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桂芳！你个臭婊子！偷汉子偷到老娘家里来了！你以为缩在办公楼里就没事了？今天就让全厂领导、全厂工友看看你这张破鞋的嘴脸！”
“王宏伟！你乱搞男女关系，你拿着我们家的钱，养着那个不要脸的破鞋杜桂芳，这么多年啊！把我当傻子糊弄！”
“王宏伟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！给老娘滚出来！”
“领导们你们都听听！都看看！这就是你们厂里的副厂长！狗男女！不要脸！必须严肃处理！开除！都开除！”
刘婷玉双手叉腰，站在楼前空地的中心，指着副厂长办公室的窗户，唾沫横飞。
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在肃静的办公楼前炸响，惊得各科室的干部们纷纷推开窗户探头张望。
工人们也纷纷从车间聚集在领导办公楼前的空地上，闻讯赶来的工人越聚越多，里三层外三层
议论声、惊呼声、唾骂声汇成一片。
“该！这种狗男女就该拉出来批斗！”
“刘婷玉也太猛了……”
在这个年代搞破鞋是极其让人唾弃的事。
而躲在不同办公室的王宏伟和杜桂芳，听着楼下清晰传入耳朵的每一声咒骂，简直如同被公开处刑，浑身冰凉，羞愤欲死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。
杜桂芳更是瘫在椅子上，和林志国已经闹翻，厂里也曝出来，这让她以后怎么做人？怎么事情就到这个地步了呢，恐慌、无助、迷茫充斥着她整个脑袋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哭泣。
舆论彻底一边倒，所有人都用最鄙视的目光和最不堪的言语议论着王宏伟和杜桂芳。
两人多年来精心维持的伪装被彻底撕碎，彻底身败名裂，在厂里再无立足之地。
厂领导办公楼前的空地上，人群越聚越多。
工人们的情绪被刘婷玉的哭诉和揭露彻底点燃。
议论声、谴责声、要求严惩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，场面几乎要失控。
这早已不是简单的家庭纠纷，而是一场严重破坏社会主义道德风尚、影响极其恶劣的公共事件。
几位厂领导站在办公楼门口，面色严峻地看着激愤的人群。
厂长李爱国的脸色尤其难看，他知道，此刻若不能妥善处理，平息众怒，不仅生产要受影响，整个领导班子的威信都将扫地。
一位资深的党委副书记快步上前，拿起临时找来的喇叭，高声喊道： “工友们！同志们！请大家安静一下！安静！” 他的声音暂时压过了喧哗。
“厂党委已经高度重视王宏伟和杜桂芳同志的问题！我们绝不会姑息任何违反党纪国法、破坏社会道德的行为！请大家相信组织，相信厂党委！”
他环视群情激愤的工人，继续郑重承诺： “我们现在立刻就召开紧急党委会，成立专门的调查小组，立刻对反映的情况进行彻底调查！
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的交代！对于任何违纪违法行为，必将严肃处理，绝不手软！现在请大家先回到工作岗位，不要影响正常生产秩序！”
这番表态暂时稳定了局面。
工人们虽然仍议论纷纷，但在各车间主任和班组长的疏导下，开始逐渐散去，但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办公楼，等待着最终的处理结果。
办公楼会议室内，气氛异常紧张严肃。 紧急党委会迅速召开。
刘婷玉作为重要举报人被请进会议室。
调查小组雷厉风行，立刻分头行动：一路找王宏伟、杜桂芳单独谈话，进行政策攻心；一路问询和他们相识的工友情况；一路前往林志国的红星机械厂询问、核实情况。
事实清楚，影响极端恶劣。
厂党委会根据调查结果，迅速统一了思想，做出了严厉的处理决定：
1. 王宏伟：身为党员领导干部，利用职权，长期与他人通奸，生育私生女，严重违反党的纪律和社会主义道德，生活作风腐化堕落，在群众中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。经研究决定，给予王宏伟开除党籍、开除公职处分。
2. 杜桂芳：道德败坏，长期与他人保持不正当关系，欺瞒组织与家庭，造成恶劣社会影响。予以开除厂籍处分。
3. 通报批评与警示教育：将王宏伟、杜桂芳犯错误事实及处理决定在全厂范围内进行通报，要求各车间、科室组织讨论，深刻吸取教训，引以为戒，坚决杜绝此类事件发生。
当这份盖着鲜红厂党委公章的处理决定张贴在厂区公告栏时，工人们围拢过来，看着那严厉的处分结果，大多表示赞同。
“该！这种人就该清除出队伍！”
“厂里这次处理得及时、果断！”
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……” “以后可得管好自己，加强学习。”
众人用鄙视的目光扫过公告上那两个名字，议论纷纷。
王宏伟和杜桂芳彻底身败名裂，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。
阳光透过厂区高大的梧桐树叶洒下来，照在公告栏上，也照在人群中林如月平静的脸上。
组织的决定，给了她最终的公正。
一夕之间，王宏伟从高高在上的副厂长跌落尘埃，杜桂芳也失去了工作和赖以生存的名声。他们走在厂区的路上，迎接他们的只有无尽的指指点点和鄙视唾弃。
杜桂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。
两条腿像灌了铅，又像是踩在棉花上。
纺织厂大门在身后沉重关闭的声音，似乎还嗡嗡地响在耳边。口袋里那张轻飘飘的、盖着红印的“开除通知”，却仿佛有千斤重，坠得她整个身子都在往下沉。
她推开那扇熟悉的、吱呀作响的家门，一股白酒的呛人气味扑面而来。
林志国因被纺织厂找上门询问，彻底没脸，提前回家。
他像一尊泥塑般坐在沙发前的地上，脚边散落着几个空酒瓶。
他没开灯，只有窗外黄昏惨淡的光线照进来，勾勒出他铁青而扭曲的侧脸。
杜桂芳的心猛地一缩，几乎要跳出嗓子眼。
她下意识地想后退，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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