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平驿站的晨光刚漫过灵契柱,苏晚晴的通灵玉佩就震颤起来——东方海面的淡蓝灵光愈发清晰,竟与九大地脉的光带连成了一道弧形。她攥着玉佩跑到驿站前的了望台,只见东海方向的天际浮着一层银雾,海浪拍岸的声音里,隐约掺着灵脉紊乱的低吟。
“是海洋灵脉。”墨砚抱着一摞古籍匆匆赶来,书页上的《海脉考》自动停在某一页,“古籍记载,三界灵脉本是海陆相连,地脉扎根深海,海脉滋养陆地,只是千年前海灵隐退,两脉才渐渐隔绝。”他指着玉佩映出的星图,新增的淡蓝节点正与地脉节点共振,“这是‘沧海灵脉’,它的波动越来越弱,恐怕也遭了浊灵的毒手。”
“我去备船。”叶青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他的青铜剑斜挎在腰间,剑鞘上的曦光纹竟泛着细碎的水蓝光泽,“昨夜我试过用剑意感应那道灵光,剑中竟涌入一丝水灵之力——曦光剑意或许能与海灵共鸣。”他走到苏晚晴身边,目光比以往更沉稳,“这次,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危险。”
苏晚晴心中一暖。自雾谷之战后,叶青雨便不再只是跟在她身后的守护者,更成了能与她并肩议事的伙伴。她转头看向正在检修光雷盾的炎烈与石苍,前者正用焚火杖的余温修补盾面裂纹,后者则将雷灵铁熔成细钉,两人动作间竟无需言语,炎火与雷光自然交织——雾谷战后,他们的炎雷共生术已能随心而动。
“炎烈、石苍,你们的炎雷之力能驱散浊灵,这次海路凶险,光雷盾的防御至关重要。”苏晚晴话音刚落,就见苏晓抱着一盆翠绿的水草跑过来,水草叶片上缀着银色露珠,遇光便折射出虹彩。
“晚晴姐,这是我在灵植谷培育的‘潮音草’!”苏晓将水草凑近玉佩,草叶上的露珠立刻与玉佩的灵光呼应,“它能吸收海水中的浊灵,还能发出只有海灵能听懂的声音——墨砚哥说,海灵和陆地上的灵脉不一样,它们认声音不认灵力。”小姑娘的脸上满是骄傲,雾谷时她只能被动递草汁,如今已能主动培育新灵植应对危机。
三日后,载着众人的“曦光号”驶离港口。船行至东海深处时,原本湛蓝的海水渐渐变得浑浊,海面上漂浮着翻白的鱼群,远处的一座小渔村正被黑色的海浪围困。“是‘浊浪’!”掌舵的老渔民面色惨白,“半个月前开始,海里就冒出这种黑浪,鱼死了,船沉了,连海神娘娘的庙都被冲毁了!”
苏晚晴站在船舷边,玉佩的光暗灵力与海水中的浊气相撞,竟泛起细碎的火花:“海灵的力量在衰退,浊灵趁机占据了海脉通道。”她转头看向叶青雨,“用曦光剑意试试,别用全力,先探探水情。”
叶青雨纵身跃至海面,青铜剑斜指波涛,曦光剑意缓缓注入水中——与以往的炽烈不同,这次的金光竟融入了水的柔劲,在海面铺开一层金色水纹。黑浪触到水纹,立刻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却并未消散,反而凝聚成几只浊灵海怪,张着獠牙扑来。
“炎雷合击!”炎烈与石苍同时跃出,焚火杖的火龙与引雷石的紫雷在空中交织,化作一道炎雷锁链,狠狠抽向海怪。出乎意料的是,火龙刚触到海水就弱了大半,紫雷更是被海水导散,只在海面上激起一圈涟漪。“不好,火灵和雷灵在海里会被削弱!”炎烈急得跺脚,以往无往不利的合击术竟成了鸡肋。
“别慌!”石苍按住他的肩膀,将雷灵之力缓缓注入炎烈体内,“用雷灵引动海水里的电解质,再用火灵点燃——不是硬拼,是借力。”炎烈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将火灵与石苍的雷灵融合,这次不再是狂暴的火龙,而是细密的炎雷丝,顺着海水蔓延,瞬间缠住海怪的四肢。海怪在炎雷丝的灼烧下发出惨叫,化作黑烟消散。
苏晓趁机将潮音草撒入海中,草叶遇水便疯长,在渔村周围织成一道绿色屏障,黑浪撞上去便如撞上礁石,碎成泡沫。“晚晴姐,海灵在回应潮音草!”苏晓指着水下,一群银色的鱼正围着潮音草游动,它们的鳞片泛着灵光,正将海水中的浊灵一点点吸走。
“墨砚,海灵母珠的位置找到了吗?”苏晚晴问道。墨砚正趴在船板上的海图前,手指在图上的一个漩涡标记处敲击:“根据《海脉考》记载,沧海灵脉的核心在‘归墟漩涡’下方,那里是海灵母珠的所在地。但归墟水流湍急,还有‘寂海音’,普通人靠近就会被震碎心脉。”
“寂海音?”老渔民突然开口,“那是海神娘娘的警示音!传说归墟里藏着海灵的心脏,谁要是打扰它,就会被海水吞掉!”他从怀里掏出一枚贝壳,贝壳表面刻着古老的纹路,“这是祖上传下来的‘定音贝’,能挡住寂海音,你们带着它去吧。”
曦光号驶入归墟漩涡时,海面突然变得平静,只有低沉的嗡鸣声从水下传来——那就是寂海音。苏晚晴将定音贝分给众人,贝壳贴在耳边,立刻隔绝了嗡鸣,只留下清晰的心跳声,那是海灵母珠的脉动。“跟着定音贝的指引走。”苏晚晴率先跳入水中,光暗灵力在她周身形成护罩,将海水隔绝在外。
水下百米处,一道巨大的珊瑚礁屏障出现在眼前,礁石壁上刻着与雾谷相似的共生壁画,只是画面中光灵与暗灵的身边,多了一位手持海螺的海灵。珊瑚礁中央有一道裂缝,裂缝后透出微弱的蓝光,正是海灵母珠的光芒。
“小心!”叶青雨突然挥剑,曦光剑意将一缕从裂缝中窜出的浊灵劈散,“里面有玄阴门的人!”众人顺着裂缝潜入,只见归墟底部的洞穴中,三名玄阴门弟子正围着海灵母珠打坐,他们手中的浊灵幡正不断将浊灵注入珠中,原本莹蓝的母珠已被一层黑雾包裹。
“是玄夜的余党!”墨砚认出他们腰间的玄阴门徽记,“他们想让海灵母珠变成浊灵源头,这样不仅能污染海洋灵脉,还能通过海脉影响九大地脉!”
“上次让你们跑了,这次别想再逃!”炎烈刚要冲上去,就被石苍拉住。“水下作战,我们占劣势,先等苏晚晴的信号。”石苍的目光落在苏晚晴身上,雾谷战后,他已学会相信守器人的判断,不再仅凭冲动行事。
苏晚晴缓缓抬手,将玉佩按在珊瑚礁上,光暗灵力顺着礁石壁的纹路蔓延,与海灵母珠的蓝光形成共鸣:“叶青雨,用曦光剑意护住母珠,别让浊灵继续侵入;炎烈、石苍,用炎雷丝破坏他们的浊灵幡,记住借海水的力;苏晓,让潮音草缠住他们的手脚,阻断灵力输送;墨砚,帮我解读壁画上的海灵共振口诀!”
“明白!”叶青雨纵身跃至母珠前,青铜剑的曦光与母珠的蓝光融合,形成一道莹金色的护罩,浊灵撞上去便如冰雪消融。炎烈与石苍则潜入海水深处,将炎雷丝缠在浊灵幡的幡杆上,雷灵引动海水,火灵顺着水流燃烧,瞬间将幡杆烧断。苏晓的潮音草从海底钻出,如藤蔓般缠住玄阴门弟子的四肢,草叶吸收着他们身上的浊灵,渐渐变得墨绿。
“找到了!”墨砚指着壁画右下角的古字,“‘光映波,暗承浪,海灵归,脉息长’!”
苏晚晴深吸一口气,将光暗灵力与从母珠中感应到的海灵之力融合,形成一道三色光带:“光映波!”曦光顺着海水扩散,照亮了整个洞穴;“暗承浪!”暗灵之力沉入海底,稳固住摇晃的礁石;“海灵归!”她将三色光带注入母珠,“脉息长!”
母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,黑雾在光芒中迅速消散,洞穴外的海水开始倒流,原本浑浊的海水渐渐变得湛蓝。玄阴门弟子被光带震飞,口吐黑血,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。苏晚晴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——海灵之力过于庞大,她的灵力快要支撑不住了。
“我来帮你!”叶青雨立刻将自己的曦光之力注入苏晚晴体内,他的剑意已不再是纯粹的光灵,而是融入了水灵的柔劲,刚好能中和海灵的狂暴。炎烈与石苍也靠过来,将炎雷之力化作细流,汇入光带——这次他们没有强行爆发力量,而是让炎雷之力顺着海灵的脉动流动,成了光带的助力。
苏晓将潮音草的灵力全部释放,草叶化作金色的光粉,融入苏晚晴的护罩。墨砚则一边解读壁画,一边调整光带的流动方向,让光暗海三灵之力完美契合。在众人的合力下,母珠的蓝光与地脉的光带彻底连接,归墟的海水开始发出温和的嗡鸣,那是海灵喜悦的声音。
当众人回到海面时,渔村的黑浪已彻底消失,银色的海鱼围着渔船跳跃,远处的天空中,一道横跨海陆的彩虹正缓缓形成——那是地脉与海脉共鸣的征兆。老渔民带领村民跪在海边,对着曦光号连连叩拜:“谢谢你们,谢谢守器人,海神娘娘的光芒又回来了!”
夜晚,众人坐在船板上赏月。叶青雨擦拭着青铜剑,剑身上的曦光纹中多了一道水蓝纹路:“这次的剑意突破,多亏了海灵的启发。”他看向苏晚晴,眼中满是笑意,“以后不管是陆地还是海洋,我的剑都能护着你。”
炎烈把玩着焚火杖,杖头的火灵已能与海水共鸣,不再畏惧潮湿:“石苍,下次我们试试炎雷与水的合击,肯定更厉害。”石苍笑着点头,以往沉默寡言的他,如今已能自然地接话:“还要算上苏晓的灵植,我们的队伍越来越强了。”
苏晓正趴在墨砚身边,看着他在《海脉考》上补充新的记载:“墨砚哥,我们下次去南海好不好?听说那里有会发光的珊瑚礁,肯定能培育出更棒的灵植!”墨砚推了推眼镜,眼中满是期待:“好,不过要先查完东海的海脉分布,这次的发现足以改写《异脉考》了。”
苏晚晴靠在船舷上,玉佩的光暗海三灵之力平稳流转。她看着身边的伙伴,每个人都在成长,从最初的各自为战,到如今的默契无间。她知道,共生之路从不是一个人的使命,而是所有人的守护。
突然,玉佩又泛起微光,这次的光芒指向西南方向,那里是西域的沙漠。墨砚立刻翻出地图:“是沙域灵脉!古籍说沙域灵脉掌控着三界的风与土,与海洋灵脉相辅相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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