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的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，周陌已经在公寓顶楼的露天平台完成了每日的体能训练。汗水沿着结实的肌肉线条滑落，在寒冷的空气中蒸腾出淡淡的白雾。他完成了100个引体向上、200个俯卧撑和300个仰卧起坐，呼吸却依然平稳悠长。
陈志远。周陌一边用白毛巾擦汗，一边对等候在旁的保镖领队吩咐，去唐人街老刘那里定三只羊，要现杀现处理的，内脏单独装好。
明白，老板。陈志远点头，黑色西装下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，要送过来还是自取？
中午让老刘的儿子送过来，多给20美元辛苦费。周陌转向另外两个保镖，赵铁柱，林国栋，你们去把仓库那棵弗雷泽冷杉拉回来，再带些橡木和苹果木，晚上要烤火用。
两个彪形大汉咧嘴一笑，赵铁柱拍着胸脯：保证完成任务！老板，要顺带捎点啤酒不？
买三箱蓝带，再带两箱可乐给女士们。周陌说完，看见小雨揉着眼睛从楼梯口探出头，睡裙歪斜地挂在肩上，去换衣服，然后请叔公晚上来吃饭，让苏明月和楚洪梅陪你去。
好耶！小雨开心地蹦起来，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回卧室，我要穿那件红色的新裙子！
书房里，周陌先拨通了玛丽的电话。铃响三声后传来干练的女声：老板，圣诞快乐。微软又涨了1.5%，安进...
今晚七点，公寓聚餐。周陌打断她，带伴侣来。
接着是李维斯：周先生？我正在核对年终报表...
晚上七点，带上你那位芭蕾舞演员女友。
洪天佑律师接到电话时明显有些惊讶：周先生？我以为您今天会休息...
洪律师，今晚务必赏光，叔公也会来。
最后打给格林教授时，周陌特意用了免提，手上还在翻看《精密机械制造》期刊。
周，我正在修改那篇关于利率政策的论文...教授的声音带着学者特有的疲惫。
今晚七点，尝尝正宗的中式烤全羊。周陌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惊喜的抽气声，带夫人一起来。
上帝啊，周，你总是能给人惊喜！我们一定准时到！
午餐后，公寓里热闹非凡。小雨和一群女性以及孩子在客厅装饰圣诞树，伊莎贝尔和关嘉慧负责挂彩灯，丽莎则指挥着玛利亚姐妹摆放装饰品。
往左一点...不对，再往右...丽莎踮着脚指挥，34c的丰满身材在紧身圣诞毛衣的包裹下格外迷人，红绿相间的毛衣衬得她金发越发耀眼。
关嘉慧悄悄对伊莎贝尔耳语：她还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。今天她选择了件墨绿色丝绒长裙，34b的纤巧身材在宽松剪裁中若隐若现，更添几分东方韵味。
伊莎贝尔微微一笑，将一颗星星挂到树顶：今天过节。她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和黑色长裤，36d的傲人曲线在简约打扮中反而更加突出。三个女人都在暗中比较着对方的装扮，却又维持着表面的和谐。
沙拉制作时，这种微妙的较量更加明显。丽莎坚持要做法式沙拉酱，熟练地打着蛋液：我们在德州牧场都是这样做的...关嘉慧则细心地切着番茄：香港的文华东方酒店会加一点芝麻油...伊莎贝尔默默摆盘，将牛油果切成完美的薄片——她在巴黎米其林餐厅打工时学的技巧。三人都在用自己最拿手的技艺，暗中较劲。
周陌在书房里继续研究数控机床的伺服系统资料，窗外的欢笑声仿佛与他无关。直到下午两点，陈志远敲门汇报羊已经送到，他才放下书册。
后院已经架起了专业的德州式烤架，三只处理好的全羊挂在铁架上，每只都有四十磅重。旁边摆满了各种调料：花椒、孜然、辣椒粉、小茴香...还有些从中药店买来的特殊香料：草果、香叶、肉蔻。
老板，这味道真带劲！赵铁柱使劲嗅着空气，被复杂的香料味呛得打了个喷嚏。
周陌挽起袖子，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。他将二十多种调料按比例调配，动作精准得像在操作精密仪器。慢火烤，每小时刷一次油。他指挥着，苹果木和橡木交替添加。
羊头和羊脚已经被放进一大锅老卤里，浓郁的香气开始弥漫整个后院。王翠花正在旁边处理羊杂，手法利落得像年轻了二十岁。
华灯初上时，宾客陆续到来。格林教授夫妇最先到达，看着后院专业的烤架啧啧称奇。上帝，这简直是专业厨房！教授夫人惊叹道，她穿着保守的灰色套装，与现场氛围格格不入。
接着是洪天佑律师带着芭蕾舞演员女友，玛丽和李维斯结伴而来。最后是独眼叔公，在小雨的搀扶下走进院子，唐装熨帖得一丝不苟。
小子，阵仗不小啊。叔公独眼扫过全场，在格林教授身上停留片刻，嘴角泛起意味深长的笑。
周陌正在翻烤全羊，金黄的羊油滴在炭火上滋滋作响：介绍下，格林教授，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权威。这位是洪天赐先生，唐人街的老前辈。
两个男人握手时气氛微妙。久仰，洪先生。格林教授推推金丝眼镜，您的实验室赞助对我们帮助很大。
好说。叔公独眼微眯，听说教授最近在研究利率政策？
租客桌那边热闹非凡。202的玛丽亚姐妹穿着鲜艳的连衣裙，正和309的萨姆与李讨论电脑技术。Ibm5100确实不错，萨姆推推眼镜，但我们最近在试用苹果III型...
205的老陈修表店老板小心地扶了扶眼镜，对401的伊万诺夫夫妇说：这羊头卤得地道，比我老家开封的还好！苏联夫妇礼貌微笑，妻子娜塔莎轻声说：在莫斯科时，我们也会吃羊头...
304的詹姆斯水管工正和408的越南裔阮氏比划着讲述越战经历：那时候在岘港...阮氏默默听着。
林医生的女儿和小雨在桌子底下偷偷给将军和墨宝喂肉，被王翠花抓个正着。两个小丫头，狗不能吃太咸！王翠花笑骂着，却还是又扔了块骨头。
主桌上，烤全羊被端到正中，外皮金黄酥脆，内里嫩滑多汁。周围摆满了羊杂汤、卤羊蹄、羊头肉拼盘，还有三人合作完成的沙拉——法式优雅中带着东方风味，摆盘精致得宛如艺术品。
这是...羊眼睛？格林教授夫人惊讶地看着盘子里晶莹的胶质物。
最精华的部分。周陌用银夹子给她夹了一块，尝尝，对视力好。
叔公呵呵一笑，用筷子熟练地夹起羊眼球：在我们广东，这叫明目珠他独眼中闪过狡黠的光，教授要不要试试？
丽莎热情地给每个人倒酒：这是周陌从纳帕谷酒庄直采的赤霞珠，配烤肉最好了！她特意给关嘉慧多倒了些，关小姐酒量应该不错？
关嘉慧微笑接过：在香港拍戏时练出来的。她转头用英语向教授夫人解释羊杂的滋补功效，流利的牛津腔让丽莎微微挑眉。
伊莎贝尔默默给小雨盛汤，36d的丰满身材在弯腰时勾勒出诱人曲线。玛丽亚姐妹在一旁小声用西班牙语议论：老板真是好福气...
晚宴持续到深夜。保镖桌已经开始了划拳游戏，赵铁柱输得满脸贴纸条。租客桌那边，老陈修表店老板喝多了，正用筷子敲着碗唱豫剧；伊万诺夫夫妇跳起了哥萨克舞蹈；阮氏默默给大家添汤，嘴角带着罕见的微笑。
格林教授拉着叔公讨论经济学，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居然聊得投机。洪先生，您对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怎么看？教授认真地掏出笔记本。
叔公抿了口茅台：要我说，利息就像火锅底料——太淡没味，太浓伤胃。独眼中闪着智慧的光。
周陌看着这荒诞又和谐的一幕，嘴角微扬。他注意到关嘉慧和伊莎贝尔在厨房默契地收拾餐具，丽莎则在给小雨讲德州牧场的圣诞故事。三个女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。
篝火映照着每个人的笑脸，将军和墨宝满足地啃着骨头。小雨靠在他身边眼皮打架：哥哥...明年还要这样过圣诞...
周陌轻轻抱起小女孩，该睡觉了。
送客时，格林教授紧紧握着周陌的手：周，你让我看到了另一个世界。叔公在旁轻笑：教授有空常来喝茶。
当最后一位客人离开，周陌看着满院狼藉，对保镖们说：明天再收拾。
月光下，公寓渐渐安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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