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圣塔莫尼卡警察局出来，两辆林肯大陆驶向不远处的chez Jay餐厅。这家位于海洋大道旁的餐厅以其航海主题和悠久历史闻名，内部装饰充满了各种与大海相关的纪念品，灯光柔和，气氛轻松。
“这地方看着真有意思，”卡洛斯一边停车一边说道，“像个老船长的收藏室。”
“听说开了几十年了，”陈志远接话，“很多当地人都喜欢来。”
众人落座，点了餐厅的特色菜——新鲜的海鲜拼盘和招牌牛排。
“这地方挺有意思，”安德烈·波波夫打量着墙上挂着的古老航海图和渔网，“感觉像进了某个老船长的船舱。”
“听说这里的鸡尾酒也不错，”詹妮弗翻看着酒水单，“他们的‘老水手’很有名。michael，要尝尝吗？”
周陌点点头：“可以。大家都放松点，下午没什么安排，随便逛逛。”
张秀兰好奇地看着周围的环境，相比于昨天chinois on main的精致现代，这里更显得粗犷随性，让她感觉自在了不少。
侍者先送来了饮料。周陌尝了一口詹妮弗推荐的“老水手”，点了点头：“酒不错，有特色。”
赵铁柱要了杯啤酒，喝了一口后评价道：“这虾真甜，比东海岸的似乎肉质更紧实点。”
“加州阳光好，海水温度也合适，”卡洛斯切着牛排解释道，“海鲜品质确实不错。不过这牛排还是德州的最棒。”
安德烈笑着插话：“得了吧卡洛斯，在你眼里什么都比不上德州。”
“那当然，”卡洛斯毫不客气，“我以德州为荣。”
张秀兰小口吃着鲜嫩的烤鱼，听着大家轻松地闲聊，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。她注意到詹妮弗用餐时优雅的姿态，暗暗记在心里。
“秀兰，尝尝这个烤贝，”詹妮弗注意到她的目光，微笑着将一盘烤扇贝推到她面前，“很鲜甜。”
“谢谢詹妮弗小姐。”秀兰小声说道，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，眼睛微微一亮。
午餐在轻松的氛围中进行，大家讨论着菜肴的味道和餐厅独特的环境。周陌偶尔会问秀兰觉得某道菜怎么样，引导她表达自己的感受。
饭后，一行人步行前往不远处的圣塔莫尼卡码头。二月的阳光温暖而不炙热，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。码头上人来人往，充满了游客的欢声笑语。旋转木马传来欢快的音乐，各种售卖零食和小纪念品的摊位前围满了人。
“哇，这里好热闹！”张秀兰忍不住小声惊叹，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。
“想去坐旋转木马吗？”詹妮弗笑着问她。
秀兰连忙摇头，脸微微发红：“不，不用了。”
周陌看着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，对陈志远说：“我们去水族馆看看。”
“好的老板，”陈志远点头，随即通过微型耳麦低声吩咐：“注意人群，保持警戒距离。”
圣塔莫尼卡码头水族馆规模不算很大，但内部设计巧妙，展示了加州海岸丰富的海洋生物。一进入馆内，凉爽的空气和幽蓝的光线立刻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开来。
“这里好凉快。”秀兰小声说。
“水族馆都要保持恒温，”詹妮弗解释道，“为了这些海洋生物的健康。”
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在巨大的玻璃缸里游弋，形态各异的珊瑚礁营造出梦幻般的海底世界。
“哇，你看那条鱼，颜色好奇怪！”张秀兰指着一条身上布满蓝色斑点的鱼，这次声音大了些，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、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好奇与兴奋。
“那是加州羊头鱼，”詹妮弗耐心地解释道，“它的牙齿很特别，能咬碎贝壳。你看它一直在啃食岩石上的藻类。”
赵铁柱凑过来看了看：“这鱼长得真有意思，像穿着花衬衫。”
安德烈在一旁笑道：“在你眼里什么都能联想到衣服。”
走到一个展示水母的圆形水箱前，半透明的水母随着水流优雅地舒张收缩，发出淡淡的荧光，如梦似幻。
“真美...”秀兰看得入神。
“这些是月亮水母，”周陌难得地开口解说，“它们已经在地球上存在了六亿多年，比恐龙还要古老。”
秀兰惊讶地睁大眼睛：“六亿年？那么久？”
“大自然的造化很神奇。”周陌淡淡地说。
在鲨鱼展区，几条黑鳍鲨在巨大的环形水箱中优雅地巡游。
“这鲨鱼看起来还挺温顺的。”卡洛斯评论道。
“大多数鲨鱼不会主动攻击人类，”詹妮弗说，“媒体夸张了它们的危险性。”
陈志远推了推眼镜：“不过我们还是离远点好，安全第一。”
赵铁柱哈哈大笑：“志远，你这是被以前在佛罗里达的经历吓到了吧？”
陈志远面无表情：“我只是遵循安全守则。”
最受欢迎的是海獭展区，两只圆滚滚的海獭正浮在水面上，用前爪敲打贝壳，模样憨态可掬。
“它们好可爱！”秀兰忍不住笑了。
“海獭是少数会使用工具的动物之一，”詹妮弗继续充当解说员，“它们会用石头敲开贝壳，很聪明。”
一只海獭似乎注意到玻璃外的观众，好奇地游过来，用鼻子轻触玻璃。
“它在看我们！”秀兰惊喜地说。
周陌看着秀兰兴奋的侧脸，微微颔首。带她出来，就是为了让她接触更广阔的世界，现在看来，效果正在慢慢显现。
陈志远、赵铁柱等人则分散在周围，看似随意，实则时刻注意着环境。安德烈站在入口处附近，卡洛斯在出口处徘徊，两人保持着对整个场馆的监控。
与此同时，圣塔莫尼卡某处隐蔽别墅内。
Santa monica 13的高层，“秃鹫”赫克托·莫拉莱斯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经过一晚上加一上午的紧急调查，他派去的亲信终于带回了相对准确的消息。
“老大，查清楚了，”一个留着络腮胡、眼神精悍的亲信小心翼翼地说道，“起因是雷耶斯那个蠢货！他昨晚在费尔蒙特米拉马尔酒店外面，想对参加安进公司年会的某个客人下手，据说是看上了对方带的漂亮女人和可能很有钱……结果踢到了铁板，引来了警察，然后……就是我们看到的那样了。”
“雷耶斯？！”赫克托猛地从真皮座椅上站起来，额头上青筋暴跳，“这个脑子里只有赌债和女人的白痴！他现在人在哪里？！把他给我带过来！我要亲手剥了他的皮！”
亲信咽了口唾沫，战战兢兢地低下头，声音更小了：“老……老大……雷耶斯……还有他昨晚带去的所有人……基本……基本全在昨晚酒店外面的交火中，被警察当场击毙了……没几个活口，活着的也都是重伤，在医院里被看得死死的……”
“什么？！”赫克托先是一愣，随即暴怒，抓起桌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，狠狠地砸向对面的墙壁。“砰”的一声巨响，烟灰缸碎片四溅。“废物！死有余辜的废物！因为他一个人的贪婪和愚蠢，害得我们损失了这么多人手，这么多场子！法克！法克！！”
他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，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，胸膛剧烈起伏，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屋顶。几分钟后，他才勉强压制住沸腾的怒火，喘着粗气停了下来。
他走到窗前，看着外面看似平静的街道，眼神阴鸷。能参加安进年会，还能一个电话就引来警方如此凶猛报复的人，绝对不简单。雷耶斯这次招惹的，根本不是他们这种地头蛇能轻易撼动的对象。继续硬碰硬，只会让Santa monica 13遭受更毁灭性的打击。
“传我的话下去，”赫克托转过身，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，“所有还在外面的生意，能停的都给我立刻停下来！让下面那些不安分的家伙，最近都给我老老实实待着，夹起尾巴做人！谁也不准再出去惹是生非！谁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给我捅娄子，我亲手送他去见雷耶斯！”
“是，老大！”亲信连忙应下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小声问道，“那……老大，这次的亏，我们就这么认了？要不要……想办法查清楚对方是谁，找机会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，赫克托猛地抓起桌上仅剩的一个笔筒，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：“报复？报复个锤子！你想让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完蛋吗？！蠢货！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剩下的根基！让风声过去！滚！立刻把我的命令传下去！”
亲信抱头躲开飞来的笔筒，不敢再多言，连滚爬爬地冲出了办公室。
赫克托·莫拉莱斯独自站在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里，看着墙上被烟灰缸砸出的凹痕，脸色变幻不定。他混迹江湖几十年，能爬到今天的位置，靠的不仅仅是凶狠，更有审时度势的狡猾。这次，他清楚地意识到，Santa monica 13必须蛰伏，必须低调。那个未知的敌人，以及其背后展现出的能量，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忌惮。
阳光依旧明媚的圣塔莫尼卡码头，周陌一行人刚刚参观完水族馆，正沿着栈桥漫步。海鸥在头顶盘旋鸣叫，远处传来街头艺人的吉他声。张秀兰手里拿着刚才在纪念品店买的一个小海豚挂饰，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，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水族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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