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城的清晨带着初春的微凉,纺织厂家属院的梧桐树抽出嫩黄的新芽,沾着晨露的叶片在阳光下泛着透亮的光。段明阳背着半旧的帆布书包站在院子里,看着妹妹筱棠蹲在墙角的小菜园边忙碌,小小的身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认真。
“哥,你再等会儿,马上就好!”筱棠头也不回地喊着,手里正小心翼翼地把几颗红透的苹果装进布兜里。这苹果是她前几天悄悄在空间里摘的,果皮红得发亮,个头比市面上卖的大了一圈,还带着灵泉水滋养出的清甜味——这是特意给明阳准备的返校礼物,还要托他带给陆瑶。
明阳笑着点头,靠在院门上看着妹妹。自打筱棠跟着爷爷来省城,这几天家里热闹得很,明杰每天兴冲冲地讲木工房的趣事,爷爷和陆叔叔聊草药、聊农具,筱棠则总带着陆瑶在院子里转,两个小姑娘凑在一起,叽叽喳喳的像两只小麻雀。可一想到要回省城师范上学,不能再天天见着家人,心里还是泛起几分不舍。
“哥,你看!”筱棠拎着布兜跑过来,献宝似的把苹果递到明阳面前,“这苹果可甜了,是爷爷托人从山里捎来的,你带去学校吃,上课饿了能垫垫肚子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把布兜里的苹果分出一半,装进另一个小布包,“这个是给陆瑶的,上次她帮咱们写种植计划,还带咱们逛省城,得好好谢谢她。”
明阳看着布包里饱满的苹果,心里泛起暖意。他知道家里条件不算好,平日里连白面都难得吃上,这些苹果肯定是筱棠攒了好久的心意。他伸手摸了摸筱棠的头,笑着说:“好,哥一定把苹果带给陆瑶,替你谢谢她。”
这时段守业从屋里走出来,手里拿着一个布包,里面装着奶奶连夜烙的玉米饼。“明阳,这饼你带着路上吃,到了学校好好读书,别总惦记家里。”爷爷的声音温和,却带着几分叮嘱,“上次你帮队里写的种植计划,王干事说国统局很满意,等你放暑假回来,咱们再商量下一季的种植安排。”
明阳接过布包,紧紧攥在手里。玉米饼还带着温热,散发着淡淡的麦香,那是家的味道。他用力点头:“爷爷放心,我在学校肯定好好学,等暑假回来,咱们一起把队里的地种好,让乡亲们都能多收粮。”
筱棠拉着明阳的衣角,仰着小脸认真地说:“二哥,你在学校要是想吃苹果了,就给我写信,我让三哥给你捎过去。还有,陆瑶要是喜欢吃,下次我再准备些,让三哥带给她。”
明阳看着妹妹认真的模样,忍不住笑了。他知道筱棠心里记挂着陆瑶,更记挂着陆衍那边的种苗培育。前几天他偶然撞见筱棠和陆衍在院子里低声说话,虽然没听清具体内容,但看两人的神情,像是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——他虽好奇,却也明白妹妹有自己的小秘密,便没有多问。
“好,要是陆瑶喜欢,哥就给你写信。”明阳揉了揉筱棠的头发,“对了,陆瑶说她这学期要准备期中考试,等考完试就去农科院找她哥,到时候咱们再约着一起玩。”
筱棠眼睛一亮,用力点头:“太好了!到时候我把空间里种的红薯干也带给她,还有爷爷采的草药,要是她家里人有小病小痛,都能用得上。”她说得兴起,差点把空间的秘密说漏嘴,赶紧捂住嘴,偷偷看了一眼爷爷。
段守业假装没听见,笑着拍了拍明阳的肩膀:“时间不早了,快走吧,别误了去省城的班车。”
明阳点点头,拎起帆布书包和布包,跟爷爷、筱棠挥手告别。筱棠跟着爷爷送明阳到家属院门口,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雾里,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。
“爷爷,二哥到了学校,肯定会好好学的吧?”筱棠拉着爷爷的手,小声问道。
段守业笑着点头:“那是自然,你二哥从小就懂事,肯定不会让咱们失望。”他看了一眼筱棠手里空空的布兜,心里了然——那苹果定是筱棠用了心思准备的,就像她偷偷给家里带来的红薯、土豆一样,都是为了身边的人好。
回到院子里,筱棠蹲在小菜园边,看着土里刚种下的耐旱种苗,心里暗暗盘算:等二哥到了学校,把苹果交给陆瑶,陆瑶肯定会很高兴;等种苗长出新芽,就写信告诉陆衍,让他也放心。这一世,有家人在身边,有陆衍这样的战友,还有陆瑶这样的朋友,她一定能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,让全家人都能吃饱穿暖,再也不用受末世的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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