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晓娥正低头核对账本,指尖划过“贾张氏,欠粗盐两勺,逾期三日,应还四勺”那行字,墨迹未干的字迹透着股不容置喙的认真。窗外的槐树影晃了晃,傻柱的大嗓门先一步撞进来:“晓娥,贾张氏那老婆子不认账,说你这账本是瞎画的!”
话音刚落,院中央就炸响贾张氏的嚎叫:“娄晓娥你个小贱人!敢讹到我头上来了,不就两勺盐吗?老娘凭本事借的,凭啥还四勺!”
娄晓娥合上账本,银灰色的封皮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她起身时带起一阵风,鬓角的碎发都没乱分毫,走到门口时,正撞见贾张氏拍着大腿往地上坐,浑浊的眼睛瞪得滚圆。
“张大妈,”娄晓娥的声音不高,却像块冰锥敲在人心上,“账本上记着呢,三月初三下午,你借走两勺盐,说给你孙子腌咸菜,当时三大爷在场作证,对吧?”
三大爷从人群后探出头,推了推眼镜:“是有这么回事,我亲眼见的。”
“那逾期的规矩,院里早就说了,逾期一天加一倍,三天就是四倍,四勺盐,没错。”娄晓娥扬了扬手里的账本,纸页哗啦作响,“这里每一笔都有借用人签字,还有证人画押,可不是瞎画的。”
贾张氏哪肯服软,一骨碌爬起来扑过来要抢账本:“我看你就是瞎画的!撕了这破本子,看你还咋讹人!”
娄晓娥早有防备,侧身避开,账本稳稳护在怀里。傻柱眼疾手快拽住贾张氏:“大妈你干啥!晓娥这账本记得清楚,我都学着记呢!”他掏出自己那页皱巴巴的草纸,“你看,我这都写着‘贾张氏,盐两勺’!”
贾张氏一把挥开傻柱的手,往地上一躺,双腿蹬得老高:“反了反了!现在连个厨子都敢管我了!我不活了啊——资本家的小妖精欺负到劳苦大众头上来了!”
这一闹,全院的人几乎都围了过来。秦淮茹站在边上,脸上挂着惯常的为难:“晓娥妹子,要不……就算了吧,都是街坊,别伤了和气。”
娄晓娥瞥了她一眼,嘴角勾起抹冷笑:“秦嫂子这话不对。和气不是靠纵容来的。今天她借盐不还,明天就敢借米借面,后天说不定就敢搬我家的东西,到时候大家都学着耍赖,这院子还能住吗?”
“就是!”二大爷挤进来,板着脸摆官腔,“贾张氏,你这行为很恶劣!赶紧还盐,不然我上报街道办,让他们评评理!”
贾张氏一听“街道办”,蹬腿的劲儿泄了一半,却还嘴硬:“我家没盐了,拿啥还!”
“我这有。”娄晓娥从厨房拎出个小陶罐,倒出四勺盐在油纸里包好,递到贾张氏面前,“现在还,就当这事了了。要是还闹,这油纸包上可就该记‘贾张氏,欠盐四勺,拒还,记大过一次’了。”
贾张氏看着那包白花花的盐,又看看周围人瞪圆的眼睛,尤其是二大爷那“你敢不还我就写报告”的架势,终于磨磨蹭蹭爬起来,一把抢过盐包往兜里塞,嘴里嘟囔着:“算我倒霉!”
人群散时,傻柱凑过来,挠着头笑:“晓娥,你这账本比一大爷的话还好使。”
娄晓娥翻开账本,在贾张氏那页末尾画了个小小的叉,指尖在纸面轻轻点了点:“不是账本好使,是规矩好使。”她抬眼望向院门口,许大茂正鬼头鬼脑地往这边瞟,见她看来,慌忙缩了回去。
娄晓娥嘴角微扬,提笔在新的一页写下:“许大茂,窥探,记一次。”笔锋落下,干脆利落。
午后的阳光穿过槐树叶,在账本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每一笔记录都像一颗定盘星,稳稳地镇着这院子里的鸡飞狗跳。她知道,这只是开始,往后的日子,她要让这院子里的人都明白——想从娄晓娥这里占便宜,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。
突然,三大爷举着个算盘跑过来,满脸堆笑:“晓娥啊,你这账本能不能借我抄一份?我家那口子最近总说我记性差,有了这宝贝,省得她天天跟我吵。”
娄晓娥挑眉,把账本递过去:“抄吧,记得标上‘三大爷家专用’。”
三大爷刚接过账本,院门口就传来自行车铃铛声,许大茂扶着辆崭新的二八大杠进来,车把上还挂着块红绸子,故意在院里转了两圈:“新买的车,上海牌,洋气不?”
贾张氏刚憋的气没处撒,冲上去就拍车座:“哟,许大茂,发横财了?不知道先把欠晓娥的扳手还了?”
许大茂的笑僵在脸上,娄晓娥已经翻开账本,清亮的声音传遍院子:“许大茂,欠扳手一把,逾期七天,按规矩,得还两把了。”
许大茂蹬着自行车就想溜,娄晓娥眼疾手快,上前一步按住车后座,指尖在车把的红绸子上轻轻一捻:“跑?没用。”
周围响起一片哄笑,傻柱还嚷嚷着:“对,别让他跑了,两把扳手,少一把都不行!”
许大茂脸涨得通红,蹬着车却动弹不得,只能梗着脖子喊:“我明天就买,还不行吗!”
“最好是这样。”娄晓娥松开手,在账本上许大茂的名字后添了个“2”,“明天这个点,我来收。”
看着许大茂几乎是逃也似的骑车跑了,院子里的人笑得更欢了。三大爷一边抄账本一边念叨:“这规矩好,这规矩好啊!”
娄晓娥合上账本,指尖残留着纸页的温度。她知道,这院子里的弯弯绕绕还多着呢,但只要这账本在,只要规矩在,她就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,活得窝囊又憋屈。
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落在账本的封面上,像给那行“娄晓娥不做冤大头”的小字,镀上了层金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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