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那座曾让她做着富贵梦,又让她坠入深渊的城市数百公里外,一个破旧肮脏的出租屋里,弥漫着劣质香烟和隔夜泡面混合的酸馊气味。陈梦琪蜷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,身上套着早已看不出原色的廉价睡衣,头发油腻打绺,黏在苍白浮肿的脸颊旁。
三年牢狱,磨掉了她脸上曾精心维持的伪善柔弱,只剩下被生活反复捶打后的刻薄与戾气。那双曾经惯会装无辜落泪的眼睛,如今浑浊不堪,布满血丝,深处跳动着不甘和怨恨的火焰。
她刚出狱不到一个月。外面的世界似乎变了,又似乎什么都没变。只是她陈梦琪,从那个被司羽凡护着、在公司里作威作福的“陈助理”,变成了一个有案底、人人避之不及的过街老鼠。找工作?稍微正规点的地方,一查她的背景就直接婉拒。带来的那点钱,很快就花得差不多了,偏偏她恶习难改,又在牌桌上欠了一屁股债,放债的人催得紧,言语间的威胁让她夜不能寐。
她抓起桌上半瓶劣质白酒,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,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,却压不住心底那股越烧越旺的邪火。她猛地将酒瓶掼在墙上,玻璃碎片四溅,混着残酒,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人生。
“凭什么……凭什么我落到这个地步!”她嘶哑地低吼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留下血痕。
她像一头困兽,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,翻找着手机里那些早已被她骚扰到拉黑她的“朋友”和“熟人”的信息。她需要钱,迫切需要!她不能就这么完了!
就在这时,一条来自某个以前在公司时巴结她、后来看她失势便断了联系的小供应商的模糊信息,引起了她的注意。那人在信息里,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和八卦的口吻,提到不久前似乎在某建材市场远远看到过司羽凡,说他好像没完全垮掉,又拉了个小队伍在接活,看起来还挺忙。
这条信息,像一道淬了毒的闪电,劈开了陈梦琪被酒精和怨恨麻痹的神经。
司羽凡……他没垮?他居然还能爬起来?
这个认知非但没有让她感到丝毫安慰,反而像往她沸腾的怨毒里又浇了一瓢热油!
她猛地将手机摔在床上,胸膛剧烈起伏,浑浊的眼睛里射出疯狂的光。
凭什么?凭什么她在这里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挣扎求生,身败名裂,债务缠身?而司羽凡,那个曾经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,那个因为她而妻离子散的笨蛋,居然还能好端端地继续他的事业?
还有沈若曦!那个装清高、假正经的女人!如果不是她,如果不是她占着司太太的位置不肯放手,如果不是她最后拿出那些证据……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!还有那个小孽种!如果不是那个孩子的存在,司羽凡怎么会……
对!都是她们的错!
是沈若曦和那个孩子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!是她们毁了她精心规划的未来!
一个疯狂而恶毒的念头,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蘑菇,在她扭曲的脑海里迅速膨胀、成型。
如果没有那个孩子……
如果那个孩子出了什么事……
沈若曦一定会痛不欲生!司羽凡也一定会方寸大乱!
到时候,她再出面……利用他们对孩子的重视,狠狠地敲上一笔!司羽凡不是还能接活吗?他一定还有钱!只要拿到钱,她就能远走高飞,离开这个鬼地方!
绑架!
这个词语带着冰冷的触感,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中。
风险很大,她知道。一旦失手,等待她的将是比之前更严厉的刑罚。但穷途末路的恐惧和日益膨胀的怨恨,已经彻底吞噬了她的理智。她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,迫不及待地想要押上最后的筹码,进行一场疯狂的反扑。
她开始在网络上搜索关于儿童绑架勒索的案例,寻找着可能的漏洞和手段。她反复回忆着和平小区周围的地形,回忆着司念曦上幼儿园的路线和时间。她甚至开始盘算着,该用什么方式联系司羽凡,才能最大限度地施加压力,又能尽可能地隐藏自己。
“沈若曦……司念曦……”她低声念叨着这两个名字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仇恨和变态快意的扭曲笑容,“你们让我不好过……我也要让你们尝尝……什么叫地狱!”
她站起身,走到那面布满污渍的镜子前,看着镜中那个面容憔悴、眼神疯狂的女人。她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“等着吧……我回来了。这次,我要把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,连本带利地讨回来!”
窗外,天色阴沉,乌云低压,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席卷一切的风暴。陈梦琪开始翻箱倒柜,找出仅存的几件还算体面的衣服,又将自己仅剩的一点钱仔细藏好。一个阴暗而危险的计划,在这个破败的出租屋里,悄然启动。那潜回城市的脚步,如同毒蛇出洞,无声,却带着致命的威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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