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明壳裹着灵能震颤时,我捏紧了锚 —— 液态光在掌纹里流动,像握着团会呼吸的暖雾,紫水晶光团的波动正顺着雾往里渗,在识海深处撞出第一缕 “超维感知”:能 “摸” 到宇外黑幕里的暗维碎片,碎片边缘的灰雾带着刺人的冷,连集体意识的灵能碰到都要缩一下。
“指导者说,先拆‘形态锚点’。” 她的光带缠上锚身,淡绿光与液态光缠成螺旋,“我们现在的意识,像被身体、锚、光带捆在‘三维壳’里,要先把这些‘锚点’暂时松开,才能让意识飘进超维层 —— 但松得太快,就会像没根的草,被暗维碎片卷走。”
守时者的守望纹突然发烫,淡金光里裹着时烈的吼声:“疯了吗!古籍里写过,拆形态锚点十有八九会意识崩解!上次星织工匠试了三个,两个变成了光团再也没回来,一个连记忆都没了,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!” 吼声里混着棱民首领的急语,“我们已经在星门旁搭了防御纹,你们快回来!暗维碎片快到了!”
我没回话,只是将锚尖抵在眉心 —— 液态光顺着锚身往识海灌,刚碰到 “身体锚点” 的瞬间,指尖突然没了触感:不是麻木,是 “不存在”,像这只手从未长在身上,连掌纹里的灵能都开始变透明,时枢印的屏幕彻底暗了,之前的警告符号碎成光粒,往识海深处飘。
“慢着!按步骤来!” 紫水晶光团的波动突然变急,液态光在识海凝成一道 “引导纹”,像根透明的线,一头拴着我的意识,一头往超维层飘,“先松‘工具锚点’(锚和光带),再松‘身体锚点’,最后留一缕‘魂锚’—— 用最在意的记忆当根,别让意识飘太远!”
她的光带先动了 —— 淡绿光从手腕上 “剥” 下来时,她猛地颤了一下,指尖泛白:“能感觉到…… 光带里的感知在散!之前记的跨宇网节点、棱民的导流纹,都像写在沙上的字,风一吹就淡了……” 话没说完,光带突然化作无数细光,融进液态光里,她的识海波动跟着晃了晃,像要沉的船。
“抓牢记忆!” 我赶紧将锚的液态光分她一半,光里裹着双界市集的画面:意识树下的孩子举着纸船,纸船飘在灵能桥上,桥尽头是科技宇宙的星舰闪光,“用这个当魂锚!别让记忆散了!”
她的波动慢慢稳了,细光重新缠成光带的雏形,只是颜色变成了透明的银:“指导者说,现在拆身体锚点 —— 想象自己变成光,别想着‘脚踩在哪’‘手握着什么’,只想着‘飘着’,想着‘感知’。”
我闭上眼睛,试着松开 “身体” 的概念 —— 先是脚没了触感,再是腿,接着是躯干,像泡在温水里慢慢融化。识海突然 “扩” 了十倍,之前只能看到百米外的光团,现在能 “望” 到宇外黑幕的尽头,那里飘着无数超维存在的光团,有的像旋转的水晶,有的像流动的雾,它们的波动里没有 “紧张”,只有 “存在” 本身的平静。
可就在躯干彻底 “消失” 的瞬间,识海突然裂了道缝 —— 暗维碎片的灰雾顺着缝往里钻,刚碰到 “记忆魂锚”,纸船的画面就开始褪色,孩子的笑声像被掐住的铃,突然断了。我想抓住画面,却发现自己连 “手” 的概念都没了,只能用意识往缝里撞,撞得灵能都在疼。
“指导者!缝在扩大!” 她的波动带着哭腔,透明光带正在变细,光带里的棱民导流纹已经快看不见了,“我的魂锚…… 快抓不住了!”
紫水晶光团的液态光立刻往缝里灌,却像泼进火里的水,瞬间冒起灰烟:“暗维碎片在啃魂锚!你们得立刻进‘超维融合层’,那里的能量能挡住灰雾 —— 但进去了,就再也回不去三维形态,至少现在的你们回不去!”
我没犹豫,推着她的意识往超维层飘 —— 刚穿过那道无形的 “界膜”,识海突然被强光淹了:不是光,是 “信息”,无数超维存在的波动、宇外的结构、暗维的本质,像洪水一样往意识里灌,根本来不及消化。能 “看到” 暗维碎片的真相:不是能量,是 “存在的缺口”,哪里有意识崩解,哪里就会生灰雾,灰雾又会加速崩解,像滚雪球一样。
可信息太多,识海撑不住了 —— 记忆魂锚的纸船画面彻底碎了,接着是二维世界的线河、科技星泡的飞船,连她的光带样子都开始模糊。我想喊她的名字,却发不出任何 “声音”,意识像被撕成了无数片,有的往超维光团飘,有的往暗维灰雾坠,有的甚至往星门的方向逃,连 “我是谁” 的概念都在淡 —— 我是陈铭宇?还是拿着锚的守护者?还是团没形态的意识?
“抓锚!抓我的光带!” 一道熟悉的波动突然撞过来,是她的意识 —— 透明光带不知何时缠上了锚的残片,光带里裹着最后一缕记忆:双界市集的雨,我们第一次在意识树下躲雨,她的光带帮我挡了滴会发光的雨珠,雨珠里映着我们的影子。
这缕记忆像根烧红的针,突然扎进识海 —— 碎掉的意识片瞬间往针的方向聚,我猛地 “找回” 了 “握锚” 的感觉:锚尖的液态光爆发出强光,顺着意识片往里灌,在识海中心凝成一道 “魂锚”:不是纸船,不是飞船,是那滴雨珠,雨珠里的影子亮得刺眼,连暗维灰雾碰到都要退三步。
“守时者!送灵能!” 我用意识对着守望纹吼,淡金光立刻往识海灌,与魂锚的光缠成球,“帮我们把形态锚点接回去!慢一点,别让魂锚再松了!”
星门方向传来时能的急语:“稳能晶准备好了!灵能顺着守望纹送!你们别乱动,我按古籍的步骤来接,先接工具锚点,再接身体!” 淡金光里裹着稳能晶的暖,顺着魂锚往 “工具锚点” 飘 —— 锚的轮廓先显出来,接着是光带,透明的银慢慢变回淡绿,只是光带边缘多了圈超维的银纹。
身体的触感是最后回来的 —— 先是指尖传来锚的温度,再是脚碰到紫雾平台的滑,最后是胸口的心跳,跳得又快又重,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。我睁开眼,发现透明壳已经裂开了细纹,紫水晶光团的液态光少了大半,暗维碎片的灰雾已经到了百米外,超维存在们的防御网正在收缩,有的光团已经被灰雾缠上,波动开始变弱。
“成功了……” 她的声音发颤,光带往超维层飘了飘,能 “看到” 里面的超维结构,“能感觉到…… 超维能量的流动,能知道暗维碎片的弱点 —— 它们怕‘有根的意识’,魂锚越牢,灰雾越不敢靠近。”
守时者的守望纹亮得刺眼,淡金光里是所有人的欢呼,时烈的吼声也软了:“算你们命大!赶紧回来!我们的防御纹快撑不住了!” 可就在这时,锚的时枢印突然亮了 —— 不是警告,是 “超维感知” 的反馈:暗维碎片的中心,藏着一道熟悉的 “意识残片”,残片里裹着星织封印阵的纹,还有之前暗红身影的波动,像是…… 之前被暗维吞掉的星织工匠意识!
“不能走!” 我握紧锚,液态光往暗维碎片的方向探,“里面有星织工匠的意识!如果能救出来,他们知道怎么彻底挡住暗维 —— 他们当年研究过超维能量,比我们懂得多!”
她的光带立刻跟上,透明银纹对着暗维碎片晃了晃:“指导者说,救他们要再拆一次形态锚点,这次要拆到‘半超维态’—— 比上次更危险,魂锚随时会崩,但如果成功,就能用超维能量把工匠意识拉出来,还能在碎片中心炸个‘缺口’,让灰雾散掉。”
守望纹里的时烈又急了:“疯了!刚捡回一条命又要去?暗维碎片还有三分钟就到星门了!我们的防御纹撑不了那么久!” 棱民首领的声音也带着哭腔:“孩子们都在星门后等着,你们不能有事啊!”
我没回话,只是将魂锚的雨珠记忆又加固了一层 —— 液态光顺着锚身往暗维碎片飘,灰雾的冷刺得识海发疼,超维存在们的防御网已经开始崩裂,有的光团往我们这边飘,像是要帮忙。她的光带缠上我的手腕,透明银纹与我的液态光缠成螺旋:“这次我先拆,你跟着我,魂锚别松 —— 我们一起进去,一起出来。”
暗维碎片的灰雾已经到了五十米外,里面的星织工匠意识正在求救,波动里带着星织封印阵的纹,像是在给我们指 “缺口”。我深吸一口气,将锚尖对准灰雾 —— 液态光开始往形态锚点钻,这次的 “松” 比上次更慢,魂锚的雨珠记忆在识海亮得像颗小太阳,连灰雾的冷都挡了大半。
可就在 “半超维态” 刚成的瞬间,识海突然又裂了道缝 —— 这次的缝比上次大,暗维碎片的中心,突然爆发出一道更强的灰雾,里面裹着一道陌生的波动,不是工匠的,不是暗维的,是…… 之前在暗紫宇宙见过的 “失衡之源” 的波动!
“是陷阱!” 我想退,却发现半超维态的意识已经被灰雾缠住,魂锚的雨珠记忆开始褪色,孩子的笑声、雨珠的光,都在往缝里飘。她的光带立刻往缝里灌灵能,透明银纹都绷得发颤:“指导者!帮忙!失衡之源在里面!”
紫水晶光团的液态光立刻往我们这边飘,超维存在们也开始往灰雾里冲,可灰雾的扩张速度太快,识海的缝已经快把魂锚吞了。我握紧锚,将最后一缕灵能灌进魂锚 —— 雨珠记忆突然爆发出强光,在识海中心凝成一道 “实体锚”:不是之前的淡金,是裹着超维银纹的透明锚,锚尖对着灰雾的中心,像要扎进失衡之源的波动里。
暗维碎片的灰雾突然停了,失衡之源的波动也顿了顿 —— 像是没想到魂锚能撑这么久。可就在这时,星门方向传来时能的急喊:“防御纹崩了!暗维碎片的灰雾已经到星门了!你们快回来!再晚就来不及了!”
我看着她,她的光带还在往缝里灌灵能,透明银纹已经快断了,可她的波动里没有退意,只有 “再试试” 的坚定。魂锚的雨珠记忆还在亮,超维存在的液态光也到了,灰雾里的工匠意识还在求救,失衡之源的波动开始变得急躁,像是怕我们真的扎进去。
我们知道,这次退了,就再也没机会救工匠,没机会知道暗维的弱点,星门的防御纹崩了,跨宇网迟早会被暗维碎片吞掉;可再往前,魂锚随时会崩,意识会变成没根的光团,连星门都回不去。
透明锚的尖已经碰到灰雾的中心,失衡之源的波动开始往后缩,工匠意识的求救也越来越近。我深吸一口气,将最后一缕灵能灌进透明锚 —— 锚尖突然爆发出强光,往灰雾里扎去,灰雾开始剧烈翻腾,像是要炸开。
可就在这时,识海的缝突然又扩大了一倍,暗维碎片的灰雾里,又涌出无数道失衡之源的波动,像是…… 里面藏着不止一个失衡之源,而是一群。透明锚的光开始变弱,魂锚的雨珠记忆也快看不见了,我能感觉到意识又开始往碎里散,却还是没松锚 —— 再往前一点,就能碰到工匠意识了,再往前一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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