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李眼神闪烁,刚要说话,陈老太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,对准他的后背:“蠢货!他在骗你!”
她厉声对萧云澈说,“放我出城,配方给你,不然我就毁了它!”
混乱间,老李趁机推开小和尚,挥刀冲向凌枭。
凌枭侧身躲过,却因左臂不便,动作慢了半拍,被冯总管的刀划到了胳膊,纱布瞬间被染红。
“凌枭!”
萧云澈心头一紧,抬手一枪打在老李的腿上,导致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被士兵立刻押住。
陈老太见势不妙,转身就要往殿后的密道跑,却被早已守在那里的阿武拦住。
“陈老太,哪里去?”
阿武一拳挥过去,陈老太躲闪不及,被打在脸上,手枪掉落在地。
士兵们一拥而上,将她死死按住,夺下了那个黑色布包。
萧云澈快步走到凌枭身边,查看他的伤口,眉头拧得紧紧的:“又流血了,说了让你别逞强。”
“小事。”
凌枭笑了笑,看向被押着的陈老太和冯总管,“现在,该说说鬼手和不知名遗部的事了。”
陈老太和老李对视一眼,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。
老李率先开口:“鬼手就是……就是之前死去的南花园老板娘的丈夫!他现在藏在静安寺的地宫下,那里还有最后一批制成的生物制剂!”
“地宫?”萧云澈眼神一沉,“带路!”
士兵押着两人,往殿后的地宫入口走去。
地宫入口藏在佛像的底座下,掀开沉重的石板,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,夹杂着淡淡的药味。
萧云澈让士兵举着火把在前开路,一行人缓缓走下台阶。
地宫通道狭窄,两侧的墙壁上摆着许多密封的玻璃瓶,里面装着紫色的液体,正是生物制剂。
走到地宫深处,果然看到一个黑衣男子正站在炼丹炉似的设备旁,手里拿着一根试管,正是鬼手!
“你们竟然找到了这里!”鬼手脸色大变,抓起身边的一瓶药剂就要往地上摔。
“别碰它!”凌枭大喊,快步冲上去,一把夺过药剂。
鬼手见状,挥拳打向凌枭,萧云澈及时赶到,一脚将鬼手踹倒,士兵们立刻上前将他制服。
看着满地的药剂和设备,萧云澈松了口气,对士兵吩咐:“把所有药剂和设备都查封,带回督军府销毁。将这三个人押回去,严加审讯,务必挖出所有同伙。”
当第一缕晨光透过地宫的缝隙照进来时,众人终于走出了静安寺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,鸟儿开始啼鸣,喧闹了一夜的静安寺终于恢复了平静,只是那些隐藏的罪恶,被揭了个底掉了天。
凌枭靠在萧云澈的车上,看着天边的朝阳,嘴角露出了笑意。
萧云澈递给他一杯温水:“都结束了。”
“还没有。”
凌枭摇头,“凌家那边,还有不知名遗部的余党,都得一一解决。”
萧云澈坐到他身边,轻轻握住他的手:“没关系,我陪你。”
静安寺风波落幕三日,督军府审讯室的灯光依旧彻夜不熄。
凌枭坐在单向玻璃后,看着铁链锁身的鬼手,指尖反复摩挲着桌上那支黄铜钢笔。
这是前几日从档案局旧档里翻出的,笔帽中空,却空空如也,显然关键线索早已被人动过手脚,如今只能从鬼手口中套出真相。
“你以为守着林明朗的秘密,就能换同伙一条生路?”
凌枭推开门,将一叠被捕同伙的供词扔在鬼手面前,“陈老太招了,她帮你转移过药剂。
李师傅也说了,静安寺的佛头代加工,是你逼着他找的门路。现在就差林明朗的事,你想带着这个秘密下地狱?”
鬼手垂着眼,喉结滚动半晌,才嗤笑出声:“林明朗?那个装模作样的‘大夫’?他倒会选身份,借着给妓女查身体的由头,混进合欢堂,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。”
凌枭心头一紧,往前探了探身:“他不是什么大夫,是卧底的记者。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“记者又如何?还不是栽在我手里。”
鬼手眼中闪过狠戾,“那小子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行医执照,说能给堂里的姑娘查花柳病、配汤药,免得传染给客人。我起初没多疑,毕竟堂里确实需要这个,可后来发现,他每次查完房,都会往后院白杨树那边去。”
“他在那儿和谁碰面?凤仙儿?”
凌枭追问,想起凤仙儿之前含糊其辞的供述,此刻终于有了头绪。
“就是她。”
鬼手点头,语气带着嘲讽,“我早觉凤仙儿心思活络,就故意让她跟着林明朗学‘配药’,想借她盯着那小子。没想到他俩竟暗中勾结,林明朗把查到的交易记录、药剂配方记在纸上,每次借着‘送药’的由头交给凤仙儿,再由凤仙儿藏进树洞,等着外头的人来取。”
凌枭攥紧拳头:“那线索最后怎么到了档案局?我们在树洞里什么都没找到。”
“因为他没来得及送最后一批。”
鬼手的声音沉了下来,“那天我拿到线报,说林明朗要把完整的交易名单递出去,就设了局,让凤仙儿以‘姑娘染病’为由叫他过去,然后带人堵了房间。林明朗急着藏名单,就把纸撕成细条,塞进了他常带的听诊器胶管里。”
“我逼他交出来,他宁死不肯,我就给了他一针药剂。”
鬼手顿了顿,补充道,“后来搜身没找到名单,我以为他提前转移了,直到一年后,才从档案局的内鬼那儿得知,他早在卧底初期,就和档案局的老吴约定好,把零碎线索夹在1931年的卫生档案里。那档案记录的是城郊诊所的行医备案,没人会特意翻。”
凌枭立刻起身,直奔档案局。
萧云澈已让人提前调出1931年的卫生档案,两人在泛黄的卷宗里翻找了近一个时辰,终于在一本《霖州基层行医记录》的夹层里,找到了几张叠得整齐的纸条。
纸上字迹虽淡,却清晰记录着鬼手与不知名遗部的交易时间、药剂藏放的具体位置,甚至还有当年收受贿赂的官员姓名,与如今被捕众人的供词一一对应。
“原来他早留了后手。”
凌枭捧着纸条,指尖微微发颤,“借着给妓女查身体的掩护,一点点攒齐证据,就算自己出事,也得把真相捅出来。”
萧云澈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坚定:“证据确凿,该给林明朗正名了。”
次日清晨,巡捕房门口围满了人。
最新的公告用黑底金字写得醒目,详细披露了林明朗案的真相:林明朗以记者身份潜伏合欢堂,伪装成给妓女检查身体、防治疫病的“大夫”,暗中调查生物制剂交易,与凤仙儿默契配合传递线索,后遭鬼手杀害,被伪造成“风流猝死”。
公告末尾,巡捕房正式为林明朗平反,并由市政厅下文,追封其为“霖州忠义记者”,在市中心建立纪念石碑,碑上镌刻其事迹,以告慰英灵,也警示后人。
林明朗的老父亲拄着拐杖赶来(连夜坐船),接过凌枭递来的纸条和那支听诊器(从合欢堂旧屋找回),老泪纵横:“我的儿,没白让你坚持这么久,终于清白了……”
凌枭站在一旁,看着阳光下的公告,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。
萧云澈走到他身边,递来一杯热茶:“林明朗的心愿达成了,霖州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暗事。”
凌枭点头,看向萧云澈,嘴角露出释然的笑。
风拂过街道,带着暖意,这场跨越三年的沉冤,终于在今日得以昭雪,而他们守护的霖州,也迎来了真正的清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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