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陈啊,”王风拍拍他的肩,“老班长的刀法我信得过。这叫‘一刀在手,天下我有’。”
话音未落,战士们齐声吼了起来,嗷嗷叫着蹦跳起来。
平日里规规矩矩的兵,此刻哪还看得出半分军容?
王风扶额苦笑,差点站不稳。
炊事班老班长乐得合不拢嘴,眼角挤出了泪花。
“‘一刀在手,天下我有’……这话妙哇!”
从此以后,这句话便成了他挂在嘴边的金句,也成了他下半辈子的信条。
日军发动大规模扫荡时,老班长被困在敌人的包围圈中。
身旁的战友相继倒下,最后只剩他一人伫立在硝烟里。
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,猛然举起那把闪着寒光的菜刀,怒吼道:“一刀在手,天下我有,杀——”,随即如猛虎般扑向敌阵,最终倒在血染的土地上,壮烈殉国。
这些事,终究是令人扼腕的过往。
而眼下,阳光洒满村庄,欢声笑语回荡在田间,那样的悲痛,不必在此刻提起。
“大家都准备好了吗?”
“准备好了。”
“出发!告诉大伙儿,今天干完活,老班长管够大馒头。”
嗷嗷嗷——
战士们齐声呐喊,迈开步伐冲向广袤的黄土地。
割谷开始前,王风站在高坡上大声呼喊:“同志们,人生处处是战场!打鬼子是打仗,收庄稼也是战斗!我已经按排划分了区域,咱们来一场竞赛——看哪个排割得最多、码得最齐!”
“这次团里的补给还算宽裕,肉能分到,但不人人都有。太岳村这十几排一起下地,只取前三名!谁堆得最高最整齐,全排每人一碗肉,敞开了吃!”
嗷——
一声令下,战士们像狼群扑食般冲进田野,镰刀、刺刀、菜刀齐挥,谷秆纷纷倒下。
望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,副团长陈保良忍不住感叹:“团长,你还真有一套,连收割都能整出战味来。”
王风笑着摆摆手:“人啊,不怕苦累,就怕干得没劲。一个人干活容易闷,一群人干就有意思了。只要把这股劲头调动起来,效率自然就上去了。”
“佩服。”
陈保良抱拳一笑。
王风拍拍他肩膀:“老陈,咱们当干部的,不能光动嘴,得带头干。这样吧,咱俩也比一把?”
“怎么比?”
徐梓琳立刻接话:“喂!大家听好了,团长和副团长要单挑比赛啦!”
顿时,全场沸腾,人人加力,刀光闪烁得更加频繁。
王风咧嘴一笑:“就比谁割的秸子多。赌注嘛——你那支德国产的派克笔,我一直眼馋呢,总觉得它该归我。”
陈保良一愣。
“行啊,那你那把勃朗宁我也看上了。想要我的笔?拿枪来换!”
王风哈哈大笑:“不过一把枪罢了,赌就赌!”
“说定了。”
徐梓琳跳出来:“我来当裁判,谁也别想耍赖!”
“好!”
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。
陈保良早已准备就绪,右手牢牢握住镰刀,左手也已抓了一把谷秸,只等徐梓林一声令下,便立刻动手。
王风嘴角微扬,动作利落,同样摆好了架势。
紧接着,徐梓琳清了清嗓子:“我数五个数,你们准备好。”
王风眼神一亮。
“1——”
“……5!”
话音未落,王风的镰刀已经如风般扫出。
他手腕一沉,木柄前探,刀锋精准钩住谷秆根部,顺势一拽,只听“嚓嚓”几声脆响,成片谷秆应声而断,整齐地倒向一侧。
再看陈保良,还愣在原地,镰刀举在半空,一脸茫然。
他压根没反应过来,“1”刚喊完,眨眼就是“5”!
这哪是数数?
分明是老王和老徐串通好的突袭!
望着王风飞快移动的身影,陈保良心里直发苦。
他下意识捂了捂胸前口袋里的派克笔,低声叹道:老朋友,再陪我一会儿吧……
王风瞥他一眼:“一支钢笔,至于这么伤感吗?”
陈保良皱着眉:“我这一生,没妻没友,就它陪着我熬过这么多年,你说重不重要?”
王风无言以对。
“行了行了,要是你这次输了,就把这派克笔借我用一个月,够意思了吧?”
“那你的勃朗宁呢?”
陈保良眼睛一眯。
“哎哟,你个老狐狸!”
王风笑骂,“要我输,勃朗宁也归你!”
话刚落地,陈保良二话不说,抄起镰刀就开始猛割。
速度之快,连王风都吃了一惊,心里嘀咕:这家伙前世莫不是砍脑袋砍上瘾了?
一旁的徐梓琳早已笑得蹲在地上,扶着膝盖直喘气。
阳光洒在田间,金黄的谷穗随风轻晃,两人的身影在泥土与秸秆间来回穿梭,笑声夹杂着镰刀刮过地面的声音,热闹得像一场节庆。
……
谷子收完时,胜负已定。
王风毫无悬念地胜出。
他的谷秸割得齐整,堆成一座小山,足有一人高;反观陈保良,割下的谷秆参差不齐,拢在一起才勉强到胸口。
差距一眼便知。
陈保良叹了口气:“老王,你赢了。”
说着,慢吞吞地从衣兜里取出那支派克笔,递过去时手还有些抖。
他又忍不住用指尖摩挲了几下笔身,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安抚心爱之人。
王风看得头皮发麻,一把夺过钢笔:“我的天,你能不能别这样?又不是永别。”
“你小心点拿!”
陈保良急道,“说好了,只借你一个月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王风翻了个白眼,把笔往兜里一塞,转身就走。
“老王,这支钢笔出水细,写字时顺着笔势走,别太用力。笔尖娇贵,磨坏了字就不漂亮了。盖笔帽也得轻点,劲儿大了容易折。”
“墨水管里还有不少,够你写一阵子。你平时也不怎么动笔,用完了再来我这儿灌一管就行,撑一个月没问题。”
“还有啊,每次写完记得把笔尖擦干净,别留墨渍……”
王风默不作声。
他突然伸手,将刚塞进兜里的派克笔抽出来,直接朝陈保良甩了过去。
陈保良慌忙接住,手心直冒汗。
“行了,把你这宝贝笔当命根子似的,我不用了,这下总安心了吧?”
陈保良笑着点头:“多谢多谢。”
“先别谢得太早。愿赌服输,你不让我用笔,就得拿别的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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