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芸盯着苍海那张始终淡然的侧脸，还是忍不住问出口：“苍海前辈，您真的不知道那座花园是狐族的？”
苍海的目光缓缓扫过花园里那些精巧的小装饰——
狐狸形状的贝壳，爪印形状的珊瑚摆件，还有角落里明显带着狐族图腾的发光石。
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：“你猜？”
白芸怔了怔，突然反应过来。
比起彦青那种把心思全写在脸上的狐狸，眼前这位自称“少女龙”的前辈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。
果然在阅历这件事上，年纪从来不是评判标准。
姜还是老的辣啊！
没错，苍海确实是故意的。
当初她在海域巡视时发现这座花园，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些狐族特有的装饰风格。
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连根拔起，直接挪到了自己的宫殿门口。
这一举动既是向新任海域统治者发出的试探，也是想看看九尾狐一族如今的底蕴。
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逐渐察觉到，无论是龟丞相还是鲛人一族，虽然表面上对她保持着礼数，但实际上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她与妖族的平衡。
就连老鲛族长提起妖皇时，眼里的赞赏都快要溢出来了。
很显然，他们对现在的统治者很满意。
“对了......”苍海转过身，银发在水中轻轻飘动，“你来找我有什么事？”
白芸这才想起正事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：“老鲛族长筹备的海底音乐节马上开始，他们想邀请您去观赏。”
她忍俊不禁地补充道，”老人家紧张得不得了，不敢亲自来请，特意拜托我来传话。”
苍海站起身，银白色的纱裙在水中轻轻摆动：“走吧。”
两人离开龙宫花园，朝着鲛人族聚居地的方向游去。
随着距离拉近，一阵空灵悦耳的歌声渐渐传入耳中。
那是鲛人族特有的旋律，像是在讲述某个古老的故事，又像是在吟诵对大海的赞美。
当她们来到海底大舞台时，观众区早已座无虚席。
巨大的贝壳舞台周围坐满了游客，有些人没找到位置，干脆悬浮在海水中欣赏。
舞台两侧，成群的发光水母随着音乐节奏缓缓游动，像一串串天然的霓虹灯。
老鲛族长和龟丞相并肩坐在一只巨型玄龟的背上，正跟着音乐节奏轻轻拍打着龟壳。
龟大则眯着眼睛，惬意地摇晃着脑袋，时不时还哼上两句走调的旋律，看起来惬意极了。
舞台上的鲛人们鱼尾轻摆，水波随着他们的动作荡开一圈圈涟漪。
歌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，仿佛带着某种魔力，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，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放松的神情。
“芸芸！这边！”
九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。
白芸转头看去，发现小家伙正坐在玄龟小六的背上，正拼命朝这边挥爪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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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煜川四人组赶到时，已经没有位置了。
“完了完了，来晚了！”王浩懊恼地抓着头发。
“小伙子们......”一只路过的玄龟热情地探头，“要不要坐我背上？”
四人眼睛一亮，特别是发现小五旁边的玄龟上，还趴着正在玩手机的九曜时，差点激动得原地起跳。
这只网红狐此刻正悠闲地躺在龟壳上玩手机，身边虽然围着不少游客，但游客都默契地保持着距离，只是悄悄举起手机拍照。
大家都沉浸在音乐中，没有人上前打扰。
“真......真的可以吗？”陈煜川小心翼翼地确认，生怕惊扰了九曜。
小五慢悠悠地晃了晃脑袋：“当然，不过要帮我刷背哦。”
说着侧过头，露出挂在龟壳边缘的几把精致海藻刷。
“喏，工具在这儿。”
四个人二话不说就爬了上去，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压坏了小五。
坐下后才发现，龟壳表面比想象的还要光滑舒适，隐约能感觉到下面沉稳的心跳。
“这个力度可以吗？”王浩拿起海藻刷，轻轻刷着小五的龟壳边缘。
“唔......左边一点......对，就是那儿......”老玄龟舒服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。
刘明顺着龟壳的纹路轻轻刷拭，突然小五“嗷”地叫了一声，扭动脖子时差点把陈煜川甩下去。
“别停别停！”小五急切地催促，“就是这块地方，最近痒得很！”
四个人面面相觑，立刻加快了刷背的节奏。
王浩更是即兴创作起刷龟歌：“刷左刷右上下刷，龟壳亮得像打蜡~”
就在这时，一只体型稍大的玄龟慢悠悠游来，龟壳上还沾着几缕海草，活像刚从珊瑚丛里打完滚。
它伸长脖子，盯着陈煜川他们认真的刷背动作看了半晌，终于开口：“那个......可以帮我也刷一下吗？”
“......您是？”王浩迟疑地问。
“我叫老八，是小五的哥哥。”它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，尾巴讨好地摆动着。
“我看你们刷得特别专业......”
陈煜川四人：“......”
陈煜川看了看手里的海藻刷，又看了看眼前这只满脸期待的大乌龟，只好苦笑着点点头：“行吧，老八哥，您往我这边靠靠。”
老八立刻欢快地划水凑近，主动把背上的海草拨开，露出明显有些污渍的龟壳：
“谢谢你们~我这边都痒了好几天了，小五死都不肯帮我蹭。”
“那不是因为你自己老去珊瑚堆里打滚嘛！”小五在旁边哼了一声。
王浩和刘明相视一笑，熟练地上手帮老八刷起背来。
龟壳上的纹路比小五的要深得多，缝隙里还嵌着些小贝壳和海藻。
“老八哥，你这背可真有年代感啊。”赵伟一边刷一边打趣道。
老八舒服得直哼哼：“那可不，我都三百多岁了，这背上每道纹路都是故事，哎对对对，就那个位置，用点劲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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