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花村的土坯房里,产后第七天的李娟缩在炕角,怀里的婴儿哭个不停,她却连伸手抱的力气都没有。婆婆端着鸡汤进来,见她没哄孩子,忍不住念叨:“坐月子哪有你这样的?整天耷拉个脸,还不想喂孩子,太矫情了!” 李娟眼圈一红,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—— 丈夫在外打工,没人懂她夜里失眠、白天不想说话的难受,只当是 “月子里的坏脾气”。
这样的场景,村医老杨在走访时见了太多。“有产妇跟我说‘活着没意思’,家属还笑她‘想太多’;有的产妇连续几天不吃饭,家人只以为是‘没胃口’。” 老杨无奈地对林晓说,“没人意识到这是产后心理问题,都觉得是产妇矫情,我们想干预,都找不到突破口。”
林晓团队统计全国数据时更揪心:农村孕产妇 “产后抑郁识别率” 仅 29%。很多产妇像李娟一样,被家人的不理解包围,情绪问题越积越重,却成了全周期健康里被遗漏的一块拼图。“老院长笔记里写过,‘农村女人坐月子最辛苦,要多疼惜’,可现在很多地方,只关心产妇的身体,却忽略了她们的心情。” 林晓翻着笔记,心里满是愧疚。
“月子期心理关怀” 方案的推进,从贴近农村月子生活开始。第一步是分层筛查,林晓联合妇产科医生,设计了 “简易心理测评表”—— 没有 “抑郁倾向”“焦虑指数” 等专业术语,全是 “最近想不想出门晒太阳”“愿意抱孩子吗”“吃饭香不香” 这样的生活化问题。村医产后 3 天、7 天、15 天上门随访,边陪产妇聊天边填表格,不刻意、不尴尬。
老杨第一次给李娟做筛查时,坐在炕沿上剥着花生问:“娟啊,昨天想不想让你婆婆陪你去院子里走走?” 李娟愣了愣,小声说:“想是想,就是没力气。” 老杨又问:“孩子哭的时候,你愿意抱他吗?” 李娟低下头:“有时候想抱,有时候又不想。” 老杨根据她的回答,初步判断她有轻度抑郁倾向,赶紧记录下来。
第二步是家属干预,团队给产妇家属发了 “月子期关怀手册”,封面印着 “多一份关心,少一份委屈”,里面用杏花村方言写着 “别跟产妇吵架,哪怕她脾气不好”“多帮着抱孩子、洗尿布,让产妇多休息”,还附了 “产后抑郁信号清单”—— 用红笔圈出 “产妇连续 3 天不吃饭”“整天躺着不说话”“说不想活了” 等需要警惕的情况,下面还写着 “发现这些情况,赶紧联系村医”。
李娟的婆婆拿到手册后,戴着老花镜翻了半天,对李娟说:“以前是妈不懂,不知道你心里这么难受,以后妈多帮你抱孩子,你好好歇着。” 那天晚上,婆婆主动帮孩子换了尿布,还端来温好的牛奶,李娟心里暖了不少。
第三步是专员陪伴,林晓培训了一批 “孕产妇健康专员”,要求她们每周上门陪产妇聊一次天,不用讲大道理,就分享其他产妇的积极案例。专员小吴第一次去李娟家,给她讲了邻村产妇小张的故事:“小张产后也跟你一样不想说话,后来我们常聊天,她现在每天都能抱着孩子在院子里走一圈,还跟我分享怎么给孩子做小衣服呢。”
李娟听着听着,眼里有了光:“原来不是只有我这样啊?” 小吴笑着说:“当然不是,很多产妇都会这样,只要咱们慢慢调整,很快就会好起来的。” 那天,李娟跟小吴聊了半个多小时,还主动抱了抱孩子,第一次跟孩子说了句 “妈妈在呢”。
方案落地才 1 个月,杏花村产妇产后抑郁识别率就从 29% 提升到 83%。越来越多的产妇像李娟一样,被及时识别、干预,家属也学会了怎么关心产妇。“以前总觉得产后抑郁是城里人的事,没想到农村产妇也需要关心。” 老杨感慨道,“现在村里的产妇,脸上的笑容比以前多了。”
康医科技得知方案效果后,主动提出开发 “孕产妇心理 AI 助手”。助手内置 “月子期情绪日记”,产妇能用方言语音记录心情,比如 “今天不想吃饭”,AI 会自动分析情绪状态;还有 “家属提醒功能”,到了该帮产妇做事的时间,会用方言提醒 “今天该帮产妇洗孩子衣服了”“记得让产妇多喝温水”。
王浩在视频会议里说:“从老人的术后康复,到孩子的心理测评,再到现在的孕产妇关怀,我们终于把全周期健康的‘人群缺口’补上了。这也是老院长当年想做却没条件做的事,现在能帮他实现,我们特别荣幸。”
林晓测试 AI 助手时,故意用低落的语气说:“今天不想抱孩子。” 助手立刻识别出情绪异常,用温柔的方言提醒:“别着急,先歇一会儿,等会儿可以试着摸摸孩子的小手,他会很开心的。” 林晓忍不住感慨:“你们现在对农村孕产妇的需求,比很多县城医院还细致,这才是真的扎根基层。”
当天晚上,林晓在知乎专栏更新了《农村孕产妇产后心理:别让 “矫情” 掩盖了她们的委屈》,文中分享了杏花村的关怀方案,还附了李娟和孩子互动的照片、关怀手册的截图。文末她写道:“有人问,农村孕产妇健康最该关注什么?是月子里的鸡汤,还是产后的恢复?我觉得都不是,是她们的心情。当我们把‘产后心理’当成和‘产后恢复’一样重要的事,当家属多一份理解、少一份指责,农村孕产妇才能真正在月子里感受到温暖。全周期健康,从来不该落下任何一个特殊人群,哪怕是月子里的产妇。”
专栏下面,有位来自陕西农村的家属留言:“我媳妇刚生完孩子,最近总发脾气,我一直以为她矫情,看了你们的文章才知道可能是心理问题。明天我就去找村医咨询,谢谢你们让我知道该怎么关心她!”
林晓看着留言,想起李娟婆婆那句 “以前是妈不懂”,想起老院长笔记里 “多疼惜农村女人” 的话,心里满是踏实。她知道,“月子期关怀” 方案只是农村孕产妇健康服务的开始,未来还会有更多细化的服务,但只要守住 “不落下任何一个人” 的初心,就一定能让农村孕产妇在产后感受到更多温暖,让全周期健康的拼图,再也没有遗漏的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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