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零四章：帝战星渊，规则碰撞
枯寂星渊深处，被冰冷有序迷雾笼罩的虚空，此刻被狂暴的能量彻底撕裂！
数十道由剑皇巅峰清道夫发出的集束攻击，汇聚成一道毁灭性的暗紫色洪流，瞬间吞没了凌夜刚才悬立的位置。那洪流蕴含着强烈的“有序规则”力量，不仅具备恐怖的分解与湮灭特性，更在规则层面形成了一张无形的“绝杀网”，试图从法则根源上锁定、抹除目标！
然而，就在洪流临体的刹那——
凌夜的身影，仿佛变得虚幻了一瞬。
并非高速移动留下的残影，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“存在状态”的微妙偏移。他的身影在那毁灭洪流中，如同水中倒映的月影，虽被涟漪搅动，却未真正破碎。
【定乾坤】雏形——存在锚点偏转！
这是他对【定乾坤】更深一层的应用尝试。并非直接对抗攻击洪流中蕴含的强大规则力量，而是微微调整自身在这一小片时空内的“存在定义”，让那锁定他的“绝杀网”出现了极其短暂的“认知误差”。这误差不足万分之一刹那，但已足够！
混沌星光自他体内迸发，斩道剑发出清越的嗡鸣，剑身流转的星芒陡然变得炽烈！
“破！”
一声低喝，凌夜终于出剑！
没有惊天动地的华丽剑招，只是一记朴实无华、却又凝聚了他帝境巅峰修为与初成剑理的——直刺！
剑尖之处，混沌光芒内敛到极致，形成一个微小的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“奇点”。这“奇点”并非能量压缩，而是【定乾坤】剑理的集中体现——对前方特定区域法则结构的“强制定义”与“薄弱节点切入”！
剑出，无声。
但前方那汹涌而来的暗紫色毁灭洪流，在与这微小“奇点”接触的瞬间，如同被无形之手从中间硬生生“掰开”！
不是能量对撞的湮灭，而是规则层面的“让路”与“失效”！
以剑尖“奇点”为源头，一道笔直的、法则暂时“失效”的真空通道被强行开辟出来！通道两侧，暗紫色洪流依旧咆哮，却无法侵入通道分毫，仿佛那里被划定为“不可侵犯”的领域！
凌夜的身影顺着这条真空通道，如同逆流而上的剑鱼，瞬息穿越了毁灭洪流的覆盖范围，出现在了那群剑皇巅峰清道夫阵型的中轴线上！
这一切说来话长，实则仅在电光石火之间。从洪流临体到凌夜破流而出，不过一息！
那群清道夫显然没预料到目标能以这种方式突破它们的联合绝杀。它们的反应机制极快，几乎在凌夜出现的瞬间，阵型就开始变化，试图重新包围、绞杀。
但凌夜不会给它们机会。
“星寂·万化！”
斩道剑轻颤，剑身上的星芒陡然炸开，化作亿万道细如牛毛的混沌剑气，如同爆开的星辰风暴，无差别地席卷向四周所有清道夫！
每一道混沌剑气，都并非胡乱攻击，而是循着【定乾坤】剑理感知到的、这些清道夫个体能量运转与外部“有序规则”联结的细微“缝隙”，精准钻入！
噗噗噗噗——！
密集如雨打芭蕉的闷响声响起。
外围那些剑皇中期、后期的普通清道夫，护体的规则力场在【定乾坤】剑理加持的混沌剑气面前，如同纸糊般被轻易穿透。剑气入体，混沌特性爆发，瞬间搅乱其内部能量结构，引发连锁崩溃，一只只清道夫如同被点燃的紫色火炬，在无声的“燃烧”中化为晶沙飞散。
而核心那数十只剑皇巅峰清道夫，防御力场更强，对规则攻击的抗性也更高。大部分混沌剑气被它们的力场偏转或抵消，但仍有相当一部分，沿着最薄弱的“节点”渗入，造成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和能量运转滞涩。
它们的阵型出现了不可避免的混乱。
就在此时，那尊高达千丈的帝级清道夫巨像，动了！
它没有参与对凌夜的远程集火，而是一直在凝聚力量。此刻，它胸前那巨大的暗色旋涡旋转速度达到了极致，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吸力骤然爆发！
这吸力并非针对物质，甚至主要不是针对能量，而是针对——法则与存在本身！
凌夜周身的空间瞬间向内坍缩，光线扭曲消失，连他体内混沌宇宙的运转都感觉到了一丝滞涩。仿佛要将他连同所处的那一小片时空，彻底吸入那旋涡之中，分解成最基础的“有序规则”养料！
“规则层面的吞噬……” 凌夜眼神一凝。这帝级清道夫的能力，比预想的还要棘手。它就像一个高效的“规则回收站”。
他身形一晃，试图脱离吸力范围，却发现那吸力如同附骨之疽，牢牢锁定他的“存在锚点”，伴随着强大的空间禁锢效果。
“想吞我？” 凌夜冷哼一声，非但不退，反而迎着那恐怖的吸力，一步踏出！
周身混沌气息疯狂涌动，体内微缩宇宙的星辰轨迹以超越极限的速度运转，对抗着外界的规则吞噬。斩道剑高举，剑尖遥指那巨大的暗色旋涡。
“那就看看，是你的规则吞噬强，还是我的剑……更能‘定义’规则！”
他不再保留，将初步成型的【定乾坤】剑理催动到目前所能达到的极致。不是为了偏转，而是为了——对抗与斩断！
“【定乾坤】——一剑断流！”
斩道剑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，那光芒并非简单的能量辉光，而是无数细微到极致的法则符文在闪烁、交织、重组！剑身周围的虚空，法则开始剧烈沸腾、冲突，仿佛要脱离现有框架，重塑秩序！
凌夜人剑合一，化作一道割裂一切的混沌剑光，径直射向那帝级清道夫的胸前旋涡！
剑光所过之处，那无形的恐怖吸力场域，如同被烧红的利刃切开的牛油，出现了一道清晰的、不断扩大的“断裂带”！吸力的规则被强行干扰、阻断、甚至暂时“覆盖”！
帝级清道夫似乎感受到了威胁，那独目般的头部光芒大盛，一股更加冰冷、更加凝练的“有序规则”洪流从旋涡深处喷涌而出，试图中和、瓦解凌夜的剑理冲击。
两股截然不同的规则力量，在虚空中发生了最直接、最本质的碰撞！
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，只有一种令人神魂颤栗的、仿佛宇宙底层代码在冲突崩坏的“嗡鸣”与“撕裂”感。碰撞的中心点，空间寸寸碎裂，显露出后面光怪陆离的次元夹层，时间流速变得混乱不堪，各种违背常理的景象短暂闪现又湮灭。
凌夜闷哼一声，嘴角溢出一缕淡金色的血液。帝级清道夫的力量层次虽不如他，但其规则之力极为纯粹、冰冷、且带着某种“权限”般的压制感，对抗起来对他的神魂和道基负担极大。
但他剑心坚如磐石，斩道剑意冲霄，毫不退缩！
“给我——断！”
混沌剑光猛地再盛三分，【定乾坤】的剑理被他催发到极限，强行在那冰冷有序的规则洪流中，“定义”出了一条属于他自己的、短暂存在的“剑理通道”！
嗤——！
如同裂帛之声，响彻规则层面。
那巨大的暗色旋涡，旋转猛地一滞，表面出现了一道清晰的、闪烁着混沌星光的裂痕！裂痕迅速蔓延，整个旋涡的结构开始变得不稳定，散发出的恐怖吸力骤然减弱、紊乱！
帝级清道夫庞大的身躯剧烈震颤，体表那些变幻的规则符文明灭不定，发出尖锐的、仿佛机械过载般的异响。它显然受到了重创！
趁他病，要他命！
凌夜强忍神魂的刺痛和规则反噬，身形如电，绕过旋涡，瞬间出现在帝级清道夫那独目头部上方。斩道剑凝聚全身残余力量，携着破开旋涡的余威，化作一道朴实却致命的流光，直刺其“独目”核心——那里，是它接收和执行“指令”、也是规则凝聚的中枢！
“死！”
帝级清道夫似乎想要防御，但胸前旋涡受创严重，影响了整体规则运转，动作慢了半拍。
噗嗤！
斩道剑毫无阻碍地刺入了那暗紫色的“独目”之中！
没有血液飞溅，只有无数破碎的规则符文如同炸开的烟花般从创口喷涌而出，伴随着刺耳的、仿佛亿万根琴弦同时崩断的尖啸！
帝级清道夫庞大的身躯僵住了，然后，从头部开始，迅速崩解、风化，化作漫天飘散的、失去了活性的暗紫色规则尘埃。
周围残存的那些剑皇巅峰清道夫，在帝级单位被摧毁的瞬间，动作齐齐一滞，仿佛失去了最高指令的引导，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和茫然。
凌夜拄剑立于虚空，大口喘息，脸色苍白。刚才那一击，几乎耗尽了他大半心神和力量，尤其是强行催动未大成的【定乾坤】对抗并斩断帝级规则造物，反噬不小。
但他知道，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。
他的目光，投向了那因为帝级清道夫死亡而似乎波动了一下的纯黑奇点。
就在他凝神戒备，准备应对奇点可能的变化或反击时——
奇点并未发动攻击，反而再次剧烈收缩、膨胀了一次。
这一次，没有清道夫涌出。
只有一段更加清晰、更加冰冷、不含任何情绪，却仿佛直接阐述宇宙真理的规则信息流，以奇点为中心，如同无形的涟漪，瞬间扩散开来，扫过整个枯寂星渊，并朝着更遥远的深空弥漫而去！
这信息流并非攻击，而更像是一种……宣告，或者说，坐标广播！
凌夜的帝念捕捉到了这信息流的核心内容，那是一种超越了语言的、直接作用于认知层面的“告知”：
【检测到高优先级“异常变数”。】
【坐标已记录。】
【“清理协议”升级。】
【“天启”序列……预备激活。】
信息流转瞬即逝。随即，那纯黑奇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、缩小，周围的“有序迷雾”也停止了扩张，甚至开始缓缓回缩，仿佛要随着奇点一同隐去。
它要关闭通道？撤离？
“想走？” 凌夜眼神一寒。虽然状态不佳，但岂能让这明显是“天”之触手的东西轻易退走？至少，要留下点什么！
他强提一口气，将体内混沌宇宙中储存的、来自之前斩杀清道夫转化的异种能量（已被初步隔离净化），连同所剩不多的剑元，全部灌注于斩道剑中。
斩道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，剑身裂纹隐现，但光芒却炽烈到极点！
“留下印记！”
凌夜用尽最后力气，朝着那即将消失的纯黑奇点，斩出了近乎透支的一剑！
这一剑，没有蕴含复杂的【定乾坤】剑理，只有最纯粹、最凝聚的混沌剑意与星辰之力，以及他一丝不屈的意志烙印！
剑光跨越空间，在奇点彻底隐没的前一刹那，狠狠斩在了其边缘！
嗤啦——！
仿佛斩中了某种坚韧无比的“膜”。奇点最后剧烈扭曲了一下，一小片边缘区域被剑光硬生生“切割”了下来，并未随奇点消失，而是化作一块巴掌大小、不断扭曲变幻、介于虚实之间的“黑色碎片”，悬浮在原地。
而凌夜斩出的那道剑意与意志烙印，也如同跗骨之蛆，顺着那一剑的轨迹，微弱却顽强地渗入了奇点消失的那片虚空深处，留下了一道极其隐晦、难以察觉的“反向追踪印记”。
做完这一切，凌夜再也支撑不住，身形一晃，几乎从虚空中坠落。他立刻取出数枚珍贵无比的帝级丹药吞下，勉强稳住伤势和近乎枯竭的力量。
看着手中那块冰冷、不断散发微弱规则波动的“黑色碎片”，以及感应中那丝微不可查的“反向印记”，凌夜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冷冽。
“坐标记录？清理协议升级？天启序列？” 他咀嚼着那些冰冷的信息，“不管你是什么‘天’，想清理我，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！”
他收起黑色碎片，最后看了一眼正在快速“恢复正常”（迷雾消散，残存清1道夫失去指令后开始变得混乱、自相残杀）的枯寂星渊，身形化作流光，朝着星盟总部疾驰而去。
这一战，虽胜，却让他真切感受到了那名为“天”的敌人的冰山一角。其规则造物的难缠，其力量的冰冷与有序，远超寻常敌人。
而对方的“宣告”，更意味着，真正的风暴，恐怕很快就要来临了。
他必须尽快恢复，并前往“葬星海”！起源星碑，或许是破局的关键！
（第四百零四章 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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