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王小宝,是个美团外卖小哥。
这行当干久了,城市里的犄角旮旯钻了个遍,什么半夜穿睡衣追着狗跑的老太太、写字楼天台抽烟的西装男,见怪不怪。
然而,真正让我心跳加速的,却是父母临终前的留下的那句:“往后天塌下来,也别踏医院半步”!”
那年,我才十八岁,刚刚结束高考,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未来的生活。
拿到驾照后的我,迫不及待地往家赶,心中充满了对哥哥嫂嫂为我准备的生日惊喜的期待。
然而,当我踏入家门的那一刻,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如坠冰窖。
唯一的亲人倒在血泊中,周围是忙碌的警察和冷漠的看热闹人群。
不显眼的餐桌上,原本应该是温馨的生日蛋糕,此刻却被一朵鲜艳的红花沾染,显得格外刺眼。
我呆呆地站在那里,仿佛失去了灵魂,任由警察叔叔将我带去警局录口供。
在警局里,我机械地回答着警察的问题,领回了哥哥嫂嫂的遗物。
随后,我跟着几位年长的叔叔,默默地处理了后事。
回到房间,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,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。
一夜之间,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,成为了一个孤儿。
一周后,我在邮局拿到个牛皮纸包裹,里面是把铜钥匙,还有封信。
信中的内容让我震惊不已,原来哥哥嫂嫂竟然是我的亲生父母!
信纸泛黄,字是哥嫂的笔迹,可内容让我手都抖了。
“小宝,我们不是你哥嫂,是你亲生父母。你生下来血就特殊,是当年‘白大褂’们要找的‘活样本’,去医院就是自投罗网,那些人能把你拆成零件研究”。
钥匙能打开县城老城区一套80平的房子,墙皮都剥落了,却藏着父母的秘密。
衣柜夹层里,塞着一叠旧病历,还有张泛黄的“实验体名单”,最上面写着“编号07,陈曼曼,Ab型Rh阴性血,特殊抗体阳性”。
升学通知书被我压在了抽屉最底下。
我揣着名单,找了个外卖工作。
这行当好,能借着送单串遍全城,跟餐馆老板、小区大妈套话,打听“白大褂”“特殊血液”的消息。
这天我送单到城西老小区,墙头上爬满爬山虎,楼道里飘着草药味。
接餐的是个姓李的老头,穿件对襟褂子,眼睛亮得像鹰,扫了我一眼就说:“小伙子,车筐里那瓶生理盐水,是给我带的吧?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那是我怕中暑备的,没跟任何人说。
我硬着头皮点头,老头突然拽着我往屋里走,低声问:“你是不是在找‘名单’上的人?”
屋里墙上挂着些看不懂的符号,案几上摆着熬药的砂锅,药香里混着点陈年的霉味。
老头刚要开口,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不是寻常的踏响,是硬底皮鞋碾过青石板的“噔噔”声,节奏又急又沉,像有人提着鼓槌,一下下敲在老房子的地基上,震得案几上的药碗都颤了颤。
我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,老头的脸“唰”地褪成纸色,枯瘦的手猛地抓住桌上那张折叠的纸,塞进我外套内袋时,指腹冰凉得像块冰。
“从后门跑!别回头!”
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破釜沉舟的慌,“纸上有慕容晓晓,找到她,你才能知道你血里藏的‘东西’!”
最后一个字没说完,门外的脚步声停了,接着是钥匙插进门锁的“咔嗒”声。
老头狠狠推了我一把,我踉跄着冲进后门窄巷,巷子里的风裹着腐叶味灌进喉咙,身后隐约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,还有一声闷哼,像极了老头被捂住嘴的动静。
电动车早忘了要,我拼了命地跑,鞋底踩过积水溅起的水花,混着心跳声在耳边炸响。
跑过三条黑黢黢的巷子,才敢蜷在垃圾桶后面喘气,那垃圾桶里飘着股奇怪的腥气,像血混着草药的味道。
我摸出怀里的纸,指尖抖得厉害。
展开一看,是张泛黄的花名册,纸边都卷了毛,上面的名字用蓝黑墨水写着,墨迹却像活的,在路灯下泛着淡淡的青灰色。
十个名字,住址留的全是当年父母出事的高档小区,最上头的编号07,赫然是母亲的名字:陈曼曼,特殊抗体阳性。
纸的内层夹着张照片,女人穿白大褂,眉眼模糊,底下写着“研究员慕容晓晓”。
可最让我头皮发麻的,是两个标着“艺术生”的名字,居然是当年总来家里蹭饭的两个大姐姐。
十一岁那年,我刚投靠“哥嫂”,她俩就拎着水果上门,教我素描时,手指上沾着的颜料总蹭到我手背,凉丝丝的。
教刺绣时,针脚走得极慢,总说“小宝别急,慢着才不会扎到手”。
那时候我鬼精,怕她们嫌我学得快,故意把苹果画成歪瓜裂枣,简单的绣样拖了半年才交差。
现在想来,她们看我的眼神哪是看弟弟,是看个揣在怀里怕摔了、含在嘴里怕化了的“活物件”。
后来她们搬走了,“父母”说她们去外地当老师了。可花名册上,她俩的编号是03和04,备注栏的字迹透着股寒意:“已转移,目标不明,体征稳定”。
回到出租屋,我啃着冷玉米,电视里突然跳出本地新闻。女主播的声音透着慌:“城西老小区今晨发现命案,死者为李姓男性,屋内有明显打斗痕迹,现场遗留外卖餐盒。”
我手里的玉米“啪嗒”掉在地上。
电视屏幕上的案发现场照片里,那张斑驳的红木书桌,正是老李屋里的那张。
桌上摆着的,是我中午送的那碗牛肉面,汤早凉透了,面条坨成一团,上面还飘着我不小心撒进去的葱花。
没错,是老李,他也是名单上的人,编号09,备注是“值守者,暴露即清除”。
我摸出裤兜里的钱,一张一张数,纸币上还沾着白天送单时蹭的油污。
手机银行的余额跳出来,不多不少,刚够在县城开个外卖站点。
那泛黄的纸片上还有八个名单上的人,父母的死、老李的死,甚至我血里藏的秘密,都跟这些人、跟那个叫慕容晓晓的女人脱不了干系。
窗外的风刮得窗户“呜呜”响,像有人在外面哭。
我攥着花名册,指节泛白。
开个外卖站点,借着站长的身份,把这些人的底一个个摸清楚。反正我这条命,从十八岁那扇沾血的门推开时,就已经是捡来的了。
只是我不知道,这一次,我要找的是真相,还是下一个等着被“清除”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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