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默也凑了过来，他性格憨厚，不太会说话，见陈默懂得多，又愿意耐心解释，心里对这个新队友多了几分好感：“那……完美突破是不是需要很高天赋啊？我以后突破，能试试吗？”
“天赋倒不用特别高，主要拼资源。”陈默语气平和，没半点架子，“你体质适合刚猛路子，以后要是有资源，也能试试。不过你专注力或者意志力确实没有林越他们好，打通窍穴时容易因为痛苦走神。”
这话既给了李默信心，又不忘提高林越，说得林越都笑了。
几人说笑间，小雅和李默已经不自觉把陈默当成了半个朋友——他们不知道陈默的过往，只觉得这个新队友说话实在、懂的多，还愿意耐心解释，跟他聊天特别舒服，不知不觉就放下了防备。
吴砚把这一切看在眼里，没说什么，心里却多了点底——陈默虽然刚加入，却能快速和小雅、李默处好关系，对团队来说是件好事。他想起刚才突破时觉醒的灵觉，突然皱了皱眉，指尖的淡金色灵力隐隐波动——刚才那一瞬间，他好像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恶意，像根细针，轻轻刺了下他的灵觉。
“对了，有件事要跟大家说。”吴砚收起思绪，语气变得认真，“我突破三阶后灵觉提升了不少，刚才隐约感觉到一股恶意，像是冲着我们来的。为了安全，接下来一段时间，大家都搬到市中心的闹市区住。”
林越瞬间警惕起来：“难道又是赵家的人？”
“不好说，但防着点总没错。”吴砚摇摇头，“超凡界有不成文的规定，不能在普通民众面前暴露超能力，更不能在闹市动手。只要我们待在人多的地方，他们就算想动手，也得掂量掂量后果。”
“那住哪里啊？我们好几个人呢。”小雅有点犯愁，她是个单亲妈妈，手里根本没多少积蓄，市中心的住宿可不便宜。
吴砚笑了笑：“我已经看好了一家宾馆，就在市中心步行街旁边，那人流量大，安保也不错，大家都住那，分成三个房间，费用我来报。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六个人间，四个房间，就算每个房间1000元，一天也就3000元，对我来说不算什么，大家不用有负担。”
陈默抬了抬眼，没多说什么——他知道吴砚不缺钱，却也明白这份“不用有负担”是为了让大家安心。小雅和李默倒是松了口气，连声道谢：“那就谢谢砚哥了！”
林越拍了拍吴砚的肩膀：“还是你考虑得周到，住一起也好，互相有个照应。”
当天下午，几人就收拾东西搬到了市中心的“悦来宾馆”。宾馆在步行街对面，楼下就是小吃街，人来人往，热闹得很。
吴砚订了四间相邻的房间，分配如下：他和许柠住一间，林越与陈默住一间——陈默虽极聪慧，却常因过于自负而“聪明反被聪明误”，吴砚让林越多盯着他，这样才放心；小雅和李默则各自住一间。
小雅一进房间，便忍不住感叹：“这房间真不错，采光好，还能看见楼下的步行街，晚上肯定特别热闹。”
李默靠窗站着，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，笑着接话：“是啊，人这么多，就算真有人想找事，也不敢在这里违反‘超凡的归超凡，普通的归普通’的规矩动手。”
另一边，陈默靠在阳台栏杆上，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烟，目光扫过楼下的人流。他没放松警惕，却也认可吴砚的安排很稳妥。见小雅和李默都一副放松的模样，他没多说什么，只轻声提醒：“晚上别单独出去，想吃什么，我们一起下楼买。”
小雅立刻点头：“好啊！我听说楼下的糖炒栗子特别好吃，晚上咱们就一起去买吧？”
“行。”陈默应声，语气自然得像是与小雅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。
而此刻，处州市城郊的废弃工厂里，铁锈味混杂着灰尘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。巨大的厂房空荡荡的，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破损的屋顶，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六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厂房中央，正是天命邪教的六大护法。
雷煞站在最前方，他身材高大，皮肤黝黑，裸露的手臂上布满了狰狞的疤痕，每一道疤痕都透着血腥气。他是六大护法中最暴躁的一个，此刻眉头紧锁，语气带着不耐烦：“人都到齐了？赶紧说正事，主的命令不能耽误！”
“急什么？”毒姬缓步走出阴影，她穿着一身红色旗袍，妆容艳丽，指尖把玩着一支小巧的银簪，簪尖泛着幽蓝的光——那是淬了剧毒的。她斜睨了雷煞一眼，语气带着几分嘲讽，“连目标在哪都不知道，难不成要在处州市挨家挨户找？”
“毒姬说的对。”血影开口，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，脸上戴着一张银色面具，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，“主只给了我们七天时间，必须尽快找到吴砚和许柠。我查过，吴砚在城西开了个服务站，还搞了个什么福利基金，我们可以从那里入手。”
“服务站？”石魔瓮声瓮气地开口，他身材魁梧，皮肤像岩石一样粗糙，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小山，“直接冲进去抓了不就完了？费那么多事干什么？”
“你傻吗？”风灵的声音突然响起，她身形纤细，穿着一身黑色劲装，像一道影子般贴在墙壁上，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，“城里普通人多，要是在闹市动手，惊动了749局的人，我们谁都别想走！”
水柔站在一旁，她穿着一身蓝色长裙，气质温婉，手里端着一个透明的水球，水球里的水纹不断波动，像是有生命一般。她一直没说话，此刻终于开口，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：“别吵了，我们先商量个计划。血影，你去查吴砚服务站的具体位置和作息；风灵，你去打探他们的行踪，记住，别暴露自己；剩下的人，在这里待命，等消息。”
作为六大护法中最擅长谋划的人，水柔的话向来有分量。雷煞虽然不满，却也知道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，冷哼一声，算是默认。
就在几人准备分头行动时，水柔突然抬手，示意大家安静。她从胸口挂坠中拿出一个足球大的透明水晶球，水晶球突然亮起淡淡的金光，水纹变得愈发剧烈，像是在呼应着什么。
“主的意志，要降临了。”水柔的语气变得恭敬起来，缓缓闭上双眼。
其他五人闻言，立刻单膝跪地，双手合十，脸上露出狂热的虔诚。他们纷纷低下头，将自己的信仰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水晶球中——这是天命邪教的“信仰通神”之术，能通过狂信徒的信仰之力，让教主林苍的意志暂时降临。
金色的光芒从水球中扩散开来，笼罩了整个厂房。空气中的灰尘在金光中舞动，一股威严而冰冷的气息悄然浮现，仿佛有一尊无形的巨神，正透过水球俯瞰着众人。
“吾主！”六大护法齐声高呼，声音里充满了敬畏。
“无需多言，你们的想法，我已知晓。”一个低沉而富有智慧的万象之声从水球中传出，正是林苍的意志，“吴砚和许柠，是扰乱主秩序的异端，必须铲除。”
他的声音带着奇特的魔力，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六大护法的心上，让他们的信仰更加狂热。
“主，我们正准备打探他们的行踪，只是处州市太大，怕耽误时间……”水柔恭敬地说道。
“无需你们寻找。”林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，“我已感知到了异端的气息，他们此刻不在服务站，而是在市中心的闹市区，围绕着一个叫‘悦来宾馆’的地方活动。”
水球中的金光突然凝聚成一道纤细的金色丝线，指向市中心的方向，丝线的尽头，隐约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光点——正是悦来宾馆的位置。
“这是异端的大致方位，我会持续为你们指引。”林苍的声音变得冰冷，“记住，三天之内，必须取他们的性命。若是失败，你们都将成为我回归的祭品，永世沉沦！”
“是，遵主之命！”六大护法齐声应道，尽管他们愿意自愿献身于主，但被惩罚和主动献身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金光渐渐散去，水晶球恢复了平静。六大护法缓缓站起身，脸上的狂热尚未褪去，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坚定。
“听到了吗？主已经给我们指引了！”雷煞猛地站起身，拳头攥得咯咯作响，“这次一定要让那些异端，付出代价！”
“别急，按计划来。”水柔收起水球，眼神变得锐利，“风灵，你先跟着主指引的方向，去确认他们的具体房间和作息，记住，绝对不能打草惊蛇。我们在这里等你的消息，一旦确认，立刻动手！”
“明白。”风灵点点头，身形一闪，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厂房门口，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黑影。
半个时辰后，风灵出现在悦来宾馆对面的巷子里。她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，戴着鸭舌帽和口罩，混在人群里毫不起眼。抬眼望去，宾馆楼下人潮涌动，小吃街的香味飘了过来，孩子们的笑声、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——这里太热闹了，热闹到连一丝杀气都藏不住。
她悄悄释放出一缕精神力，探向宾馆的房间。很快，她就感知到了吴砚几人的气息——吴砚的三阶灵力像一团温暖的太阳，许柠的气血柔和如溪，林越的气息带着点跳脱，还有陈默、小雅、李默的气息，都清晰地映在她的感知里。
可她不敢再靠近——宾馆楼下不仅有普通人，还有几个穿着便衣的官方探员，正不动声色地巡视着。她知道，只要自己敢释放哪怕一丝恶意，或者暴露超能力，那些探员立刻就会围上来。
“该死！”风灵咬了咬牙，心里暗骂。她没想到吴砚会这么谨慎，居然把所有人都搬到了市中心最热闹的地方，还正好在749局的巡视范围内。
她只能退到巷子里，拿出通讯器，压低声音对水柔说：“目标在悦来宾馆三楼，三个相邻的房间。但这里是市中心，人流量太大，还有749局的人巡逻，根本没法动手。”
水柔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，带着几分冷静：“我知道了。你先盯着，别让他们跑了。我们现在过去，在宾馆附近找个隐蔽点待命，等晚上人少点再想办法。”
“明白。”风灵挂了通讯器，靠在巷子的墙壁上，眼神死死盯着宾馆的三楼窗口——她能看到吴砚和许柠站在窗边说话，许柠抬手时指尖泛起的淡白气感，在她眼里像污秽的苍蝇翅膀，令人作呕；还能看到小雅趴在窗边，手里举着刚买的糖炒栗子，正笑着递给李默，这些异教徒在她看来，只是存在就是在亵渎“主”之秩序的罪证。
这些异教徒，不过是侥幸踏入超凡门槛的蝼蚁，却敢违背主的意志，甚至安稳地享受着俗世的热闹。风灵的指尖不自觉攥紧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，连带着呼吸都变得粗重——她恨这种平静，恨这些人明明该被净化，现在却能像没事人一样说说笑笑。
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，可脑海里挥之不去的，全是三楼窗口那些鲜活的身影。那些笑声、那些轻松的神态，像一根根细针，扎在她被信仰填满的心脏里，让她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。
“等着吧……”风灵压低声音，语气里满是冰冷的杀意，“用不了多久，你们这些异端，就会为自己成为主的敌人，而付出最惨痛的代价。”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黑色的符篆，指尖注入一丝灵力，符篆瞬间泛起微弱的黑光，悄无声息地贴在墙壁上——这是用来标记目标的“追魂符”，只要吴砚等人不是瞬移百里，无论他们躲到哪个地方，她都能精准感知到位置。
做完这一切，风灵再次抬头望向三楼，眼底的厌恶与杀意几乎要溢出来。她深吸一口气，转身隐入巷子深处，只留下那枚黑色符篆，像一只冰冷的眼睛，死死盯着悦来宾馆的窗口，等待着夜幕降临，等待着动手的时刻。而三楼的众人，依旧沉浸在引气成功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期待中，丝毫没有察觉，一道致命的阴影，已悄然笼罩在他们头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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