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来势汹汹,为首的黑衣人一句话也不说,全是和下边的黑衣人打着手势。
白景铄跟在宁媛的身后,一边躲闪,一边说道。
“我和一个陌生的商人谈生意,谈崩了,不知怎地,他派人来追杀我。”
“白公子... ...先别说了... ...等我击退他们... ...咱们... ...再聊!”
宁媛根本顾不上和白景铄说话,对面不仅手握刀剑,还有暗器一直朝宁媛飞来。
黑衣人大约有二十来人,个顶个的身手不凡,宁媛觉得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,对面明显是一群死侍,要的就是得到白景铄的尸首。
看来白景铄碰见的不是普通的商人,而是背景强大做事干净的人物。
暗器像雪花一样朝宁媛和白景铄飞来,每一个的速度都很快,应接不暇。
宁媛在刺杀十个黑衣人之后,终于腾出了空来,可以思考接下来的应对办法。
她的白色绸带,显然是让对面的黑衣人轻敌了,在损失人手之后,黑衣人出手的速度变慢了,出的招数大多也成了防御姿态。
“走!”
宁媛拽起身后的白景铄,一个转身,便消失在了竹林中。
二人忽然出现在宁媛暂住的院落二楼,一个踉跄,白景铄倒在了躺椅上边。
“嗯!”
闷哼一声,白景铄疼的龇牙咧嘴。
宁媛收了手里的紫烟剑,她伸出了右手,开始探察白景铄的伤势。
“还好,白公子,没有伤到要紧的地方,不过,每一处的剑伤很深,需要多养几日。”
“媛媛... ...你的眼睛怎么了?怎么系着白色绸带?”
白景铄还是问出了那一句,宁媛开始了老一套说辞。
“在沙漠里被灼烧了,没关系,等我回太清道观,师父会帮我的。倒是你,做的什么买卖?别人追着你杀啊?”
宁媛转移话题的速度,已经熟能生巧了。
白景铄支支吾吾,显然是不想让宁媛知道具体的事情。
“媛媛,那么久没见了,你不想我吗?”
宁媛摇摇头,白景铄还是和以前一样,嘴里油腔滑调,不愿意和自己说实话。
“白公子,你要不愿意说,下回我可就不救你了,白费工夫啊!”
白景铄见宁媛的态度坚决,信以为真,吞吞吐吐的把实话说了出来。
“别别,我... ....就是遇到一个商人,买卖谈不成... ...他就找人杀我来了。”
宁媛进一步追问道。
“什么买卖啊?谈不成,还要杀了你。”
白景铄见她语气强硬,也不好再为自己遮掩,于是起身环顾了四周,看着院落里熟悉的布置,熟悉的景别,还有温泉,心里不禁有了疑问。
“这不是我家的客栈吗?”
宁媛点点头。
“对,咱们现在是在永州,你的客栈里。刚才问你的话,你还没有回答我呢!”
白景铄捂着左臂,转身说道。
“是有人要起兵造反... ...”
宁媛有些无语,不过她转念一想,对自己来说,有人要起兵造反,这件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。
可在白景铄的眼里,这就是生意上的大事,商人最忌讳的就是自己做的生意上参政。
“好吧!我知道了,所以你先前不知道,替他们打了兵器,我猜对了吗?”
白景铄点点头,继续说道。
“不止如此,我知道了以后,本来想着可能对方是个大家族,所以家族里的人马上,要的兵器多了一点,可今天我去谈的时候,不小心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,打算赶紧逃走,可没成想,对方发现了我,想要杀人灭口,然后就把你叫来了... ...”
宁媛风轻云淡的打断了白景铄的话,先坐了下来,示意自己要给他看看伤。
“白公子,事情我大概知道了,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?”
白景铄一瘸一拐的,坐在了凳子上,手肘支着桌子捂着自己的左臂。
“媛媛,先看看我的胳膊,我感觉不到左边的手臂了。”
宁媛扶着白景铄的胳膊,看了看伤口,确实是断了经脉,好在自己懂医术,白景铄也不用去找别的大夫了。
“白公子,你左臂的经脉确实断了。”
白景铄吓的一愣,心里凉了半截。
“啊?媛媛,那我怎么办?”
他问的不清不楚,心中像是在问自己,也像是在问宁媛。
宁媛的心中早就梳理出了条理,她不慌不忙的站起身,手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玉净瓶。
她心里盘算着:“先给他消消毒,然后接上经脉,吃点药,差不多就是这一套步骤。”
“我先给你的伤口消毒,咱们先治你的左臂,剩下的伤,等看完了左臂,再去看,白公子,如何?”
白景铄忍着疼,点点头。
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宁媛来到白景铄的旁边,帮他脱下衣衫,可伤口的血已经凝固结痂,要是直接脱,白景铄的伤口会裂开。
“伤口已经结痂,我会用剪刀剪下你的衣袖,白公子没意见吧?”
白景铄思索了一下,正好自己现在是在白家客栈,和这里的伙计要几身衣裳,是没问题的事。
“没关系,媛媛,你剪吧!”
宁媛见白景铄同意了,她索性拿出了剪刀,开始剪下白景铄左臂的衣袖。
“咔嚓、咔嚓... ...”
白景铄的左臂上的衣袖被宁媛剪了下来,伤口暴露在了空气中,白景铄打了一个冷颤。
“白公子,稍等,我加些炭火。”
宁媛看出了白景铄没了衣袖,身体抖动了一下,她往炭盆里又丢进了几块银炭,她用夹子摆弄了一会,炭盆里的火烧的很旺。
“好了,这下咱们不冷了。”
宁媛起身,回到白景铄身边,将玉净瓶打开,一股酒味瞬间弥漫在了屋子里。
“媛媛,你是要用白酒消毒吗?”
白景铄问道。
“嗯,白公子不必忍耐,这个院落周围没有客人,如果疼的话,可以喊出来。”
宁媛知道,像白景铄这样从小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,也是头一回受这么严重的伤,一身的细皮嫩肉,能忍到现在也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“没关系,媛媛,开始吧!”
白景铄心里想着长痛不如短痛,要不然自己就算请了名医,那些医术高超的大夫也是会进行这一步的。
宁媛将白酒缓缓倒在了白景铄的左臂,白景铄疼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,紧紧皱着的眉头忍耐着。
“好了,接下来的给你接经脉,白公子,将这个含在嘴里,身体会好受一些。”
宁媛递给了白景铄一粒白色的药丸,白景铄接了过来,右手捏着白色药丸看了看,好奇问道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是糖丸,我受伤需要师父帮我治疗时,有时候实在是疼的要命了,师父会递给我这样的糖丸,你将它含在嘴里吧!”
白景铄没想到宁媛会如此细心,自己的身体确实是比一般人要敏感一些,对那些伤痛的忍耐力确实很小,这一粒糖丸也算是宁媛对他的心意了。
他心里有些感动,宁媛如此为自己考虑,自己以后也要好好报答她。
白景铄将糖丸含在嘴里,一股甜意传到了全身,好像疼痛也缓解了不少。
“没事的,白公子忍耐一下就好,我开始了。”
宁媛还在安慰着白景铄,毕竟接经脉确实是比别的要痛更多。
白景铄点点头,示意自己的身体和心理都准备好忍耐剧痛了。
宁媛左手扶着白景铄的胳膊,右手伸出食指,一丝金光从她的食指上冒了出来,金光打在了白景铄的伤口上,里边的经络慢慢连接到了一块。
白景铄紧闭着双眼,希望这科通的时间快一点过去。
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,宁媛才放下了白景铄的胳膊,收了手。
“白公子,接好了,不过这几日不要动左臂,我现在给你固定一下左臂。”
“嗯。”
宁媛熟练的缠绕白色的棉布条,绕了几圈以后,布条出现在了白景铄的脖子上,他挎着自己的左臂,站起了身,活动着右手。
“好了,我现在去客栈的外边,买一些药材,回来给公子熬药,白公子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?有什么东西要我带回来?”
白景铄眉头紧皱,他缓慢的说出了,刚才没有告诉宁媛的事情。
“媛媛,一会在外,不要透露我在这里,刚才我没有告诉你谋反的人是谁... ...正是将军上官临... ...”
宁媛听后,也是一愣。
她记得这个人名,酬仙祀上,她的孙女上官遥还在太清道观里表演过剑法。
当时都说她的将军爷爷,有意上官遥当下一任的国师,只是宁媛不知道后边,那个上官家族发生了什么。
宁媛看出白景铄的紧张,自己要是在他的面前表现出紧张、惧怕,怕是后边的两个人都得战战兢兢生活,她不好表现,只能故作轻松地说道。
“别担心,白公子,我的行踪,永州的上清道观还不知道,那位将军的孙女也不会知道。”
“嗯... ...媛媛,那你出门... ...一个人的时候,小心一点。”
白景铄吞吞吐吐,一脸担忧的看着宁媛,感觉他的眉毛都要拧成结了。
“知道了,公子不用担心。”
宁媛出了客栈,直奔最近的药铺,买过药材之后,和药铺里的伙计攀谈起来。
“听说,上官将军的孙女,在上清道观,这会,她还在上清道观吗?”
药铺伙计和她闲聊起来。
“应该是在吧!没听说她去别的地方,不过... ...”
伙计有些欲言又止,给宁媛使眼色,宁媛笑着领到了药铺伙计的意思,她从怀中又掏出了几两碎银,丢向伙计,药铺伙计眉开眼笑的接再来怀里,然后继续说道。
“不过啊!那个上官将军的孙女可不是个省油的灯,也不知道上清道观,是不是因为畏惧上官将军的威严,所以才对上官遥十分的好,毕竟人家爷爷是个将军,客人你不是永州的吧?”
伙计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宁媛的穿、相貌。
宁媛唇角一勾,又从怀里掏出了碎银丢给了药铺伙计。
药铺伙计的脸上堆满了笑容,接过银子以后说道。
“得嘞!我和您投脾气,既然您想知道上官遥的事情,我就和您说说她。一开始啊,我只听说她是知川掌教的大弟子,可是,你不觉得奇怪吗?你想想看啊,哪一个大弟子不是”九州哪一个道观的大弟子不是男的?怎么偏偏上清道观的大弟子是个女的?”
宁媛笑笑不说话,摇摇头,等着药铺伙计继续说。
他忽然压低了声音,凑到宁媛的跟前说道。
“坊间一直有传言,说上官遥根本不是将军上官临的亲孙女!”
宁媛听着也是震惊,坊间传言这么野的吗?
“刚开始啊!我和客人你一样,听了这个,十分吃惊,不敢相信啊!谁听了都得迟疑两下,这可是关乎将军的名誉的,后来我知道,这个传言为什么,这样传了。”
伙计又压低了声音。
“上官遥... ...是应清的妹妹。”
这样爆炸的传言,忽然压缩了宁媛的脑容量。
她一脸不屑的对药铺伙计说道。
“怎么可能?就算他有妹妹,不应该在皇宫里待着吗?为什么要去当道姑?”
宁媛是不相信的,皇家有皇家的威严,上官遥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当?跑去上清道观当一个小小道姑。
她接触过应清,正统的血脉只会追求权力,稳固江山,不可能清心寡欲的修道。
那药铺的伙计见宁媛不相信自己说的话,有些着急,拉着要走的宁媛,压着声音继续说道。
“客人别不信啊,我要是说,她上官遥是将军上官临和上一任皇后的血脉,你还不信吗?”
宁媛听着药铺伙计的话,更是觉得离谱。
如果前任皇后犯下了这样的大错,她的儿子应清会不知道吗?
“不过谢谢你,和我说这些,我还有事,得走了!”
宁媛拿了抓好的药材,向伙计拱手,伙计还想解释闲聊,可宁媛已经出了药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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