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章：帝境巅峰，初窥天命
混沌星墟之内，无岁月之痕，唯有道韵流转，法则生灭。凌夜盘膝而坐的身影，仿佛化作了这片小天地的基石，与每一缕混沌气流，每一颗生灭星辰共鸣。
与那未知存在的规则交锋，如同一块最坚硬的磨刀石，加速了他对帝境力量的消化与掌控。而星盟与诸多大势力缔结盟约带来的磅礴气运，更是如同甘霖，滋养着他的道基与神魂。
此刻，他正处在冲击帝境初期巅峰的关键时刻。
体内那方微缩的混沌宇宙，已然扩张到了某个极限，星辰数量达到了一个恒定的极数，运转轨迹暗合周天之妙。混沌气流不再仅仅是能量的载体，更仿佛化作了承载法则的母河。他对【定乾坤】一剑的感悟也日益深刻，虽未彻底完善，但其“定义规则”的雏形意志，已能在他心念转动间，轻微影响周身十丈方圆的法则环境。
“嗡——”
某一刻，整个混沌星墟轻轻一震。并非外力所致，而是源于凌夜自身气息的某种圆满与升华。
他体内那浩瀚的帝级剑元，在历经无数次凝练、压缩、与混沌宇宙共鸣后，终于达到了一个全新的临界点！仿佛江河汇海，水到渠成，一股更加磅礴、更加精纯、更加贴近本源的力量，自混沌宇宙的核心轰然爆发，瞬间席卷全身，冲刷着每一寸经脉，每一缕神魂！
“咔嚓！”
一声唯有凌夜自己能听见的壁垒破碎声，自灵魂深处响起。
帝境初期巅峰，成！
他猛地睁开双眼，眸中不再是简单的混沌生灭，而是倒映出亿万星辰轨迹交织的复杂网络，仿佛一眼便能窥见万物运转的某些规律。周身气息彻底内敛，返璞归真，若不主动释放，便与凡人无异。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自身的力量、神识、以及对天地法则的感知与掌控，都比初入帝境时强大了数倍不止！
尤其是对那无处不在、冰冷死寂的规则涟漪，感知变得更加清晰。他甚至能隐约“听”到，那涟漪在渗透此方宇宙法则时，发出的细微“摩擦”声，如同砂纸打磨着美玉，缓慢而坚定地试图抹去其原有的纹路。
“这便是帝境巅峰的力量么……”凌夜缓缓握拳，感受着体内奔腾如星海、却又如臂指使的恐怖力量。他心念微动，并未动用斩道剑，只是并指如剑，对着前方虚空轻轻一点。
【定乾坤】雏形——法则偏转！
指尖落处，方圆十丈内的虚空，法则结构悄然变化。重力方向逆转，光线曲折如蛇，甚至连最基本的时间流速，都出现了极其细微的紊乱！虽然范围不大，持续时间也仅有短短一瞬，但这无疑证明，他已初步具备了在小范围内，临时修改基础规则的能力！
这绝非寻常帝境能够做到！即便是帝境中期，乃至后期的强者，也多是更深层次地利用和引动现有法则，而非像他这般，直接以自身意志进行“定义”和“偏转”！这完全得益于《混沌星寂源典》的无上玄奥与他自身斩道剑意的特殊性。
“还不够。”凌夜散去指尖力量，周围异象恢复正常。他望向混沌星墟那灰蒙蒙的、象征着无尽未知的边界，目光深邃。“仅仅偏转基础规则，面对那试图‘同化’一切的冰冷意志，恐怕仍力有未逮。必须尽快完善【定乾坤】，并触摸到那层屏障……”
他所说的屏障，便是帝境中期！
晋入帝境之后，每一步都艰难无比，需要海量的积累与对大道更深层次的感悟。帝境初期到初期巅峰，他凭借深厚的底蕴与外部的压力（墟皇、规则交锋）得以快速跨越。但想要突破到中期，则需要真正开始触及此方宇宙更深层的奥秘，乃至……开始窥探那冥冥中的“天命”或者说“世界规则”的源头。
他隐隐有种预感，那未知的冰冷存在，其力量层次，恐怕远超普通的帝境，甚至可能触及到了“规则制定者”的范畴。自己想要与之抗衡，帝境初期巅峰，远远不够！
就在他巩固着刚刚突破的境界，并思索前路之时，一种极其微弱、却带着某种“标记”意味的波动，穿透了混沌星墟的壁垒，直接作用于他的帝念之上。
这并非攻击，更像是一种……传讯？一种凌驾于寻常神念传音之上，直接作用于生命本源层次的呼唤。
波动来源于星盟疆域之外，一处极为偏僻、几乎被遗忘的古老星域——“寂灭古墟”。据传那里是某个远古超级文明消亡后的遗迹，充斥着各种危险的时空陷阱和法则乱流，连圣阶都不愿轻易踏足。
是谁？能在如此遥远的距离，以这种方式联系到他？而且，这波动中蕴含的气息，古老、沧桑，带着一种与当前宇宙法则格格不入的“异物”感，却又并非归墟或那冰冷规则。
凌夜沉吟片刻，分出一缕更加凝实的帝念（得益于境界提升），循着那波动传来的方向，跨越无尽星海，朝着寂灭古墟探去。
他的帝念如同无形的触须，小心翼翼地避开沿途的各种危险区域，最终抵达了那片传说中的死寂之地。
寂灭古墟，名副其实。放眼望去，尽是破碎的星辰大陆，扭曲的空间褶皱，以及凝固了万古的毁灭性能量风暴。在这里，连星光都显得黯淡而扭曲。
那召唤波动的源头，位于古墟最深处，一片被七彩极光般混乱能量笼罩的区域。在那片区域的核心，悬浮着一座……残破不堪的青铜古殿。
古殿样式极其古老，绝非当前任何已知文明的风格，其上布满了斑驳的铜锈与深刻的裂痕，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塌。但就是这座看似摇摇欲坠的古殿，却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、仿佛承载了无数纪元兴衰的厚重气息，并且顽强地抵御着周围混乱能量的侵蚀。
召唤的波动，正是从这青铜古殿深处传来。
凌夜的帝念靠近古殿，并未受到阻拦。他“看”到，古殿的大门早已破碎，内部一片昏暗，唯有最深处，似乎有一点微光在闪烁。
他谨慎地将帝念探入其中。
古殿内部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要广阔，仿佛自成一方小世界。只是这片小世界也早已残破，到处都是断裂的巨柱与倾颓的壁画，壁画上描绘着一些光怪陆离、无法理解的场景，有巨人撑天，有神魔征战，有星辰如沙……
最终，他的帝念锁定在了古殿最深处。
那里，有一座半坍塌的祭坛。祭坛之上，悬浮着一枚约莫拳头大小、布满了细微裂纹的……水晶头骨！
那头骨并非人类，更像是某种未知的、更加完美的生命形态，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的质感，眼窝处跳动着两簇极其微弱、却蕴含着难以想象信息流的灵魂之火。那召唤波动，正是源自这枚水晶头骨！
当凌夜帝念触及这水晶头骨的刹那，一段断断续续、充满了疲惫与沧桑的意念，直接涌入他的感知：
“后来者……执剑的传承者……”
“终于……等到了一位……有望触摸‘真实’的种子……”
“小心……‘天’已苏醒……祂们在……收割……”
“归墟……不过是……‘天’清理旧物的工具……”
“找到……‘起源星碑’……那是……钥匙……”
“时间……不多了……”
意念到此，戛然而止。那水晶头骨眼窝中的灵魂之火剧烈闪烁了几下，随即彻底熄灭，头骨上的裂纹似乎又多了一道，气息变得更加微弱，仿佛刚才的传讯耗尽了它最后的力量。
凌夜帝念停留原地，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！
这信息量太过惊人！
“天”已苏醒？收割？归墟只是清理旧物的工具？
起源星碑？钥匙？
还有那“执剑的传承者”，对方显然知晓他的根脚！
这枚神秘的水晶头骨，究竟是什么来历？它口中的“天”，是否就是那散发出冰冷规则涟漪、试图同化一切的存在？
他尝试再次沟通，那水晶头骨却再无任何反应，仿佛真的陷入了永恒的沉眠。
凌夜帝念缓缓退出青铜古殿，退出寂灭古墟，回归本体。
他睁开双眼，眸中星辰轨迹疯狂推演，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惊人信息。
“天……收割……起源星碑……”
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，感觉一张笼罩了万古、关乎整个宇宙存亡的巨大黑幕，正在他面前，缓缓揭开了一角。
他的敌人，或许从来就不止是归墟，也不仅仅是那冰冷的规则，而是那隐藏在一切背后的——“天”！
而他所肩负的执剑者使命，恐怕也远非斩灭归墟那么简单。
“起源星碑……”凌夜目光锐利如剑，望向虚空，“看来，必须去寻一寻了。”
他意识到，闭关苦修已无法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。他需要主动出击，去寻找线索，去提升实力，去为星盟，为这方天地，争得一线生机！
帝境巅峰，只是开始。真正的征途，现在才拉开序幕。
（第四百章 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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