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边缘巨构”那一下几乎看不见的“闪”,像根冰针,把星寰最后一点侥幸扎破了。它不是挂在背景里的吓人壁画,是个“开着机”的活玩意儿——目的不明,却肯定在动。研究室里的空气都像被攥紧了,喘口气都沉得慌。
外面的人不知道这些。恐慌在漫,但好奇和一种“找死式”的勇气,也在暗里冒头。
“堡垒地球”联盟让舆论和激进派架着,做了个能钉进史册的蠢决定——
卡尔文·索恩在个故意漏出去的内部会上喊:“咱得搞懂它!不能像星寰似的缩着,把希望赌在张没影的星图上!派‘先驱者号’去!最先进的无人船,带满传感器和通讯器,去‘友好接触’!让全人类看看,沟通才是活路!”
消息炸了锅。星寰第一时间吼着警告:这是明知道有“格式化”风险还去送死!可“堡垒”骂星寰“为了抢话权限造恐慌”。
银色的“先驱者号”闪着联盟徽标,在全世界的目光里(有的盯着直播盼着好消息,有的在星寰控制室攥着拳),挣开近地轨道,尾巴喷着蓝光,直愣愣往柯伊伯带那片黑里扎。
星寰战略研究室的屏幕,全锁着“先驱者号”的实时画面。飞船离巨构越来越近,那能吞光的黑轮廓在镜头里胀开,扭曲的几何体和蜂巢结构看得人心里发堵,连胃都跟着拧。
“距离十万公里,系统正常。”
“九万……正常。”
“八万……传感器摸着点引力扰动,跟算的一样。”
“先驱者号”控制中心的声音从公开频道传出来,硬撑着镇定。卡尔文·索恩还对着镜头笑,好像稳赢似的。
林悦盯着数据流,她的监测系统快转冒烟了。她瞅见:离得越近,飞船周围的时空曲率就抖得越怪——像平静的水里掉了颗看不见的石子。
“它在扫飞船。”林悦突然开口,声音沉得像埋在冰里,“不是用电磁波,是种咱们摸不着的法子,把飞船的每个原子、每段代码都扒开看。”
陆寒洲站旁边,脸冷得像块铁:“能猜出想干啥不?”
林悦摇头:“解不开。但这扫描的‘细’和‘深’……咱们的技术跟它比,就像拿放大镜看细菌。”
等“先驱者号”越过个看不见的线,离巨构只剩五万公里时——
出事了。
不是炸了,没光没响,啥都没有。
巨构对着飞船的那块蜂巢区(差不多几平方公里,全是扭着的六边形),里面像有暗流在动,亮了一丝丝——从死黑变成了更沉的灰。
紧接着,“先驱者号”的画面和信号,“咔嚓”一下断了。
不是信号丢了那种满屏雪花,是像被剪刀铰断似的,干净得吓人,连点预兆都没有。
全球的监测设备,同一秒丢了“先驱者号”的影——它像从没存在过,直接从宇宙里擦没了。
全世界静了十几秒,连呼吸都停了。
然后“堡垒”控制中心炸了锅,惊叫和乱喊裹在噪音里涌出来:
“咋回事?信号呢?!”
“备用频道全试一遍!没用!”
“用光学望远镜找!快!”
月球背面的大望远镜,费劲把镜头对准飞船消失的地方。
它看着了。
那没有碎片,没有渣子。
只有个球。
完美的正十二面体,直径十米,表面光得像镜子,暗银色,飘在虚空中,反光里裹着星光和巨构的黑影——像件冰冰冷的艺术品。
球对着望远镜的这面,爬满了复杂的几何纹路,还在慢慢流,闪着怪光,像在说些人听不懂的话。
“先驱者号”连船带设备、代码,全被“重拼”了——从艘探测船,变成个规矩的金属球。
没警告,没过程,没炸碎,只有结果。
这比直接毁了更吓人——是彻底的“不承认”。
观景平台上的皮埃尔腿一软,差点坐地上,脸白得像张纸:“它不是被砸了……是被‘翻译’了……翻译成另一种‘话’了……”
林悦的血都冻住了。她盯着屏幕上的球,看着那些流来流去的纹路:
这不是攻击,是“处理”——用绝对的力量和技术,连“商量”都不带的那种。
全世界掉进比屏障消失时更深的恐惧里。这次的怕不是虚的,是能摸得着的冷。“堡垒”的宣传机器一下哑了,卡尔文·索恩脸灰得像死人,钻回镜头后面再也没出来。
沟通?友好接触?
在能随便把你的东西“拆了重拼”的存在面前,这些词蠢得可笑。
陆寒洲把外部通讯关了,研究室里只剩喘气声,沉得能砸坑。
他盯着屏幕上的金属球(像墓碑,又像件冷透的礼物),又看看旁边“希望号”方舟的建造进度图——那船的轮廓越来越清楚,正等着飞。
“看见了吗?”他声音不高,却像淬了火的铁,“留在这儿就是这下场。不是打仗,不是死,是被‘处理’。”
他转过身,目光扫过每张白脸:
“咱们还有路,星图就是路。不管那路通哪儿,都比在这儿等着被‘重拼’强——谁知道啥时候、用啥法子被‘改’呢?”
他看向林悦,眼里的急和狠是头回见:
“‘共鸣器’的进度,不惜一切加快。咱们没时间耗了。”
林悦狠狠点头。那颗金属球像道没响的雷,炸在每个人骨头里,把犹豫和幻想全劈没了。
活下去,早不是“该有的权利”了。
是得拼了命,才能证明自己“够格”的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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