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谢无咎,阴律司印的裂纹里渗出古河魂力,每一步都在血河支流的淤泥里拖出深色痕迹。
玄猫残魂的灰烬收在玉匣中,偶尔能听见微弱的破阵吼余韵,像它在另一个维度,仍执着地守护着查案的路。
牛头马面跟在身后,马面的铜铃眼总盯着血河深处,仿佛那里随时会再窜出凶煞;牛头的牛角沾着古河淤泥,魂力波动与血祭前判若两人,他说这是“被古河凶煞洗过魂”,往后看东西,总带着三分透骨的清醒。
支流的血雾在午夜骤浓,阴律司印的金光勉强撑出三尺方圆。
我掀开《阴司秘卷·古河篇》,泛黄的纸页上突然浮现出新的血手印,与血祭案的暗纹完全重合:“古河凶险,藏于‘逆魂湾’,湾底有凶煞的‘人形容器’,特察使慎入。”
话音刚落,血河突然竖起水墙,墙面上映出逆魂湾的景象—— 湾底的淤泥里,插着无数阴差的魂骨,骨缝间渗出的魂力,与阴律司印的裂纹同频共振。
“特察使,您看!”
马面突然扯住我的官袍,他的铜铃眼直勾勾盯着血河表面,
“那些魂骨…在动!像被看不见的线牵着,往逆魂湾游去!”
牛头的牛角抵着血河淤泥,魂力震荡开一片血雾,露出淤泥下的阴差魂骨—— 每根魂骨上都刻着“谢无咎” 的名字,骨缝间的魂力,与我阳间尸身的残留执念完全契合:
“这…这是给您备的‘镇魂骨’…古河凶煞要用您的执念,重铸人形容器!”
溯源追踪至逆魂湾时,阴律司印的金光已弱到极致,印身的裂纹像干涸的血痕,爬满整个印面。
玄猫残魂的灰烬在玉匣里疯狂震动,绿火的余韵透过玉匣缝隙溢出,在血河上烧出一条勉强能走的路。
湾底的淤泥突然沸腾,无数阴差魂骨破水而出,骨尖对准我的咽喉,骨缝间的魂力化作锁链,将我死死缠住:
“谢大人…您的执念…该归位了…血祭…需要您的执念…才能重启逆门…”
空间裂隙在逆魂湾底再次出现,这次的裂隙里,溢出的古河魂力带着玄猫族的魂息。
玄猫残魂的灰烬突然化作绿火流星,一头扎进裂隙:
“里面…有玄猫族的‘破阵魂灯’!那是能克制古河凶煞的宝贝!”
我挣脱魂骨锁链,跟着绿火跳进裂隙,却见裂隙里的空间层层嵌套,每一层都重演着我查案的片段
—— 枉死城的血泥、往生殿的献祭、万魂渊底的逆门,而最深处的空间,漂浮着我的阳间尸身,尸身的致命伤正不断吞噬古河凶煞。
古河凶险的“人形容器” 之说,在裂隙深处被撕得粉碎。
我的阳间尸身突然睁眼,露出与血祭术士相同的血河之眼:
“谢无咎,你查的不是古河凶险,是自己的‘往生执念’!你的尸身就是凶煞的容器,六十年一轮回的血祭,不过是给容器续命的仪式,让你永远困在查案的轮回里!”
尸身抬手一挥,血河凶煞化作锁链,将我、牛头马面与玄猫残魂的绿火死死缠住,
“你以为毁掉逆门就结束了?不,逆门是你执念的投影,只要执念不灭,逆门永远存在!”
水鬼怨灵在裂隙里疯狂增殖,他们的魂体由我的执念凝聚而成,长着我阳间仇家、受害者、甚至阎君的脸,张牙舞爪地扑向我:
“谢无咎,你的执念害死我们!今日要你魂飞魄散!”
我运转阴律司印的全部魂力,印光绞碎最近的怨灵,却见他们的残魂融入血河凶煞,让凶煞的气息更盛三分。
玄猫残魂的绿火猛地撞向尸身的致命伤,凶煞的气息瞬间紊乱,尸身的血河之眼露出痛苦:
“你…你竟敢用玄猫族的破阵魂灯…毁掉容器的根基!”
空间裂隙的震荡将我们甩出血河,回到逆魂湾时,湾底的淤泥已化作古河魂力的源泉,滋养着血河的同时,也在修复阴司的魂脉。
牛头马面的魂体重新凝实,却都带着古河凶煞的残留,马面的铜铃眼偶尔会闪过血河之眼的光;
玄猫残魂的灰烬彻底消散,玉匣里只余一缕若有若无的绿火,在血河的潮声里,偶尔能听见它的破阵吼。
古河凶险的真相,在逆魂湾底彻底重构。
我站在湾边,看着血河的水渐渐清澈,阴差魂骨的名字从“谢无咎” 变回失踪阴差的本名,才明白这场九幽探秘,不过是古河凶煞设下的“执念迷宫”,而我,既是迷宫的闯入者,也是迷宫的建造者。
阴律司印的金光重新亮起,印身的裂纹里,渗出的不再是我的魂力,而是古河的纯净魂力,滋养着血河的同时,也在修复我魂体里的执念残痕。
返回阴律司的路上,血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,可我的魂体里,始终残留着古河凶煞的触感。
每当午夜梦回,玉匣里的绿火余韵就会照亮血河的记忆,提醒我古河凶险从未真正远去,只要执念还在,凶煞就会换个名字,继续在忘川的支流里游荡。
我握紧阴律司印,知道属于我的查案之路,永远不会结束,因为执念的尽头,或许藏着真正的安宁
—— 无论是古河凶煞,还是阴司秘辛,只要还能查案,还能守护,魂体消散又何妨?
血河的潮声里,我听见玄猫残魂的破阵吼余韵,听见牛头马面讨论下一轮血祭的声音,听见阴律司印裂纹里,古河魂力与执念残痕的共鸣。
这场九幽探秘,不过是漫长查案路的又一站,而古河凶险的真相,或许永远藏在血河的淤泥里,等待下一个特察使,带着执念与勇气,前来揭开那层腥气的面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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