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再加一张肥皂票!”胡文玉坚持道,肥皂也是她急需的。
汉子眼珠子转了转,似乎在权衡,最终像是下了决心:“行!看你这皮子确实不错,交个朋友。”
他爽快地从内兜里掏出票据,快速点出十斤粮票、一斤糖票和一张肥皂票,塞给胡文玉。
胡文玉清点无误,将五张兔皮递过去。汉子接过,不知从哪摸出一块旧布,利落地将皮子包好揣进怀里,两人同时转身,仿佛从未有过交集。
揣着换来的票,胡文玉心里踏实了些。她又在其他摊前转了转,有卖布料的,有卖家禽的,有卖竹编品的,但价格都超出了她的预期或者她并不需要。
正准备离开,她忽然看见那个卖烧饼的大娘,挎着空了不少的篮子,脚步匆匆地拐进了东边那条更窄的岔巷。
胡文玉见也有人跟着走进去,以为里面还有摊贩,好奇心起,便也跟了过去想看看其他摊子。
岔巷越走越静,几乎没什么人,大娘从前面的砖墙处拐了个弯,眼前凹进去一块地,是一栋土墙小院,墙上有着不少岁月的痕迹。
大娘敲门后提脚进了院子,听声音里面好几个人。
而再前十几米,就到大路上,却并没看到预想中的摊位,只有零星一两个人靠在墙边,倒像是在望风。
胡文玉心下正觉得奇怪,突然,从前面巷口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!
“红袖章来了!快跑!”不知谁喊了一嗓子。
霎时间,靠在墙边那零星几个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窜起来,朝着不同的方向狂奔 报信!
土墙小院里更是兵荒马乱,冲出来几人分散着往几处跑去,那个卖油饼的大娘更是跑得飞快,她挎着的篮子里显然还有东西。
胡文玉眼见一人提着裤子骂骂咧咧从院里跑去,出门时将怀中掏出个小东西塞在墙角里,也往另一方向跑去。
眼看巷口已经被几个戴着红袖章的人堵住,正要冲进来抓人。
大娘情急之下,她猛地将手伸进篮子,掏出一个用油纸包得严实的硬块,看也不看,手臂一甩,就将其使劲扔向了旁边一个堆满破烂箩筐的死角。
那东西划过一道弧线,精准地掉落在箩筐和墙壁的缝隙里,被遮得严严实实。
大娘则立刻扔下变得轻飘飘的篮子,空着手,跟着人群往主巷道的另一头逃去。
这一切发生得太快,不过几秒钟的时间。
胡文玉的心怦怦直跳,她强作镇定,立刻停下脚步,假装是被红袖章惊吓到的普通路人,低着头靠着墙边站好,让那些狂奔的人从身边冲过去,手上按住脖子处挂着的锦鲤,祈求好运降临。
果然,一个红袖章只扫了她一眼,就继续追里面逃跑的人群。
胡文玉的目光落在那个油纸包掉落的位置,此刻红袖章们的注意力都在抓人和追捕逃跑的人身上,根本没人在意一个吓傻的路人。
红袖章们气喘吁吁地追进岔巷,只抓住了一个跑得慢的老头,骂骂咧咧地训斥着。他们开始检查地上的篮子和几个破袋子,并没有注意胡文玉这边。
胡文玉屏住呼吸,一手按住锦鲤,趁着红袖章距离她挺远,脚步自然地朝着那个角落挪动。
经过那堆破烂时,她弯腰左手往杂物缝隙里一探,那个沉甸甸的油纸包瞬间从原地消失。
整个过程流畅自然,她抬头再看那些红袖章,扯着老头提着篮子与布袋,往主巷道走去,没有丝毫停顿,好像都没有看见她这个人似的
她干脆鼓起勇气,快步走到土墙小院门口,伸手在墙角里一摸,将东西收进空间。四处望去,没有人,这才加快脚步,冲到了大路上。
路上只有零星的路人,没有红袖章,胡文玉不敢多留,心脏还在狂跳,她低着头,边走边解开围巾,朝着前方走去,逐渐混在人流中,快步离开了这片地。
直到走出很远,重新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,周围是正常来往的行人车辆,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。
那个油纸包里是什么?她还不知道。但那种在混乱中精准得手的感觉,以及空间里多出的未知战利品,让她内心狂跳,直觉告诉她先不要着急回去。
她在路边公厕里快速脱下身上的补丁外套,辨别了方向,快速离开这里。
她摸出王萍给的信,向路人打听着粮食局家属院的方向,往王萍姑姑家走去。天色尚早,她一路走去,一边留心观察着街道上的商店。
路过一家理发店、照相馆。照相馆的橱窗前展示着放大的主席的单人照片,眼神慈祥和蔼,胡文玉没忍住对着照片敬礼,此刻,她的内心对主席无比的崇敬。
底下,是一张身着军装的年轻战士照片,头戴五星军帽,红领章格外鲜艳。他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,表情严肃而光荣。
还有一张全家福,一家人穿着朴素又得体,严肃的爷爷怀里抱着表情懵懂的孙子,奶奶慈祥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,两位老人身后站着儿子儿媳,小两口脸上都挂着满足希望。
这些照片充满了时代特色,胡文玉想到老爸拿给她看的全家福。
粮食局家属院还没找到,倒先被一阵喧闹的人声吸引了目光。
一座灰扑扑的水泥建筑,门头上用红色的油漆刷着五个大字——人民电影院。油漆有些剥落了,衬出一种年代特有的质朴。
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,这感觉太奇异了,就像她突然闯进了一个无比逼真的影视基地,基地每一处细节都打磨得恰到好处,充满了鲜活的生气。
电影院门口正热闹,一块黑板钉在墙面,上面用彩色粉笔绘制着海报,画的是一个身穿白衬衫,右手持钟表的男人,眼神锐利,背景是长城,几个遒劲的大字写着——彩色故事片《熊迹》!
海报下方的小黑板上,用粉笔写着放映时间:下午两点 四点 六点 八点。
售票处是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方洞,前面已经排起了小小的队伍。人们穿着蓝色、灰色或军绿色的棉袄,袖口磨得发亮,脸上却洋溢着一种简单而热切的期待。
偶尔有人买到票,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小小的、裁剪并不十分规整的纸片对折,郑重地放进内兜里,仿佛揣着什么宝贝。
“同志,两张《熊迹》,四点的!”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声音洪亮。
他说完就看向不远处等候的姑娘,姑娘围着红围巾,含羞的别过头。
胡文玉听到窗口里传来售票员的声音:“两张三毛!”
一毛五一张……她心里下意识地换算了一下,一毛五差不多可以买一斤大米,她的目光扫过排队的人群,都是些小年轻,怪不得老妈曾经说70年代看电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。
电影院门口支着一张小摊,一位大爷售卖着瓜子、花生,空气中飘着炒货的香气。人们嘴里呵出的白气袅袅上升,交谈声、欢笑声构成了一片嗡嗡的背景音。
她看得有些出神,那种专注和好奇,落在旁人眼里,活脱脱就是个刚从乡下来没见过世面的“土老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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