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阳爬过清溪村的山头时，村口拖拉机旁的惊叹声还没歇。筱棠快步赶过去，正撞见王教授捧着便携式检测仪的屏幕，手指点着上面的曲线，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：“小陆，你看这峰值——这鱼的血液里，有一种从未记录过的活性肽！初步判断，这种成分能直接作用于呼吸道黏膜，缓解炎症反应，跟段老爷子喝鱼汤后止咳的症状，完全对得上！”
陆衍凑过去看屏幕，指尖在数据上轻轻划过，转头看向筱棠时，眼里带着几分笃定：“果然和你说的灵鱼功效吻合。”
筱棠心里一松，脸上却装作懵懂的样子，凑到旁边问：“王教授，这活性肽是啥呀？是不是说这鱼真能治咳嗽？”
“不止是治咳嗽。”王教授扶了扶眼镜，随手从公文包里翻出个笔记本，飞快地记着，“从初步数据看，这种活性肽还能轻微提升免疫细胞的活性，也就是说，长期适量食用，可能有增强抵抗力的作用。这可是重大发现！要是能把这种成分提取出来，制成调理制剂，能帮到多少有慢性呼吸道问题的人啊！”
旁边的小李也跟着点头，语气兴奋：“王教授，咱们带的检测仪精度有限，但这初步结果已经够惊人了。回去用实验室的大型仪器做深度测序，说不定能确定这种活性肽的分子结构，到时候就能申请专利了。”
“别急，一步一步来。”王教授压了压语气，却难掩眼底的光，“首先得保护好这几条‘野生鱼’，不能让它们受损伤；其次，要再去上游深潭和段家药田的水源地取样，看看水质里是不是有催生这种活性肽的物质；最后，得跟段家商量，能不能长期提供少量样本，配合后续研究。”
陆衍适时开口：“王教授，样本的事我来协调，段家这边很支持科研，就是这鱼数量少，得细心照料，不能频繁取样。”他特意加重了“细心照料”几个字，暗示灵鱼的特殊性，也为后续保密留了余地。
筱棠连忙接话：“是啊王教授，这鱼看着金贵，我们平时都不敢随便碰，往后取样，您可得提前说，我们好提前准备。”
王教授笑着点头：“放心，我们科研人最懂珍惜样本。走，先去上游取水样，再去药田看看水源，说不定能找到这鱼和草药‘双优质’的关键密码。”
一行人往溪上游走时，村里不少早起干活的村民都凑过来看热闹，见王教授一行人拿着瓶子在溪里舀水，又围着段家的药田打转，都忍不住议论：“这是干啥呢？莫非咱溪里的水有啥宝贝？”
“前儿听筱棠说，陆大哥想帮村里搞水产养殖，说不定是在考察水质呢！”
张婶也挤在人群里，见筱棠走过来，连忙拉着她问：“筱棠丫头，这城里来的教授，是来帮咱村找养鱼的门道不？要是能成，咱也跟着沾沾光！”
筱棠笑着安抚：“张婶，还在考察呢，等有眉目了，肯定先告诉大伙儿。”她没把灵鱼的事说透，一来是怕泄露空间秘密，二来是研究还没定型，怕空欢喜一场。
取完水样，回到段家时，午饭已经快做好了。李秀莲正往灶膛里添柴，锅里炖着的排骨萝卜汤飘出香味，萝卜是从空间菜地里拔的，带着灵泉水的清甜，炖得入口即化。柳玉梅坐在院角择菜，见王教授一行人进来，连忙起身招呼：“教授，快坐，歇会儿就开饭！”
段守业拿着那份草药检测报告，正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翻看，见王教授进来，笑着迎上去：“王教授，辛苦啦！您看看，这是我家草药的检测报告，农科院寄来的。”
王教授接过报告，仔细看了一遍，连连点头：“好啊！止血草和还魂草的有效成分都远超常规样本，尤其是还魂草里的黄酮类化合物，抗氧化、抗炎效果都好，要是能和灵鱼的活性肽结合，说不定能研发出一套复合型调理方案，既有内服的，又有外用的（比如草药外敷止血），前景太广了！”
“那您看，咱这草药田，能扩大规模不？”段守业最关心的还是实际收益，“家里想着把东坡那片空地开垦出来，再种些止血草和还魂草。”
“太能了！”王教授立刻道，“只要保持现在的种植方式——不用化肥农药，用原水源灌溉，扩大规模完全没问题。后续农科院可以帮你们对接种子改良技术，再提供标准化种植指导，保证药效不下降，到时候我们可以优先收购，价格也能比市场价高两成。”
这话一出，段家众人都笑了。明杰放下手里的木工活，凑过来说：“那太好了！我这就去跟二哥商量，把东坡的地翻出来，赶在霜降前把苗栽上。”
刘娟也笑着说：“我下班了也来帮忙，地里的活我也能搭把手。”
午饭时，桌上的菜满满当当：炖排骨、清炒时蔬、凉拌木耳，还有灵泉水蒸的米饭，粒粒饱满。王教授吃得胃口大开，一边吃一边感慨：“段家的饭菜，带着一股子自然的香，比城里的大饭店还对胃口！这食材好，水也好，难怪草药和鱼都这么特别。”
席间，陆衍跟段家众人商量起后续计划：“王教授的意思是，先在段家附近建一个小型育苗棚，一方面培育改良后的草药苗，另一方面尝试模拟灵鱼的生长环境，看看能不能人工繁殖——这样既不用频繁从溪里取野生鱼，也能慢慢扩大研究样本。”
“育苗棚建在哪儿合适？”段明远问，他刚从镇上的草药收购点回来，手里还拿着账本。
“就建在药田旁边的空地吧，”陆衍指了指院外的方向，“离水源近，方便灌溉，也隐蔽，不容易被外人打扰。”
筱棠点头附和：“那边挨着后山，取水方便，平时我也能多照看照看。”她心里盘算着，育苗棚建在药田旁，正好可以借着“灌溉草药”的名义，悄悄用灵泉水浇灌育苗棚里的草药苗和“模拟养殖”的灵鱼（其实是从空间里挪过去的小鱼苗），既不引人怀疑，又能保证成活率。
吃过饭，王教授带着年轻人赶回县城，要把样本和水样送去实验室做深度检测，临走时特意叮嘱：“灵鱼一定要细心照料，别让外人接触；育苗棚的事，我回去就安排人送材料过来，下周就能动工。”
送走王教授，陆衍留在段家，和段家兄弟一起商量育苗棚的搭建细节。明远负责算成本，明杰负责找村里的工匠帮忙搭建，明凯放学回来后，主动承担起“跑腿”的活，去镇上买钉子、铁丝等零碎材料。
筱棠则拎着水桶，去溪边的木棚里照看灵鱼，往桶里添了点灵泉水。三条灵鱼在水里悠闲地摆着尾，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光。陆衍走过来，站在她身边，低声问：“育苗棚建起来后，你打算怎么把空间里的苗挪过去？”
“趁夜里吧，”筱棠轻声道，“夜里没人，我把空间里培育好的草药苗挪到育苗棚，再放几条小鱼苗进去，就说是从溪里捞的‘幼苗’，没人会怀疑。”
陆衍点头，眼里带着暖意：“我陪你。夜里凉，我给你带件厚外套。”
“嗯。”筱棠抬头看他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，柔和得很。她忽然想起什么，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，递给陆衍：“给你，这是我用空间里的棉花织的小围巾，快入冬了，戴着暖和。”
布包里的围巾是淡蓝色的，针脚细密，带着淡淡的棉香。陆衍接过，指尖触到柔软的布料，心里一暖，轻声道：“谢谢，我很喜欢。”
旁边的明浩凑过来，挤眉弄眼地笑：“哟，小妹偏心，只给陆大哥织围巾，不给我们织！”
筱棠笑着拍了他一下：“你想要啊？等忙完育苗棚的事，给你织条灰色的。”
院子里的笑声此起彼伏，堂屋的账本摊在桌上，记录着草药收购的收入；院外的药田绿油油的，新苗在阳光下舒展叶片；溪边的木棚里，灵鱼自在游弋，承载着新的希望。
夕阳西下时，东坡的空地已经开始翻整，明杰和村里的工匠们拿着锄头，把板结的土地挖松，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。筱棠站在田埂上，望着眼前忙碌的身影，心里满是踏实——灵鱼的研究有了突破口，草药种植要扩大规模，育苗棚即将动工，家里的日子就像这翻整过的土地，充满了生机，正一步步朝着更红火的方向走去。
她知道，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忙碌，要照看育苗棚，要配合农科院的研究，还要帮着家里打理草药，但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，有陆衍帮着守护秘密、推进计划，再难的事也能顺顺利利的。
晚风拂过，带着桂树的淡香，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，和天边的晚霞交织在一起，暖得让人安心。这一章的故事，就在这满是希望的烟火气里，悄悄埋下了新的伏笔——育苗棚的搭建、灵鱼的深度研究、草药的规模种植，都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，慢慢铺展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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