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谈在相对融洽的氛围中继续进行，季鸿远和林文山对凌氏的方案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，双方就合作的具体细节展开了深入的讨论。苏清媛始终保持着专注，无论是关于投资比例的划分，还是项目推进的时间节点，她都能给出合理的建议，偶尔与凌曜交换一个眼神，便能领会彼此的意图。
沈若涵坐在一旁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她偶尔插几句话，要么被苏清媛巧妙地反驳，要么就被季鸿远有意无意地岔开话题，到后来，索性不再发言，只是端着酒杯，眼神阴鸷地看着苏清媛。
宴席过半，季鸿远起身去洗手间，林文山也紧随其后，包厢内只剩下凌曜、苏清媛和沈若涵三人。气氛瞬间安静下来，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诡异的紧张。
“苏总监真是好本事。”沈若涵率先打破沉默，语气带着几分嘲讽，“不仅能得到凌总的赏识，还能把季总和林副总说得心服口服，看来我之前是小看你了。”
苏清媛端起茶杯，轻轻抿了一口，淡淡道：“沈顾问过奖了，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，专业能力，本就是立足之本。”
“立足之本？”沈若涵轻笑一声，身体微微前倾，目光带着审视，“我倒是很好奇，苏总监年纪轻轻，就能坐到凌氏技术总监的位置，除了专业能力，应该还有其他过人之处吧？”
这话意有所指，暗讽苏清媛是靠不正当关系上位。苏清媛的脸色微冷，放下茶杯，迎上沈若涵的目光：“沈顾问这话是什么意思？在其位，谋其政，我在凌氏的每一步，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和业绩换来的，不像有些人，只会靠背景和流言蜚语来质疑别人。”
她的话直接戳中了沈若涵的痛处——外界虽盛传她才华横溢，但更多人知道，她能在业内站稳脚跟，离不开家族的扶持。
沈若涵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，拍着桌子站起身：“苏清媛，你敢再说一遍？”
“我说的是事实。”苏清媛毫不畏惧，“如果沈顾问没有其他关于项目的问题，就请自重，不要在这里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，影响合作的氛围。”
“你！”沈若涵气得浑身发抖，手指着苏清媛，却一时语塞。
凌曜适时开口，语气冰冷如霜：“沈顾问，请注意你的言行。清媛是我凌氏的总监，轮不到外人来置喙。”他的目光锐利如刀，落在沈若涵身上，带着强烈的压迫感，“如果沈顾问无法保持专业，我想，盛远集团应该考虑换一位合作顾问了。”
沈若涵浑身一僵，她知道凌曜说到做到。盛远集团一直想和凌氏合作，若是因为自己而搞砸了，别说季鸿远不会放过她，就连家族那边也无法交代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强压下心中的怒火，重新坐下，却依旧不甘心地说道：“凌总，我只是担心苏总监资历太浅，无法承担这么重要的项目，毕竟城西古镇项目，对盛远来说至关重要。”
“资历不代表能力。”凌曜语气坚定，“清媛主导过的几个项目，无论是口碑还是效益，都远超预期。如果沈顾问还是不放心，大可以在项目推进过程中全程监督，但若是再针对清媛个人，就休怪我不留情面。”
沈若涵咬着唇，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。包厢内的气氛再次陷入沉默，只是这一次，沈若涵看向苏清媛的目光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。
苏清媛心中清楚，沈若涵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。这个女人心胸狭隘，又极爱记仇，今日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，日后必定会想方设法报复。
没过多久，季鸿远和林文山回来了。两人似乎察觉到了包厢内的异样，但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多问，而是继续谈论合作的事情。
会谈结束时，已经是深夜。雨势渐渐小了，只剩下细密的雨丝飘落在空气中。季鸿远握着凌曜的手，笑着说道：“凌总，苏总监，今天的会谈非常愉快，凌氏的方案很有吸引力，我们盛远会尽快召开董事会，给出明确的答复。”
“期待季总的好消息。”凌曜点头回应。
林文山也对苏清媛说道：“苏总监，你的专业素养让我印象深刻，希望后续能有更多的交流。”
“林副总客气了，我也很期待和盛远的合作。”苏清媛微笑着回应。
沈若涵跟在两人身后，脸色阴沉，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包厢。
坐回迈巴赫的车里，苏清媛才彻底放松下来，靠在椅背上，轻轻揉了揉太阳穴。今天的会谈，不仅是对专业能力的考验，更是一场心理上的博弈。
“累了？”凌曜递过来一瓶温水。
苏清媛接过，拧开喝了一口，点了点头：“有点。沈若涵这个人，恐怕不会轻易放弃。”
“不用怕她。”凌曜看着她，眼神柔和了许多，“有我在，她不敢对你怎么样。而且，项目的主导权在我们手里，只要我们把方案做好，她就算想搞小动作，也翻不起什么风浪。”
苏清媛心中一暖，转头看向凌曜。雨夜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，让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柔和了不少。她知道，凌曜的保护，是她最大的底气，但她也不想一直依赖他。她要靠自己的能力，彻底粉碎所有的质疑和阴谋。
“我知道。”苏清媛笑了笑，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，“无论她想做什么，我都会做好应对的准备。这个项目，我一定要拿下。”
凌曜看着她眼中的光芒，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。他知道，自己没有看错人。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，骨子里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，越是遇到困难，越是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。
车子重新驶入雨幕，朝着市区的方向驶去。而此时的沈若涵，正坐在自己的车里，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咬牙切齿地说道：“帮我查一下苏清媛的所有资料，越详细越好。我倒要看看，她到底有什么能耐，敢和我作对！”
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，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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