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升机在拉斯维加斯的夜空中,摇摇晃晃地爬升。
机舱里,螺旋桨的轰鸣声几乎要将人的耳膜撕裂。
龙哥瘫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,大口喘着粗气,脸上混着汗水和灰尘。他看着空荡荡的机舱,又看了看旁边的飞行员,脑子嗡嗡作响。
“阿……阿盖……”龙哥说,“我们……我们抢了架飞机?”
“借用。”
莫盖的声音不大,却稳稳地压过了噪音。
他坐在副驾驶位上,看着面前密密麻麻、闪烁着各色灯光的仪表盘和操纵杆,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。
他不会开飞机。
“把他弄醒。”莫盖指了指缩在角落,像一滩烂泥的飞行员。
龙哥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莫盖的意思。他手脚并用地爬过去,一把揪住飞行员的衣领,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还晕着,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。
“啪!啪!”
“咳!咳咳咳!”
飞行员猛地从昏迷中弹坐起来,剧烈地咳嗽,双眼因为缺氧和惊恐布满了血丝。他茫然地看着四周,当他看到莫盖那张平静得有些过分的脸时,瞳孔骤然收缩,脸上血色尽失,手脚并用地向后缩去,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。
“别紧张。”莫盖用英语说道,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,“我需要一个司机。”
飞行员的身体僵住了。
“去哪?”他声音嘶哑。
“墨西哥。”
飞行员不敢有任何异议,甚至不敢多问一句。他颤抖着手脚,在莫盖的注视下,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爬回驾驶位,重新抓住了操纵杆。
直升机在空中一个踉跄后,终于稳定下来,调整方向,朝着西南方的无尽黑暗飞去。
机舱里暂时恢复了平静,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。
龙哥靠在冰冷的舱壁上,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。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、最后化为光斑的城市,心里一阵后怕。从跳楼到抢飞机,今晚发生的一切,比他过去几十年加起来都刺激。
他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上,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睛的莫盖,只觉得这个年轻人比整座拉斯维加斯都更疯狂,更让人看不透。
直升机在夜色中飞行了大约一个多小时。
就在龙哥稍微放松警惕,眼皮开始打架的时候。
“嘀!嘀!嘀!——”
刺耳的警报声,毫无征兆地响彻整个机舱!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,将每个人的脸都映得一片血红!
驾驶位上,飞行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。
“怎么回事?!”龙哥一个激灵从地上跳了起来,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
莫盖也睁开了眼睛。
他没有理会疯狂闪烁的警报灯,而是平静地看向窗外。
远处漆黑的夜空中,两个红色的光点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,像两只在黑夜中亮起眼睛的猛兽,笔直地向他们冲来。
“警告!你已进入军事管辖空域!立刻表明身份,并在指定位置降落!重复!立刻降落!”
机舱的公共频道里,传来一个冰冷、不带任何感情的英语警告。
那两个红点越来越近,已经能看清它们的轮廓。
那是两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!
“阿盖!是军队!是美国人的军队!”龙哥的嗓子都喊破了音,脸上再无一丝血色,“我们完了!这下真的完了!”
莫盖没有理会龙哥的哀嚎,他转过头,看着驾驶位上那个浑身抖得像筛糠的飞行员。
“你故意的?”莫盖的语气依旧平淡。
飞行员的身体猛地一颤,他张了张嘴,想辩解什么,但在看到莫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时,所有的谎言和求饶都堵在了喉咙里,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声音。
“阿盖!怎么办啊!”龙哥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。
就在这时,莫盖的脑海中,冰冷的系统界面再次浮现。
【警告:算力-480!严重透支!】
【再次进行透支改装,将对宿主精神产生严重负荷!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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