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风堂分堂深处,檀香混合着浓重的烟味在空气中弥漫。
分堂主雷刚坐在虎皮椅上,他一身内径八层实力,目光如刀般刮过底下垂头丧气的宏达和彪子。
“废物!”
“两个人,连个刚爬上来的小子都拿不下?”
宏达脖子一缩,身上还带着伤,嗫嚅道:“堂主,那顾默邪门得很!他不止内劲五层,那狂风刀法和身法,快得根本看不清路数!”
彪子也连忙补充:“属下二人合力,竟被他周旋了近一刻钟,他的耐力更是惊人,到最后我们内劲不济,只能撤退。”
雷刚眉头皱起,“内劲五层?还能以一敌二?这顾默,倒是藏得深。”
“按堂里的规矩,对付这种硬茬,该怎么算?”雷刚问道。
旁边的王茂推了推眼镜道:“回堂主,按例,目标实力超出预估一个层级,需加派至少两名同阶好手。”
“顾默现为内劲五层,且身法诡谲,若要确保拿下,至少需三名,不,四名内劲五层的弟兄协同,且需预设陷阱,断绝其退路。”
“四名?”宏达吃了一惊。“那得多少银子?”
王茂翻了翻账本:“原先的赏格是五百两,对付内劲四层足够。”
“如今目标为内劲五层,且难度翻倍,虽然对方给予了一千两酬金,但按规矩,还再加三百两。”
雷刚缓缓点头:“一千三百两,的确可以再出一次手,只是他顾默的命值这钱吗?”
王茂面无表情:“值不值,看雇主的心意,但从风险来看,四名内劲五层弟兄出手,一旦失手,损失的可不是银子能衡量的。”
雷刚思索一会道“就按你说的,四名!让刀疤、三眼他们四个组队,告诉他们,事成之后,六百两他们四人平分。”
他看向宏达和彪子:“你们两个,这次折了堂里的脸面,去刑堂领三十鞭!”
“是!”两人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。
城西,一间不起眼的茶馆包间内。
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听完手下的汇报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“你说什么?黑风堂要加价?还要再加三百两?”
手下大汉低着头,大气不敢出:“是,黑风堂的人说,顾默实力远超预估,至少是内劲五层巅峰,且身法诡异,他们需要加派好手,风险翻倍,价钱自然也要翻倍。”
“而且原先的五百两不退,算作定金,要想继续,就得再加三百两。”
“放屁!”锦袍男子猛地一拍桌子。
“这群杂碎!收了钱办不成事,还好意思加价?当我是冤大头不成?”
他在包间里踱来踱去,脸上满是戾气。
“他们黑风堂的信誉呢?”
手下小心翼翼地说:“黑风堂的人还说,这是道上的规矩,风险与报酬挂钩。他们也没想到顾默进步如此之快,这属于不可抗力。”
“若是我们不接受,那五百两定金,他们也概不退还,此事就此作罢。”
“作罢?”
锦袍男子停下脚步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“我花了五百两,就听他们说一句作罢?那顾默很有可能会坏了我们的好事,为了这次行动,我们可是准备了十年时间。”
他走到窗边,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。
“加钱,我们不差这三百两。”
手下连忙应道:“是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……
翌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顾默来到院门处。
他没有打开院门,而是站在门后静听了片刻。
此时,巷口巡逻兵卒换岗的脚步声、远处早点摊支起油锅的吱呀声、甚至隔壁院子里王婆咳嗽的声音,都清晰地传入耳中。
确定没有异常后,顾默这才开门走出。
此时他身上穿的是一身半旧的粗布短打,头戴一顶宽檐草帽,帽檐压得很低,遮住了大半张脸。
腰间没挂长刀,只别了个不起眼的布包,里面装着镇邪司的制服和佩刀。
这是他琢磨出的法子。
如今住所虽安全,但黑风堂的人既然能找到贫民窟,难保不会查到这里。
暴露日常行踪,等于给对方留下可乘之机。
他没有直接朝南三区驻点的方向走,而是先拐进了巷尾的一条窄弄。
弄堂尽头有面斑驳的土墙,墙角堆着些废弃的木料。
顾默走到墙根,假装系鞋带,目光却落在墙面上几块松动的砖石,这是他昨晚做的记号,砖石位置未变,说明夜里没人来过。
确认安全后,他穿过窄弄,绕到了另一条主街。
街上已有了些行人,挑担的小贩、赶早市的妇人,熙熙攘攘。
顾默混在人群中,脚步不疾不徐,眼角的余光却时刻留意着身后。
路过一处废弃的土地庙时,他闪身走了进去。
庙里蛛网密布,神像的半边脸都塌了。
顾默走到神像背后,快速脱下粗布短打,换上了镇邪司的玄色制服,将草帽和短打卷成一团,塞进土地爷神像底座的暗格里。
这是他提前选好的换装点,偏僻且少有人来。
佩刀系在腰间的瞬间,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。
之前的市井气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锐利的锋芒。
他最后检查了一遍,确认没有遗漏,这才走出土地庙,径直朝南三区驻点走去。
一路畅通无阻,没有任何可疑的跟踪者。
顾默松了口气,却并未完全放松警惕。
反侦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,得像日常练功一样,时刻记在心里。
来到南三区驻点,顾默推门进去时,李婷婷正对着卷宗皱眉,吴风吴鸣两兄弟则在擦拭兵器,动作却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顾队!”三人见他进来,都站了起来。
“早。”
顾默点头,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。
“有什么事?”
李婷婷放下卷宗,语气带着几分凝重。
“顾队,刚收到消息,南五区那边昨天出了个案子,有点特殊。”
“特殊?”
顾默挑眉。
“嗯,”李婷婷点头。
“听说是北关街有几户人家,夜里突然全家暴毙,死状很奇怪,身上没有任何伤口。”
吴鸣在一旁补充道:“而且听说现场很奇怪,测阴罗盘都快转疯了!”
顾默问道:“南五区的赵山队长没派人来求援?”
李婷婷摇摇头:“没有,昨天我联防处一位朋友告诉我,赵队长压根没通知咱们,直接让人去请了南二区的商田队长。”
“什么?”吴鸣顿时炸了。
“请商田?那家伙除了会吹牛还会干嘛?上次血藤域他都缩在后面,这次凑什么热闹?”
吴风也皱紧了眉:“南五区和咱们南三区接壤,按说这种特殊案件,理应先知会咱们一声。”
他没说下去,但意思很明显。
赵山这是故意绕开顾默,宁愿请商田,也不愿找他们南三区驻点。
李婷婷叹了口气:“我听联防处的人说,赵队长觉得顾队你资历太浅,处理这种案子怕是经验不足。”
“而商田队长在南城待的时间长,赵队长觉得他更稳妥。”
“稳妥个屁!”吴鸣气得拍了下桌子。
“上次要不是顾队,他商田能从血藤域活着出来?现在倒好,转头就抢咱们的案子!”
吴风也附和道:“就是!论处理邪祟的本事,十个商田也比不上顾队一个!赵山这是瞎了眼!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替顾默抱不平,脸上满是愤愤不平。
在他们看来,顾默能解决血藤域那种棘手的领域型邪祟,在南城的队长中应该是第一人。
赵山舍近求远,明显是看不起人。
顾默倒是比他们平静得多。
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。
镇邪司内部并非铁板一块,各驻点之间明争暗斗从未断过。
他一个从贫民窟爬上来的新队长,又刚立了血藤域的大功,难免会引来嫉妒和排挤。
赵山此举,无非是想给商田机会,顺便打压一下他这个后起之秀。
“不必动气。”顾默开口,“案子谁处理都一样,只要能解决邪祟,保护百姓就行。”
“可这…!”吴鸣还想争辩。
顾默抬手止住他:“商田既然接了案子,自然有他的办法,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。”
话虽如此,他心里却清楚,商田那性子,怕是会把事情搞砸。
对付邪祟,靠的从来不止是蛮力,更重要的是对邪祟规则的理解和应对的谨慎。
商田此人,太过自负,又急于证明自己,遇到这种特殊案件,怕是会鲁莽行事。
“顾队,那我们就这么算了?”吴风有些不甘心。
顾默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等着吧。如果他处理不了,迟早会来找我们。”
他拿起桌上的卷宗,翻开:“先看看咱们区的案子。”
“昨天杂货铺的邪祟草药,我已经送到总部了,莫大人说炼符房会尽快分析出结果。”
“另外,把近半年内南三区的邪祟报案记录整理出来,我要看看有没有什么规律。”
“还有把南三区内所有的黑帮资料给我整理出来。”
喜欢诡异克星:从破庙求生开始请大家收藏:(m.315zwwxs.com)诡异克星:从破庙求生开始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