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风的杀意已攀升至顶点。
新仇旧恨如同火山般在胸中爆发。
他右拳紧握,指骨捏得发白,全身的力量从脚底升腾,经腰胯传递,节节贯通,最后凝聚在右拳之上。
如同拉满的强弓终于松弦,又似沉寂的火山轰然喷发。
一记毫无花哨、凝聚了所有力量、意志与滔天恨意的“弓步冲拳”,带着一往无前,玉石俱焚的气势,狠狠地砸向唐志勇因为剧痛惨嚎而大张,喷溅着污物的嘴巴。
“这一拳,赏给你的!”
“砰!”
“噗嗤!”
“喀啦!”
这一拳,砸得无比结实。
无比沉重。
如同铁锤砸在了熟透的西瓜上。
沉闷的撞击声混合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碎裂声同时响起。唐志勇最后半声惨嚎被硬生生砸回了喉咙里。
他的脑袋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猛地向后甩去,几颗染血的断牙混合着大量的鲜血,口水和碎裂的软组织,如同喷射般从他变形的口中狂飙而出。
他整个人被打得双脚离地,如同一个破败的玩偶般向后倒飞出去,“咚”的一声巨响,后脑勺再次狠狠撞在坚硬的土炕沿上,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,然后才如同一摊彻底烂掉的腐肉,软软地滑落在地。
他的脑袋以一个绝对不可能存活的角度歪斜着,紧贴在肩膀上。
鼻梁彻底塌陷进去,与血肉模糊的脸颊融为一体。
曾经闪烁着阴狠光芒的三角眼,此刻只剩下死鱼般的灰白和彻底凝固,浓得化不开的惊恐、不甘与茫然。
身体只象征性地、微弱地抽搐了两下,便彻底归于死寂。
只有那大张着,血肉模糊的嘴巴,似乎还在无声地控诉着死亡的突然与残酷。
屋子里,瞬间陷入了死一般,令人窒息的寂静。
只有那盏昏黄的煤油灯,灯芯还在不知疲倦地燃烧着,发出细微的“噼啪”声,跳动的火苗将地上三具姿态各异,死状凄惨的尸体影子拉得忽长忽短,扭曲变形地映照在斑驳的土墙上,如同地狱绘卷中的恶鬼。
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肠内容物的酸臭,以及煤油燃烧的烟味,在密闭的空间里疯狂弥漫,几乎凝成实质。
苏清风剧烈地喘息着,胸膛如同风箱般起伏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,混合着溅上的血点。
连续高强度的搏杀,尤其是最后与持刀亡命徒的生死相搏,让他的体力和精神都消耗巨大。
左臂旧伤的肌肉也在隐隐作痛。
但他冰冷的眼神依旧锐利如刀,迅速扫过地上的三具尸体,确认再无一丝生机。
他走到土炕边,弯腰捡起那把沉甸甸的军刺短刀。
冰冷的刀柄入手,残留着唐志勇掌心的汗渍和体温。
他面无表情地用唐志勇身上那件还算干净的棉袄内衬,仔细擦干净刀身上沾染的血迹和污物,露出幽蓝的寒芒。
然后反手将其别在自己后腰的腰带上,紧贴着皮肤,传来一阵冰凉。
接着,他快速蹲下身,在唐志勇尚有余温的尸体上摸索起来。
动作精准而高效,如同在林中处理猎物。
很快,他摸出了一些皱巴巴的零散钞票,几张皱巴巴的油票、布票等。
苏清风直接将钞票、票证一股脑塞进自己怀里最贴身的口袋,与那六百元巨款放在一起。
他不能留下任何可能指向自己的明显线索。
就在苏清风刚把从唐志勇身上搜出的零碎物品塞进怀里,还没来得及直起身的瞬间。
“老大,疤脸,咋回事?刚才啥响动?”
一个粗嘎,带着睡意却被惊醒后警惕的声音。
伴随着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,从院子深处快速由远及近,直奔这间亮灯的厢房而来!
是那个被派去叫的“黑子”。
他显然是被刚才破门和打斗的声响惊动了,直接赶了过来。
苏清风心中猛地一凛。
没想到这人来得这么快。
他此刻刚经历完一场恶战,体力消耗巨大,左臂旧伤隐痛,气息尚未完全平复,正处于旧力刚去,新力未生的微妙时刻。
而听其脚步声和问话的气势,这个黑子绝非刚才那两个杂鱼可比!
不能让他看到屋内的情形!更不能让他堵在屋里!
苏清风反应快如闪电,他根本来不及完全站直,就着半蹲的姿势,腰腹核心猛然发力,双脚用力一蹬地面,身体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,不是向后躲闪,而是向着门口方向疾扑而出。
他要抢在对方进门前,将战场转移到相对开阔的院子里。
几乎就在他身形窜出的同时,一个高大魁梧,穿着黑色旧棉袄,剃着青皮头,满脸横肉,眼神凶悍的汉子。
已经一步跨到了门口,正好与疾冲出来的苏清风撞了个对脸。
这汉子,正是黑子!
他一眼就看到了屋内炕边唐志勇那扭曲的尸体和满地狼藉,血迹斑斑的景象,瞳孔骤然收缩,脸上瞬间被无边的惊怒和杀意覆盖。
“我操你妈,你杀了老大?”
黑子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。
他反应也是极快,见苏清风扑来,根本不废话,钵盂大的拳头带着恶风,直接一记势大力沉的炮拳,轰向苏清风的面门。
这一拳又快又狠,角度刁钻,显然是经过系统训练,绝非街头混混的王八拳。
院中激斗,棋逢对手
苏清风冲势已起,无法完全避开,百忙之中只能将双臂交叉护在头前硬架。
“砰!”
拳头与小臂碰撞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苏清风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,震得他双臂发麻,气血翻涌,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阻住,甚至被迫向后踉跄了一步才稳住身形。
而黑子也只是身体晃了晃,下盘极稳。
行家一出手,便知有没有。苏清风心中顿时一沉,这家伙是个硬茬子。
力量、反应、架势,都远非唐志勇之流可比。
恐怕是真正见过血,甚至可能有过行伍经历的狠角色。
“妈的,还是个练家子!”
黑子显然也从苏清风格挡的架势中看出了门道,他眼神更加凶狠,舔了舔嘴唇,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,“正好,拿你给老大祭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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