割草机的轰鸣声还在院子外咆哮。
莫盖拉开房门,走了出去。
他没有回头看一眼客厅里那个在血泊中喘息的人。
门在他身后关上,将所有的惨叫和呻吟隔绝在内。
阳光刺眼。
他走到那台还在工作的割草机旁,松开油门,机器的转速降了下来,但没有熄火。
他熟练地将沉重的割草机推上斜坡,放回皮卡的车斗里。
莫盖坐进驾驶室,发动了那辆破旧的雪佛兰。
他没有立刻加速,而是保持着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,像一个结束了工作的普通工人,驶离了樱花巷。
车子开出几公里,远离了那片富人区。
他拐进一条荒僻无人的小路,两边是半人高的杂草。
他把车停下。
熄火。
整个世界,安静了。
只有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。
莫盖下车,走到车斗旁,把那台滚烫的割草机关掉。
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螺丝刀,走到车尾,几下就将那块套牌车牌拧了下来。
他回到驾驶座,从口袋里拿出那个伪装成哮喘吸入器的【微型化学合成与气化装置】。
他将车牌放在地上。
对着上面的字母和数字,按下了喷嘴。
“呲——”
一股无色无味的气雾喷出。
车牌上的蓝色油漆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起泡、溶解、剥落。
不到三十秒,那块金属板上的所有字符特征都变成了一片模糊的狼藉。
莫盖把这块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铁片,随手扔进了路边的草丛深处。
做完这一切,他重新发动汽车,调转车头,朝着华盛顿市区的方向开去。
……
破旧的雪佛兰皮卡停在了福满楼的后巷。
莫盖从车上下来,身上那件灰色工作服已经沾满了草屑和汗水。
他推开后门,走了进去。
仓库里,彪哥和几个核心小弟正焦躁地等着。
看到莫盖进来,所有人“呼啦”一下全都站直了。
“盖哥!”
彪哥第一个迎了上来,他的视线在莫盖身上快速扫过,看到莫盖安然无恙,他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人……解决了?”彪哥压低声音问,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和兴奋。
莫盖没有回答。
他脱掉身上的工作服,扔在一边,径直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。
彪哥和其他人对视一眼,不敢多问,默默地跟在后面。
二楼包厢。
九爷正坐在太师椅上,手里盘着那两个核桃。
桌上的茶,还冒着热气。
他听到脚步声,抬起头,看到莫盖走了进来。
九爷站起身。
“坐。”
莫盖拉开椅子坐下。
彪哥给莫盖倒了一杯茶,然后恭敬地退到九爷身后,站着。
包厢里很安静。
九爷看着莫盖,沉默了几秒,终于开口。
“事情办完了?”
“办完了。”莫盖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。
“人呢?”九爷追问。
“还活着。”
莫盖的三个字,让包厢里的空气凝固了。
彪哥的脸上,露出了无法理解的表情。
九爷盘核桃的手,也停了。
他皱起眉头,看着莫盖。
“为什么?”
九爷的声音很沉。
“盖哥,你一个人过去,那么危险……为什么不直接……”彪哥没忍住,插了一句嘴。
在他们的世界里,斩草,就要除根。
留下活口,就是留下无穷的后患。
莫盖放下茶杯,靠在椅子上。
“他还有老婆孩子。”
这句话让九爷和彪哥都愣住了。
“她们是无辜的。”莫盖的语气很平淡。
九爷摇了摇头。
“妇人之仁。你今天放过他,他明天就会带着警察和FbI来找你。”
“他不会。”莫盖说。
“为什么?”
莫盖看着九爷的眼睛。
“我废了他的双手。”
“他不会报警,因为他不知道我是谁,也不知道我背后还有谁。他更不敢赌,报警之后,他的老婆孩子会不会有事。”
莫盖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。
“从今天起,他每天从噩梦中醒来,都会害怕。害怕那个割草的园丁,会不会再次出现。”
“他会害怕每一个陌生人,害怕每一阵噪音。”
“他向往的自由,变成了囚禁他一辈子的牢笼。他会活在永无止境的恐惧里。”
莫盖说完,端起茶杯,又喝了一口。
“杀了他,他一秒钟就解脱了。让他活着,才是对他最狠的惩罚。”
包厢里,死一般的安静。
彪哥站在那里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,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。
九爷也沉默了。
他混了三十年江湖,见过各种狠人,也亲手送过不少人上路。
但他从来没想过,还能有这种杀人诛心的方式。
过了很久。
九爷才缓缓地,重新盘起了手里的核桃。
“我服了。”
他吐出三个字。
他看向莫盖的眼神,彻底变了。
莫盖放下茶杯。
“九爷,事情办完了。我想回国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九爷点头,“你放心,我在这边三十年,别的没有,门路还是有一些的。保证给你安排一条最安全的路,让你安安稳稳地回去。”
他说着,站起身,脸上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。
“不过,不着急。”
九爷走到莫盖身边,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今天,你为我们所有在海外的华人,出了一口恶气!”
他转身对着彪哥下令。
“彪子!通知下去,福满楼今晚不营业!”
“把所有兄弟都叫回来!开最好的酒,上最好的菜!”
“今晚,我们大摆筵席,给盖先生,庆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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