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随田卫国前往办公室的路上，程空的电话再次响起，他毫不犹豫就给挂断了，挂断之后一看，却是刘壮实打来的，连忙回个短信：正在忙，稍后回电。
来到办公室，田卫国丝毫不摆架子，请两人落座后，便聊起加入“龙牙”的待遇问题。
龙牙成员，分为三种：
第一种是挂靠在各地市公安局分局“游稽科”的“高级顾问”，其实不归分局管，而是直属总局“游稽处”垂直管理，只要不作奸犯科，国家基本不干涉，游戏中互相帮扶，游戏外互通有无，民间玩家大都采取这个模式。
第二种是由现役军人组成，隶属燕京军区“龙牙特战队”，所有从各地选拔来的种子选手都在这个特战队，平时以训练为主，开始游戏时统一催眠，能够进入游戏者才是“龙牙特战队”正式成员，其余全是预备役。
第三种是由总参谋部领导的深度合作模式，成为资深玩家的龙牙成员，都会被劝导加入这一部分，由于程空还不是资深玩家，所以他暂时不能知道具体细节。
程空立刻询问：“什么样的算是资深玩家？”
田卫国说：“第一，游戏等级达到三级以上；第二，取得称号。”
程空沉默片刻，幽幽地说：“那个……我大概……可能……也许……好像……已经是资深玩家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？”田卫国大笑着说：“参加一次游戏才能提升一级，想要达到三级，至少通关三次游戏才行，取得称号就更难了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，程空已经亮出自己的信息，这个信息只有玩家才能看到，亮出多少信息由自己控制，却见他头上赫然浮现出几行金色文字：
【玩家：程空】
【等级：3】
【称号：弑神者】
“……”田卫国看着程空头上的文字信息，简直目瞪口呆，傻愣愣地问：“你……特么在游戏里经历了啥？！”
“哎……一言难尽。”程空故作矜持地摇摇头，嘴角却压都压不下去：“也就打穿两个副本，升了两级，还拐个媳妇儿回来。”
田卫国看看旁边乖巧坐着的程雪乃，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过。
身为玩家，当然可以感应到程雪乃的从者身份。就跟玩家之间互相感应一样，玩家和从者之间也有感应，互相都能明白对方的身份。
田卫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，给程空办理了入职手续，并告知他：“你这种第一场新手游戏就成为资深者的情况，还是第一次遇到，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，你就先等几天，我跟上边汇报一下，看要不要破例把你吸收进总参那边的工作组去。”
紧接着，田卫国十分娴熟地为程雪乃申请了身份办理程序，看来国家对游戏玩家的从者并不陌生，已经有了一整套的服务流程。
从市局出来的程空，已经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，虽说只是个“高级顾问”，但毕竟有了官方身份，亮出工作证也能震慑一下罪犯的，震慑不着还能物理制服，不怕被人按打架斗殴处理，挺好。
跟刘壮实打个电话，那头儿的刘壮实兴奋地哈哈大笑：“我已经入职公安，现在老娘也是官面儿人物了！哈哈哈哈！”
程空说笑两句，主动提出聚一聚，互相一报位置，程空在杭城，刘壮实在常山，离得着实有点儿远，不过刘壮实是个急性子，当即表示明天就坐高铁来杭城。
挂断电话，又跟陈飞联系，陈飞表示欢迎他加入龙牙组织，有机会聚一聚，不过陈飞隶属“龙牙特战队”，不可能像刘壮实那样自由来去。
第三个电话打给远在意大利的艾丽卡，电话接通之后，俩人发现一个尴尬的事情——离开游戏世界里的实时翻译功能之后，俩人完全是鸡同鸭讲无法沟通了。
其实程空的英语还行，毕竟做程序员的，基本上英语都不会太差，磕磕绊绊地进行一些基础对话是没问题的，问题是艾丽卡几乎是完全不会英语，最后俩人只好在一阵尬笑之后结束通话。
三通电话打完，程空也没有其他杂事，就准备带着程雪乃好好转一转，让她看看现代社会是什么样子。
刚进入汽车，还没打火呢，又是一通电话，拿起手机一看，陌生号码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主管。接听，果然还是他，不过这一次倒是没有咆哮，声音一反常态地柔和：“程空，你是在公司工作九年的老员工了，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嘛，咱们公司可以帮助你的。”
“谢谢你的好意。”程空轻笑着说：“我没困难，只是不想干了而已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那位主管很是头疼：“现在工作不好找，你的收入可不低呀，就这么辞职多可惜？再说你的程序不是也快写完了吗？就差临门一脚就能拿到项目奖金，这个时候辞职多亏呀？再说了，你这可是辞职，不是公司要开除你，就这么走了，可拿不到一分钱补偿金。”
“我不在乎。”程空坚定地说：“已经找好新工作，刚刚在新的工作岗位办过入职手续了，所以，那边我就不过去了，工位上的一切东西我都不要了，就这样吧，再见。”
说罢，挂断电话，直接关机，发动汽车，缓缓汇入车流。
程空带着程雪乃，在杭城市区内大约转上一转，也就到了午饭时间，正打算找个干净馆子吃上一顿，电话再次响起。
真特么烦人！还有完没完了？程空拿起手机一看，是个陌生号码，直接拒接。
开车来到一家程空自己比较喜欢的私房菜馆。
程雪乃现在不是大妖魔了，她的生命形式进化为“半神”，已经可以享用人类的美食，只不过并不能从美食中汲取力量，只是品尝美味而已。
刚停好车，手机又响，拒接。
程雪乃一进门就引起围观，程空跟服务员要了个包间，他是老客户了，多少有点面子，两个人也能进个小包间。
在包间坐下，刚拿起菜单，手机再响，继续拒接。
点好菜，刚端来冰镇啤酒，手机又一次响起，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啊！程空接通电话就是一通输出：“你烦不烦？！跟你说过几遍老子不干了！听不懂人话吗？！今天礼拜天，明天老子就去办离职手续，到时候把辞职信甩你脸上！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：“对不起，您是程先生吧？我是龙牙联络员小杨……”
“呃……”
这可有点儿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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