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二十号的晚风裹着暑气，吹得客厅的纱帘轻轻扬起。李若雨站在厨房岛台前，把最后一颗草莓码在蛋糕胚上，奶油挤成歪歪扭扭的“21”和“25”——陆沉的21岁，她的25岁，两个数字在奶白色蛋糕上挨得很近，像两颗并肩的星子。
“若雨，蜡烛买了吗？”陆沉拎着两袋啤酒从玄关进来，衬衫下摆沾着点工地的水泥灰，“我让便利店老板留了数字蜡烛。”
“在这儿。”李若雨转身，手里攥着两盒细长蜡烛，“你说……要插‘21’和‘25’，还是‘21+25’？”
陆沉凑过去看，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沾着奶油的鼻尖：“插‘21’和‘25’吧，我们各过各的。”
“才不要。”李若雨拍开他的手，“要插一起的。”她把两盒蜡烛并排放在蛋糕边，“21和25，永远差四年，但今天零点，我们一起长大。”
布丁趴在厨房门口，尾巴尖一下下扫着地板。它闻见了奶油香，歪着脑袋看两人忙活，喉咙里滚出细弱的“呜”声。
零点前半小时，王浩的视频电话弹进来。画面里，刘嘉怡举着手机晃了晃，背景是满桌的零食：“老陆！若雨！准备好接祝福了吗？”
“来了来了！”李若雨手忙脚乱擦了擦手，“嘉怡姐，你们那边几点？”
“刚过零点！”刘嘉怡笑，“我们给老陆准备了啤酒，给你准备了草莓蛋糕，远程同步庆祝啊！”
王浩啃着鸭脖入镜：“老陆，21岁生日快乐！以后就是成年人了，别总让若雨照顾你。”
“滚蛋。”陆沉笑着回怼，“我才21，正经事还多着呢。”
林子涵的声音从旁边传来：“雨雨，25岁快乐！恭喜你离‘奔三’又近一步！”
“子涵！”李若雨瞪她，“你才奔三！”
“快了快了。”林子涵摸着肚子，“我家宝宝年底出生，到时候你都26了。”
刘杰举着个红包入镜：“沉沉，若雨，红包收一下！老陆21，若雨25，祝你们……”他卡壳两秒，“祝你们早日把证领了！”
陆沉和李若雨对视一眼，同时红了耳尖。李若雨戳了戳屏幕里的刘杰：“你乱说什么！”
“本来就是！”刘杰理直气壮，“你们都谈三年了，陆沉下个月就满21，法定婚龄够了！”
王浩起哄：“对！老陆，赶紧求婚！我们等着喝喜酒呢！”
陆沉耳尖发烫，低头给蛋糕插蜡烛。李若雨赶紧转移话题：“嘉怡姐，宝宝最近动得厉害吗？”
“厉害着呢。”刘嘉怡摸着肚子，“昨天踢得我差点把碗摔了。”
林子涵接话：“我家布丁要是知道今天有两个小主人过生日，肯定要闹。”
“布丁在这儿呢。”李若雨弯腰抱起狗，“布丁，给哥哥姐姐唱生日歌！”
布丁歪着脑袋，喉咙里发出“呜噜呜噜”的声音，像是在努力配合。
零点整，客厅的水晶灯突然暗了。李若雨手忙脚乱去开落地灯，却被陆沉按住手腕。黑暗里，他的声音带着笑：“别急，有惊喜。”
下一秒，阳台的串灯被点亮，暖黄的光漫进来，照在蛋糕上的双数字蜡烛上。布丁被这光惊得蹦起来，爪子扒着李若雨的肩膀，尾巴甩得像螺旋桨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陆沉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，“若雨，25岁快乐。”
“陆沉，21岁快乐。”李若雨轻声回应。
两人同时去够蛋糕上的蜡烛。李若雨的指尖先碰到“25”的蜡烛，陆沉握住她的手，一起吹灭“21”的那支。
“许愿了吗？”陆沉问。
“许了。”李若雨闭着眼，“愿你今年项目顺利，别再熬夜；愿你爸妈身体好；愿你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愿你永远陪着我。”
“我的愿望。”陆沉低头吻她的发顶，“是让你今年考上教师编，然后……”他停顿两秒，“然后我们把证领了。”
李若雨的心跳漏了一拍。黑暗里，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耳畔：“陆沉，你刚才是不是……”
“没。”陆沉立刻否认，“我就是随便说说。”
李若雨笑了，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：“骗子。”
零点二十分，陈凡的视频打进来。他身后是青海湖的星空，镜头晃得厉害：“沉沉！若雨！我们到青海湖了！给你们看银河！”
屏幕里，银河像条碎钻铺的路，横亘在天际。李若雨趴在窗台上：“好美……要是能一起看就好了。”
“明年！”陈凡喊，“明年我们组个局，带布丁一起来！”
赵若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：“若雨，25岁要更幸福哦！陆沉，21岁要更成熟！”
“知道啦！”两人异口同声。
凌晨一点，王浩又发来消息：“老陆，蛋糕吃了没？我让刘嘉怡拍了照片，发家族群了。”
陆沉点开，家族群里，爷爷奶奶、外公外婆的消息刷屏：“沉沉21岁啦！”“若雨25岁，要当小姨了！”“早点结婚，我们等着抱重孙！”
李若雨凑过来看，脸又红了：“你爷爷又催婚了。”
“随他。”陆沉搂住她，“我爷爷就盼着抱重孙，等我们领了证，他肯定乐开花。”
“谁要跟你领证？”李若雨嘴硬，却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。
清晨六点，布丁叼着两人的拖鞋往阳台拽。陆沉揉着眼睛起床，看见李若雨趴在阳台栏杆上，头发被晨风吹得乱糟糟的。
“若雨，醒了？”他走过去，递了杯温水，“昨晚许的愿，实现了吗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李若雨喝了口水，“但感觉今天特别开心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陆沉靠在她肩头，“21岁，有你在，真好。”
李若雨转头看他，阳光穿过纱帘，在他脸上镀了层金边：“陆沉，25岁的我，想和21岁的你，一起走很久的路。”
陆沉笑了，把她搂得更紧：“好，我陪你。”
厨房的豆浆机开始嗡鸣，布丁在脚边转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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