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云如墨,翻滚在云宫上空,将阳光彻底遮蔽。那些巨大的阴影在云层中穿梭,时而化作张牙舞爪的兽形,时而凝聚成扭曲的人脸,散发出的邪气比尸煞更阴冷,比星枢更霸道。
“这不是人间的东西。”风玄子的烟杆在掌心微微颤抖,脸色凝重如铁,“老夫在一本残破的古籍上见过记载,这叫‘噬界紫云’,是上古时期‘灭世老妖’的伴生邪气,传说能吞噬三界壁垒,当年被众神联手封印在‘裂隙深渊’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“灭世老妖?”阿竹心头一震,星图玉佩的光芒变得极不稳定,像是在惧怕什么,“与观星台有关?”
墨烬的脸色比纸还白,他想起老台主密室里的禁书,上面用鲜血画着个与紫云阴影相似的图腾,旁边写着一行字:“紫渊开,老妖醒,三界归墟”。“是老台主!他当年不仅想启动灭世阵,还在暗中研究解封灭世老妖的方法!”
话音未落,紫云突然裂开一道缝隙,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爪伸了出来,爪尖带着暗紫色的黏液,抓向云宫的观星台。观星台的玉石栏杆触到黏液,瞬间化作飞灰,连星力残留的痕迹都被吞噬得一干二净。
“它在破坏云宫的阵法!”周衍大喊着,甩出所有符咒组成屏障,符咒撞上巨爪,却像泥牛入海,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,“这东西不怕符咒!”
幽离的幽冥锁链缠向巨爪,锁链刚接触到鳞片,就发出“滋滋”的腐蚀声,黑色的雾气迅速消散:“幽冥之力也克制不了它!”
阿竹将星盘举过头顶,星轨纹路爆发出金绿交织的光芒,试图阻挡巨爪。光芒与巨爪碰撞,竟硬生生逼退了半寸,巨爪上的鳞片脱落了几片,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组织。
“它怕星盘的力量!”阿竹精神一振,星核之力源源不断注入星盘,光芒越来越盛,“大家一起帮忙,守住云宫!”
墨烬和苏娘立刻上前,夫妻二人的力量融入星盘光芒,形成一道更宽厚的光墙。风玄子则祭出镇魂香,青烟缭绕着飞向紫云,虽然无法伤到它,却暂时阻止了更多阴影靠近。
就在这时,观星台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,中央的星图沙盘裂开,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,里面涌出与紫云同源的邪气,显然是老台主留下的解封通道。一只头颅从洞口钻了出来,长着山羊的角,蝙蝠的翅膀,脸上却长着张与人类无异的脸,只是眼睛是两个黑洞,嘴角裂到耳根,正诡异地笑着。
“终于……等到这一天了。”怪物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,刺耳又阴森,“多谢你们帮我毁掉聚魂塔的封印,现在,该轮到我收回‘礼物’了。”
它的目光落在阿竹手中的星盘上,黑洞般的眼睛里闪过贪婪:“周天星盘,当年封印我的关键法器之一,没想到会落在一个小辈手里,正好物归原主。”
怪物张开翅膀,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它口中发出,星盘竟不受控制地飞向它!阿竹死死攥着星盘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星核之力与怪物的吸力激烈对抗,经脉像是要被撕裂。
“阿竹!”幽离扑上来,用身体挡住吸力,幽冥寒气在两人周围凝成冰墙,却被吸力震得寸寸碎裂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。”怪物冷笑,吸力突然增强,星盘从阿竹手中挣脱,飞向它的掌心,“有了星盘,我就能彻底打开裂隙深渊,让整个三界都成为我的养料!”
星盘落入怪物手中的瞬间,紫云中的阴影变得更加狂暴,无数巨爪从云中伸出,疯狂撕扯着云宫的阵法壁垒。观星台的玉石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,露出下面更深处的虚空,隐约能看到翻滚的岩浆和断裂的锁链——那是封印灭世老妖的裂隙深渊!
阿竹看着越来越大的洞口,突然想起父亲手记里的最后一句话:“星盘可封老妖,亦需‘界心石’为引,石在……昆仑之墟。”
界心石!他终于明白,老台主不仅研究了解封之法,还藏起了唯一能重新封印灭世老妖的关键!
“必须找到界心石!”阿竹对着众人喊道,星图玉佩的光芒指向昆仑山脉的方向,“它在昆仑之墟!”
怪物听到“界心石”三个字,脸色骤变,竟放弃了继续破坏阵法,转而朝着阿竹扑来:“休想!”
幽离和墨烬立刻上前抵挡,却被怪物一翅膀扇飞,重重撞在石壁上。阿竹趁机拉起苏娘和林清玄,朝着云宫的虹桥跑去:“周衍,风伯,拦住它!我们去昆仑找界心石!”
周衍和风玄子对视一眼,毅然转身冲向怪物,用尽全力拖延时间。紫云中的巨爪越来越多,云宫的坍塌速度加快,虹桥在震动中断裂了一半,只剩下几根光丝连接着对面的石台。
阿竹看着身后浴血奋战的同伴,又看了看远处翻滚的紫云,咬紧牙关,带着苏娘和林清玄纵身跃上虹桥。脚下的光丝随时可能断裂,而昆仑之墟的方向,还笼罩在更浓重的未知阴影里。
灭世老妖的嘶吼在身后回荡,带着胜券在握的疯狂。阿竹知道,这一次,他们面对的,是足以吞噬三界的恐怖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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