薯、玉米?都是自己种的,比城里买的新鲜,你在厂里也能吃点好的。”段明远愣了愣,随即笑着点头:“当然能!你要是来,提前跟我捎个信,我去车站接你——正好厂里的食堂伙食一般,带点红薯煮着吃也挺好。”
筱棠心里暗暗高兴,又悄悄往大哥的水杯里加了点灵泉水。她看着院子里的自行车,仿佛已经看到了一袋袋粮食被运回家的场景——有了空间,有了自行车,还有家人的支持,全家的日子,一定会越过越红火。段守业看着孙女的笑脸,心里也明白她的心思,只是笑了笑,没点破——这孩子机灵,知道为家里打算,是个好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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