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寰总部战略研究室的空气像冻住了。主屏幕上,那个从柯伊伯带外侧冲过来的光点,正以吓人的速度放大——它的能量签名像根针,扎得每个传感器都“吱哇”乱叫,把已知的物理规则撕得稀碎。
“逐星号报告!这东西的速度……根本锁不住!都超过第三宇宙速度三百倍了!”舰长的声音抖着,一半是物理学家见着宇宙奇迹的懵,一半是实打实的怕,“轨迹就钉死了,直冲着……冲着地球来的!”
陆寒洲的声音硬得像铁块,压着心里的翻江倒海:“创生科技的舰队呢?”
“他们……他们不往坐标点凑了,正掉头散开,摆出防御队形!看那样子……他们也懵着呢!”
不是创生的阴谋。这从深空蹦出来的玩意儿,把所有人类都闪了个措手不及。
林悦的手在控制台上快成了虚影,把全球能用上的观测资源全拽过来——轨道望远镜、深空监测网,连刚跟星寰共享数据的各国秘密空间预警系统都没落下。所有数据流拧成一句话:一个非自然的物体,揣着没法想象的能量,正笔直撞向地球,算下来,不到四小时就要撞上了。
“不是攻击的路子。”林悦盯着轨道预测模型,嗓子因为太专注哑了,“你看它的路径——空间站、人造卫星全避开了,连地球自转公转都算进去了……它是在瞄准一个特定的……着陆点?”
“着陆点在哪儿?”陆寒洲往前凑了凑。
计算结果“唰”地在全球地图上亮起来——一片荒得没边、连人影都见不着的地方,南极冰盖正中心。
“为啥是这儿啊?”皮埃尔脱口而出,脸都写满了“这不可能”。
“这儿干扰最少,冰层能当个缓冲,还有……”林悦扒拉着南极的地理数据,“这儿是地球的轴心之一,搞不好在咱们不懂的物理层面,是个‘特殊位置’。”
全球都乱套了。星寰和各国官方使劲捂着消息,可这么大的空间异常哪儿捂得住?天文爱好者的望远镜、业余无线电的天线,连调频广播都被搅得“刺啦”响。恐慌像瘟疫似的,顺着光纤和电波在人类社会里疯跑。
留给人类的时间不到四小时。星寰总部成了实打实的全球指挥中心——各国领导人、军方头头、顶尖科学家的影像挤满了通讯屏,吵吵嚷嚷的声音快把屋顶掀了。
“必须拦下来!用所有家伙事儿!”有人扯着嗓子喊。
“拦?拿啥拦?这东西的速度和质量,咱们的武器上去,跟拿玩具水枪喷陨石有啥区别?”
“沟通啊!试试沟通!说不定它没坏心眼!”
“你咋知道?等它砸头上就晚了!”
陆寒洲站在这片乱糟糟的中心,像风暴里的礁石。他没掺和吵架,只看向林悦。林悦深吸一口气,在公共频道里开口——声音不大,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噪音。
“各位,先静一静。就咱们现在所有的数据来看,这个物体——暂时叫它‘信使’吧,它的能量收得特别紧,没任何武器的影子。轨迹这么准,目标肯定明确,更像……一次投递。”
“投递?投递啥?投给谁?”一个苍老的声音怼过来,是某大国的军方高层。
“投信息,或者……一个‘答案’。”林悦的目光扫过屏幕上每张脸,“关于屏障的答案。咱们破译了坐标,触发了信标,这是咱们‘挣’来的资格,或者说……必须扛的后果。拦它是犯傻,沟通……咱们可以试试,但更重要的是,准备接。”
她的话是用逻辑和数据堆起来的,像块大石头,把频道里的吵嚷压下去了。
“陆先生,你啥意思?”最后,所有人的眼睛都钉在陆寒洲身上。
陆寒洲沉默了一会儿——他这一句话,能攥住亿万人的命。终于,他抬起头,眼神锐得像刀:“放弃拦截。全球监测网拉到最高警戒,但别对‘信使’动手。星寰组织一支先遣队,去南极的着陆点。咱们得在现场,第一时间接触它。”
这就是场豪赌。赌人类的好奇心和胆子,赌林悦的判断,赌这个“信使”不是来索命的死神。
命令像电流似的传出去。星寰最先进的空天飞机“破冰者号”紧急升空——这东西能飞能钻极地,机上载着林悦、陆寒洲亲自带队的先遣队,还有皮埃尔、顶尖科学家、工程师和安全专家,像离弦的箭似的冲破大气层,往那片白得晃眼的大陆冲。
机舱里的气氛沉得能压死人。每个人都攥着设备反复检查,把应急预案在脑子里过了八百遍。皮埃尔扒着舷窗,看着下面越来越近的南极冰盖——像块巨大的白色盾牌,静得吓人。他嘟囔着:“赫利俄斯……播种机……信使……它们到底想跟咱们说啥啊?”
林悦一直跟总部连着线,盯着“信使”的实时状态。这东西半点儿减速的意思都没有,还揣着那让人绝望的速度,往冰盖扎。
“预计接触时间,十分钟。”机载AI的声音冷冰冰的。
“破冰者号”在着陆区外头悬停。下面是没边没沿的冰原,太阳一照晃得眼疼,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。
突然,所有人的监测设备“嗡”地炸了——不是爆炸,是一种温和得要命,但又大得没边的能量“呼”地散开!
就见那道划破天际的光,在碰着冰面的前一秒,速度“唰”地降到零。没撞击,没爆炸,连冰雪都没化多少。它就那么轻飘地、不讲理地“悬”在冰面上方十米处,光慢慢收起来,露出了真容——三米来高,浑身是暗哑的金属色,形状像水滴又像多面棱柱,完美得没话说。表面滑得像镜子,把南极的天和冰山都映进去了,连个接口、推进器都找不着,就安安静静悬着,发着弱光,还“嗡嗡”低鸣,像从宇宙深处飘来的声儿。
它到了。
先遣队套着厚重的防护服和应急宇航服,坐勘察车小心翼翼地靠近。越近,越能觉出那种“科技代差”的压迫感——这东西太完美了,不像造出来的,倒像自然规律凝成的实体。
离“信使”五十米远时,陆寒洲抬手喊停,看向林悦。
林悦深吸一口气,一个人一步步走向这沉默的造物。心跳得像打鼓,眼神却静得很。她停在“信使”跟前,抬头看着光滑表面映出的、自己有点扭曲的影子。
她啥设备都没带,也没说话,就那么站着,像在等什么。
突然,“信使”表面的光像水波似的动起来。那低沉的“嗡嗡”声变了调,越来越复杂,像在……调频率。紧接着,一道软乎乎的光从它底部投到冰面上——不是真的光柱,是纯粹用光线拼的星图,上面还飘着一堆不停变的符号,根本看不懂。
皮埃尔在后面激动得快跳起来:“是信号!它在传信息!这符号序列……跟背景噪音里的片段一模一样!”
就在这时候,林悦防护服里的通讯器“嗷”地叫起来,是星寰总部观测站的惊呼:“林总!屏障!屏障的能量读数疯了!它在……它在变弱!”
所有人都懵了,抬头看天——肉眼啥都瞅不着,可监测设备明明白白显示:那把地球裹起来、把星空隔开的无形力场,正以吓人的速度“瘪”下去!
“信使”投的星图猛地变了样,最后定住了。星图正中间是太阳系,一道光弧从变弱的屏障边伸出去,指向深不见底的宇宙,终点是一颗陌生的蓝星,发着软乎乎的光。
“嗡嗡”声停了。“信使”的光又变回原样,安安静静悬着,像刚才啥都没发生过。
屏障在变薄,一张通往蓝星的星图。
林悦站在原地,看着冰面上飘着的星图,又抬头看向好像“透”了点的天空。
它送来的不是武器,不是毁灭。
是一个选择。
一个离开地球这个摇篮,往深蓝宇宙去的选择。
代价呢?搞不好是彻底告别现在熟悉的一切。
要不要我帮你加一段先遣队成员看到星图时的反应细节,让这个“选择”的冲击力更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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