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霞光把小院染成了蜜色，堂屋的石桌上摊着刚做好的桂花糕，热气裹着甜香飘满整个院子。
林砚正用细纱布擦着沾在手上的糖霜，转头就见晚晚踮着脚尖，伸手去够盘子里最大的一块桂花糕，小爪子上还沾着面粉，在鼻尖蹭出一道白印，活像只偷糖吃的小花猫。
“慢着！刚出锅的烫，等凉了再吃。” 林砚赶紧按住她的手，指尖碰到她热乎乎的小爪子，忍不住笑出声，“你看你，做糕的时候跟面粉打架，现在又急着跟桂花糕打架，脸都成小花猫了。”
晚晚吐了吐舌头，没收回手，反而凑到林砚面前，故意把沾着面粉的鼻尖往他胳膊上蹭：“阿爹也有面粉！刚才你揉面的时候，面粉飞到你胡子上了！”
她说着，伸手去揪林砚下巴上的短胡茬，惹得林砚伸手挠她痒痒，两人在石桌旁闹作一团，宝马在马厩里抬头看了一眼，又低头继续啃草，显然早就习惯了这父女俩的日常。
闹够了，林砚把放凉的桂花糕装进竹篮，又用布包了几块刚做好的小点心，对晚晚说：“走，去看看阿瑶姐姐，给她带块你做的桂花糕。”
晚晚眼睛一亮，立刻跟上：“我要跟阿瑶姐姐说，我在青云宗学会了做水幕，还拿了比武大会第一名！”
两人沿着熟悉的小路往后山走，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。
晚晚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，一会儿说苏师傅教她认灵草，一会儿说小猫在宗门里吓跑了欺负人的师兄。
林砚偶尔应一声，听着女儿的声音，心里满是踏实 —— 这才是他想要的日子，没有追杀，没有危机，只有晚晚的笑声和熟悉的烟火气。
阿瑶的墓碑藏在松树林深处，碑前的野菊还是上次林砚来插的，如今已经蔫了些。
林砚蹲下身，把竹篮里的桂花糕放在碑前，又用手帕擦了擦碑上的灰尘，轻声说：“阿瑶，我们回来了，晚晚也回来了，给你带了她亲手做的桂花糕，你尝尝。”
晚晚也学着林砚的样子蹲下来，把自己做的那块歪歪扭扭的小桂花糕放在碑前。
小手轻轻摸了摸碑石：“阿瑶姐姐，我好想你。我现在可厉害了，能用水鞭打跑坏人，师傅说我是先天灵体，以后能保护阿爹呢！等我再变强，就帮你找你的家人，好不好？”
风穿过松树林，叶子发出 “沙沙” 的声响，像是阿瑶在回应。
林砚看着晚晚认真的样子，心里一阵温暖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：“好了，我们该回去了，天黑了路不好走。”
晚晚点点头，临走前又对着墓碑挥了挥手：“阿瑶姐姐，我下次再来看你，给你带新做的糖画！”
回到小院时，天已经完全黑了。
林砚点上油灯，昏黄的光把屋子照亮。
他从柜子里抱出晚晚的小被子 —— 还是去年冬天做的，上面绣着小兔子，边角已经被晚晚磨得有些毛糙 —— 转身要往晚晚的房间走，身后却传来 “噔噔噔” 的脚步声。
“阿爹，你抱被子干什么呀？” 晚晚跟在他身后，大眼睛盯着他怀里的被子，好奇地问。
“给你抱去房间，你该睡觉了。” 林砚笑着说，“别忘了你答应师傅的，明天还要早起修炼呢。”
晚晚没说话，只是跟着林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。
林砚把被子放在床上，正弯腰整理被角，突然感觉身后有动静。
回头一看，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 —— 晚晚正吃力地拖着他的大被子，那被子比她还高，压得她肩膀往下沉，头发都乱了。
小脸憋得通红，却还咬牙往前拖，活像只在搬南瓜的小蚂蚁。
“晚晚！你干什么呢？” 林砚赶紧跑过去，接过她手里的被子，又好气又好笑，“你拖我被子干什么？”
晚晚揉了揉发酸的胳膊，眨了眨眼睛，一脸 “无辜” 地说：“我看阿爹抱被子，我也想帮忙呀！阿爹把我的被子抱来了，我就把阿爹的被子也抱来，这样阿爹就不用跑第二趟了，我是不是很聪明？”
{ 注意此处............晚晚是刻意的表现很吃力，因为她已经是修仙者了，虽然年纪小，但是还不至于拿不动被子，各位千万不要再说我的文章毫无逻辑了。还有男主在晚晚面前毫无防备，所以完全不会想到晚晚是装出来的。 }
林砚：“……”
（聪明？我看你是把白天那堂 “授受不亲课” 全当耳旁风了！合着我费了半天劲画 “黑板”、讲大道理，你就记着 “帮忙” 了？）
他深吸一口气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：“晚晚，你忘了阿爹白天跟你说的话了？男女授受不亲，你长大了，不能再跟阿爹一起睡了，快把被子抱回去。”
晚晚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，小嘴一瘪，眼睛里开始蓄满水汽，委屈巴巴地说：“可是…… 可是被子都抱来了，再抱回去好麻烦呀。阿爹，就一起睡一晚上好不好？就一晚，明天我肯定把被子抱回去，还好好修炼，不偷懒！”
她说着，还伸手拉了拉林砚的衣角，小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胳膊，活像只犯了错求原谅的小奶狗。
林砚看着她这副模样，心里的火气瞬间就灭了 —— 他最见不得晚晚委屈，尤其是这双水汪汪的眼睛，一眨不眨地看着他，比小时候撒娇要糖吃还让他心软。
（罢了罢了，谁让这是自己的女儿呢？小时候多乖啊，让她别碰热水就不碰，让她别跑太远就乖乖待在院子里，怎么长大了反而学会跟我打游击了？不过再 “笨” 也是我闺女，总不能真跟她生气。）
他无奈地叹了口气，伸手揉了揉晚晚的头发：“好好好，就这一晚，下不为例。”
“太好了！” 晚晚瞬间破涕为笑，伸手抱住林砚的腰，在他怀里蹭了蹭，“阿爹最好了！”
晚晚趁着男主没看到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—— 其实她根本没忘白天的话，只是觉得跟阿爹一起睡最暖和，尤其是分开了三个多月，她就是想多黏着阿爹一会儿。
林砚没看见她的小动作，只是弯腰把自己的被子铺在晚晚的小被子旁边，又给晚晚掖好被角：“快睡吧，明天早起修炼，要是被你师傅知道你偷懒，又该罚你抄书了。”
晚晚乖乖躺下，小猫从外面跳进来，轻轻一跃，落在她身边，蜷缩成一个小毛球。
晚晚伸手摸了摸小猫的头，又看了看身边的林砚，小声说：“阿爹，我今天跟你一起睡，不是因为我忘了你说的话，是因为我好久没跟你一起睡了，我想你了。”
林砚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，他伸手摸了摸晚晚的脸颊，声音放得很轻：“阿爹知道，阿爹也想你。”
（其实这丫头心里什么都懂，就是故意跟我撒娇呢。算了，等她再长大点，自然就明白了，现在先让她开心吧。）
油灯的光渐渐暗了下来，晚晚很快就睡着了，呼吸均匀，嘴角还带着笑，不知道梦见了什么。
林砚看着她的睡颜，心里满是欣慰 —— 这就是他的女儿，是他在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。
不管以后遇到多少危险，不管修仙界有多少纷争，他都会拼尽全力保护她，让她永远能像现在这样，安安稳稳地睡着，做个甜甜的梦。
窗外的桂花还在散发着香气，风一吹，花瓣落在窗台上，像撒了把碎金。
小院里静悄悄的，只有宝马偶尔在马厩里打个响鼻，还有小猫轻轻的呼噜声。
林砚闭上眼睛，感受着身边女儿的气息，心里一片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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