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天，凌曜一边在医院进行康复训练，一边密切关注着凌氏集团的动向。身体的恢复速度超出了医生的预期，他已经能够脱离轮椅，缓慢行走，只是长时间活动还会感到疲惫。
苏清媛的效率很高，仅仅两天后，就派人送来了一份加密文件。凌曜在病房里打开文件，里面的内容让他瞳孔骤缩。
文件里详细记录了凌正宏与赵天磊的合作条款——凌正宏以低于市场估值百分之四十的价格，将凌氏物流板块百分之六十的股权卖给赵氏集团，而赵天磊则私下转给凌正宏一笔高达五千万的“好处费”，这笔钱被偷偷转到了凌正宏在海外的秘密账户。更令人发指的是，协议中还约定，赵氏集团接手后，有权解雇物流板块所有原有管理层，换上赵氏的人。
“好一个凌正宏！”凌曜将平板电脑狠狠拍在桌上，眼底满是怒火。低于市场估值百分之四十，这几乎是在白送！为了一己私欲，他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，完全不顾凌氏的死活！
阿力站在一旁，脸色也十分难看：“凌总，这可是铁证！只要把这份证据曝光，凌正宏在董事会就彻底站不住脚了！”
“曝光？还不是时候。”凌曜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“现在董事会大多是他的人，就算拿出证据，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地包庇。我们需要更合适的时机，一击致命。”
他拿起手机，给苏清媛回了条信息：“证据收到，多谢。合作事宜，我会让我的助理联系你的团队，尽快拟定正式合同。”
很快，苏清媛回复了信息：“合作愉快。另外，提醒凌总一句，凌正宏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查他，最近行事十分谨慎，甚至已经开始清理身边不太可靠的人了。”
凌曜心中一凛。凌正宏向来多疑，如今察觉到风声，必然会有所动作。那些被他清理的人里，说不定就有知道更多内幕的人。
“阿力，”凌曜吩咐道，“你去查一下，最近凌正宏有没有解雇或者调离物流板块的老员工，尤其是之前跟着我的那些人。如果有，想办法联系上他们，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更多信息。”
“是，凌总。”阿力立刻转身出去安排。
就在这时，凌振雄推门走了进来，手里拿着一份报纸，脸色阴沉得可怕。“你看看这个！”老人将报纸扔到凌曜面前。
头版头条的标题格外醒目——“凌氏集团业绩下滑，新任管理层力挽狂澜，拟对核心业务进行重组”。报道中把凌正宏塑造成了拯救凌氏的功臣，还隐晦地提到，凌曜之前的经营策略过于激进，才导致公司业绩出现隐患，如今凌正宏的“重组计划”（实则就是卖掉物流板块）是“明智之举”。
“一派胡言！”凌曜扫了一眼报纸，气得发笑，“他这是在为卖掉物流板块铺路，先给公众洗脑，让大家觉得这是合理的！”
“我看他是急不可耐了。”凌振雄坐在沙发上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，“他越是这样，就越说明心里有鬼。我已经联系了几个老股东，他们对凌正宏的做法也很不满，只是碍于没有确凿证据，暂时不敢表态。”
凌曜点点头：“苏清媛给的证据很关键，只要再找到一些他挪用公款、打压异己的证据，我们就能在董事会上彻底扳倒他。”
“嗯。”凌振雄应了一声，目光落在凌曜身上，带着一丝欣慰，“你能这么冷静，我就放心了。记住，越是关键时刻，越不能冲动。我们现在要做的，就是耐心等待，收集足够的筹码。”
话音刚落，凌曜的手机响了，是阿力打来的。
“凌总，查到了。”阿力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，“物流板块的张经理被解雇了，他之前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，对物流业务了如指掌。我刚才联系上他了，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，而且他手里可能有凌正宏违规操作的其他证据。”
凌曜眼神一亮：“让他现在就来医院，我在病房等他。”
挂了电话，凌振雄道：“这个张经理，我有点印象，是个靠谱的人。如果他真能拿出更多证据，那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。”
半个多小时后，一个穿着朴素衬衫、面色憔悴的中年男人走进了病房，正是张经理。他看到凌曜，眼眶瞬间红了：“凌总，您终于醒了！您不知道，这三个月，凌正宏把物流板块折腾成什么样了！”
“张哥，坐。”凌曜示意他坐下，“慢慢说，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张经理坐下后，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，递给凌曜：“凌总，这是我偷偷拷贝下来的。凌正宏不仅要卖物流板块，还在之前的几个项目里做了手脚，虚报开支，挪用了至少两千万的公款，都转到了他亲戚的公司账户上。我之前无意中发现了，想提醒您，结果您就出了事。后来我一直忍着，希望能有机会把这些交给您，没想到他先动手把我解雇了。”
凌曜接过U盘，插入平板电脑，里面的账目明细、转账记录一目了然，每一笔都指向凌正宏的违规操作。这些证据，加上苏清媛提供的，足以让凌正宏万劫不复！
“好！太好了！”凌振雄看着屏幕上的内容，激动地拍了下桌子，“曜儿，现在证据确凿，我们可以召开临时董事会了！”
凌曜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笑容，他看着张经理，问道：“张哥，你有没有想过，凌正宏为什么会突然解雇你？是不是有人向他透露了什么？”
张经理一愣，随即摇了摇头：“我不知道。我一直很小心，从来没跟别人说过我手里有这些东西。”
凌曜皱起眉头。这就奇怪了，凌正宏怎么会这么精准地找到张经理？难道是苏清媛那边走漏了风声？还是说，他们身边有凌正宏的眼线？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，就像一根刺，扎在凌曜的心里。他知道，这场战争，不仅是明面上的证据博弈，还有暗地里的情报较量。稍有不慎，就可能满盘皆输。
“张哥，这段时间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，注意安全。”凌曜叮嘱道，“凌正宏既然能解雇你，就可能对你下狠手。等我们扳倒他，我亲自请你回凌氏，恢复你的职位。”
“谢谢凌总！”张经理感激地点点头。
送走张经理后，病房里陷入了沉默。凌振雄看着凌曜凝重的神色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爷爷，我怀疑我们身边有内鬼。”凌曜缓缓道，“张经理的事太蹊跷了，凌正宏动手的时机，刚好是在我们拿到他和赵天磊的证据之后。如果不是有人通风报信，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有所动作？”
凌振雄的脸色也沉了下来：“你这么一说，确实有道理。我们身边的人，都是跟着我多年的老部下，按理说不该有问题……难道是阿力他们？”
“不一定。”凌曜摇摇头，“也可能是苏清媛那边。毕竟，知道我们在查凌正宏和赵天磊合作的，只有我们和她。”
无论内鬼是谁，都必须尽快找出来。否则，他们手里的证据，可能还没来得及用，就已经被凌正宏提前化解了。
“这件事交给我来查。”凌振雄沉声道，“你负责和苏清媛那边对接合作的事，同时准备临时董事会的材料。我们兵分两路，一定要在凌正宏卖掉物流板块之前，把他拉下马！”
凌曜点点头，眼底闪过一丝决绝。证据已经集齐，内鬼的问题也必须尽快解决。一场决定凌氏命运的风暴，即将来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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