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湖传闻,真真假假,何必较真!”
狐兔兔掩唇娇笑,眼波流转间,将那几个壮汉的窘迫尽收眼底,心中暗爽。
她见好就收,不再逗弄他们,转而将注意力放回了自家主人身上,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促狭:“主人,您听听,这黑市的舌头可真够长的。不过……”
她拖长了语调,身子微微前倾,凑近许靖安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:“他们说的‘吹口气灭一城’,虽然夸张了些,但主人元婴中期这个修为,倒是没传错。只是这手段嘛……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些。”
许靖安端起茶杯,浅酌一口,动作从容不迫。
他放下茶杯,指尖在粗糙的木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,发出笃笃的轻响,目光依旧平静地扫视着大堂内的众生百态,仿佛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议论不过是背景噪音。
“谣言么……”
他淡淡开口,声音平稳,听不出喜怒。
“传成这样,倒也有趣。”
他顿了顿,视线似乎不经意地落在了邻桌那几个壮汉身上,虽然眼神依旧淡然,却让那几人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,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。
“吹气杀人?那是说书先生为了吸引听众的演绎。我还没修炼到那般呼风唤雨、言出法随的境界。至于血洗全城……更是无稽之谈。”
“白家之事,起因是他们咎由自取,行事太过嚣张,触及了我的底线。我只是清理了一些不长眼的家伙,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已。”
“至于那些所谓的‘金丹修士’、‘元婴长老’,死的死,伤的伤,大多是他们自己技不如人,或是卷入了不该卷入的纷争,与我何干?”
狐兔兔听得眼睛一亮,心中暗赞主人不仅会杀人,更会“杀人诛心”。
“至于那‘一亿灵石’的悬赏……呵,”他轻笑一声,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屑:“我还没见过如此多的灵石……也不知九州天何人能值这个价码。”
邻桌那几个金丹中期修士,先前就因狐兔兔的拆台而面带愠色,此刻又被许靖安一番话驳了面子,当下就走了过来。
为首那满脸横肉的修士,自觉在兄弟面前丢了份,又仗着人多势众,此刻借着酒劲,胆气也壮了几分。
他一屁股重重地坐在许靖安与狐兔兔的桌旁,震得桌面上的碗碟都跳了一下,粗声粗气地嚷道:“嘿!我道是谁,原来是个金丹初期的小修,也敢在这儿大放厥词,当我们聋子是吧?”
他身后的两个同伴也跟着围了上来,一人抱臂而立,一脸凶相,另一人则探头探脑,想看看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。
“找!”
狐兔兔见状,秀眉微蹙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正要开口,却被许靖安抬手制止了。
许靖安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为首的修士,目光平淡,不起波澜。
那壮汉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,气势不由得弱了三分,但还是硬着头皮,色厉内荏地继续说道:“老子问你话呢!”
“听着呢。”
许靖安终于开口,声音懒散,却像一滴冰水落入滚油,瞬间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。
他缓缓抬起眼皮,目光从那修士的脸,移到他腰间的佩刀,再到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,最后,重新回到他的脸上。
“你想我回答你什么?”
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,让那壮汉的呼吸都为之一滞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壮汉一时语塞,他只是听了些传闻,一时兴起想来挑衅,顺便探探虚实,哪想到会遇到如此棘手的人物。
他本以为对方最多是个修为在金丹初期的散修,没想到光是这眼神,就让他有种面对山岳般的窒息感。
许靖安没有再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,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。
“噗!”
一声轻响,那壮汉只觉得眉心一痛,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刺了一下。
他闷哼一声,双眼圆睁,难以置信地看着许靖安,嘴巴张了张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紧接着,他的身体猛地一僵,脸上血色尽褪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骇人的青紫色。
“呃……”
一声轻微的、如同漏气般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出,他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,身体晃了晃,直挺挺地向后倒去,“砰”的一声砸在地上,竟已是气绝身亡!
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,快到周围的人都来不及反应!
抱臂而立的那同伴瞳孔骤缩,失声惊呼:“柳道友!”
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的刀柄,眼中满是惊骇与暴怒。
然而,许靖安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。
他只是对着狐兔兔温和地笑了笑,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点灰尘。
“那日白家修士也是这么不知好歹的!”
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,这番话,这副神情,却比任何雷霆手段都更能彰显其恐怖。
那名还活着的同伴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,浑身冰凉,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。
他看着地上修士迅速冷却的尸体,再看看眼前这个面色淡然、宛如谪仙的男人,大脑一片空白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你……你……是那日的元婴老怪!”
那名还活着的同伴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充满了无尽的恐惧。
他终于明白了,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男人,就是他们口中那个血洗梦源城、连元婴长老都能一口吹死的恐怖存在!
他们刚才的挑衅,无异于蝼蚁对着神明耀武扬威,愚蠢得可笑,更致命得可怕!
另一名探头探脑的同伙,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双腿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涕泪横流地磕头道:“前辈饶命!前辈饶命啊!小的有眼不识泰山,不知道是您老人家在此,纯属酒后胡言,罪该万死!求前辈看在我们初犯,饶我们一条狗命吧!”
他一边磕头,一边用求救的眼神疯狂地瞥向周围,希望能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。
然而,整个大堂依旧是一片死寂,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只剩下恐惧,别说上前阻止,就连一丝同情或怜悯都欠奉。
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道义与公道,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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