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衣老者拎起孙秀儿,魔幡骤然黑芒四溢。
麻衣老者连忙转身,把孙秀儿扔到一边,从袖中拿出了一些材料和一个黑鼎,左手一招,便将材料放在鼎中,而魔幡,老者用黑色符纸缠绕,然后再放入鼎中。
他小心翼翼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,从玉瓶中倒出许多黑水,不一会儿,这黑鼎自顾自溢出黑芒,仿若魔王的触手。
麻衣老者拿出十枚金针,往自己身上穴位扎去,嘴里念咒,一口鲜血喷在黑鼎之上。
黑鼎里面传来厉鬼般咆哮,麻衣老者划破自己右手,点化了几下符文,朝鼎按去。
麻衣老者,双肩、双腿、小腹、胸前等几个部位之上扎上了金针,全身颤抖,虽然麻衣老者带着面具,李骏能感受到面具下狰狞的面孔。
麻衣老者拔刀,将十个手指全部破口,更是割下自己腿上一血肉放入鼎内,如此自残,行动却没有丝毫停滞,恐怕在施展一些秘术。
麻衣老者围着黑鼎一圈,黑鼎的黑芒却不见旺盛。
麻衣老者捏了下拳头,一刀再割下一片血肉,塞进了黑鼎之中。
而这时候黑鼎发生了变化,之前在魔幡上面浮现的头颅,经由黑鼎的魔气一个个浮现在了黑鼎之上,一个个头颅都是象征着一个个怨灵。
那些怨灵对麻衣老者怒目而视,而老者不为所动。
麻衣老者把划破的右手,对准这些头颅,用其鲜血逐个浇注,而那些头颅饮血之后,更加狂躁,一条条血雾般的灵蛇,从头颅浮现,十分饥渴得注视着麻衣老者。
麻衣老者双手掐诀,一声魔啸,由拿出那把闪着红光的小刀对着其中一个头颅扎了下去。
那些怨灵顿时泄了气,血雾般的灵蛇便成为一道血光,彻底融入了黑鼎之中。
麻衣老者盘腿坐下,此刻他虚弱无比,大腿有鲜血渗出,他俯下身子,面鼎而坐,闭目,对身外的事物不再分心。
此时,孙秀儿看着麻衣老者不再对其动手,心口一紧,连忙往边上挪去,可是挪了半天,仅仅移动了数米。
李骏不敢挪移,但生怕被麻衣老者注意到。
之前有几个挪动的最活泼,早就被灭口了,而自己只好让麻衣老者认为自己已经晕死过去,希望能迟点丧命。
半个时辰后,麻衣老者全身抖动抽搐,忍受着巨大的痛楚,身上金针抖动,渗出了黑血。
他双手掐诀,面具之下传来一阵阵低吟,念念有词,目光坚定。
一声低吼,周身弥漫着魔气。
麻衣老者不像是个佝偻的老人,身躯暴涨,如同山林间的猛兽,面具上浮现出了鬼脸,他魔气上身了。
他环顾四周,左手一招,李骏等四人,被隔空取物一般,浮于身前。
右手挥舞着红色魔刀,在每个人身上插了一刀。每一刀落下,麻衣老者身躯便缩小一分,仿若身上的魔气由刀出体,一阵黑芒闪没在了那些人的身上。
四刀挥出,而麻衣老者已经形如枯槁,一股阴寒之气,在体内渗出,他的体表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符文,黑色却泛着血光。
刀子捅在了李骏等人身上,鲜血涌出。
老者没有直接把李骏等人一刀毙命,他需要濒死之人的怨气。
麻衣老者把他们安置在黑鼎四周,右手玉瓶打开,几只蝎子分别爬上了四人躯体,自伤口钻入,估计不久之后,这些人都会被着蝎子啃食的干干净净。
李骏和孙秀儿各自都挨了一刀。
在这惊吓中,李骏昏死了过去,鲜血从胸口涌出,染红了他的衣服,麻绳,也染红了那颗挂在胸前的松果。他闭眼前,唯一的记忆,就是那红色的磨刀麻衣老者手臂上的诡异符文。
天空阴沉得仿佛要压下来,乌云厚重得透不过一丝光,凛冽的寒风在荒野中呼啸,带着死亡的气息。
地面上一片惨烈,残破的尸体散落四周,血流成河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臭味。
身边的小伙伴们一个个倒下,他们的身体被啃食得支离破碎,仿佛被某种恶鬼从内里掏空,场面宛如人间炼狱。
雨点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,滴在尸体上,滴在血泊中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这雨仿佛是天上无声的哭泣,伴随着远处隐隐的雷声,宛若天地悲恸。
这片炼狱中,麻衣老者,面色冷峻,对眼前的惨状毫无触动,动作机械而冷漠,早已失去了人类的情感。
他缓缓地在黑鼎前席地而坐,嘴中不停念着低沉而古怪的咒语,似亡灵的呢喃,直透人心。
黑鼎微颤,阵阵低沉的嗡呜声,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从其中冲出。
麻衣老者没有丝毫犹豫,召唤魔幡,掷入黑鼎,随后自己握起一柄古朴的红色短刀,泛着不祥的红光。
他深吸一口气,将短刀缓缓地对准了自己的眉心,面具被短刀戳破,鲜血瞬间从他的额头流出。
就在刀尖划破他眉心的瞬间,一道灰色的光芒猛然从他的伤口中窜出,化作一道凶狠的光流,直冲向黑鼎。
那光芒在空中扭曲盘旋,带着诡异的力量,仿佛是老者一生的精气神被彻底抽离。
光芒涌入黑鼎的瞬间,鼎内发出更加惨烈的嘶吼,仿佛被禁锢的恶鬼正在挣扎,声嘶力竭。
麻衣老者的身体猛然一颤,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气。他的双眼失去了光彩,整个人瘫倒在地,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。
他的呼吸渐渐微弱。
黑鼎中的嘶吼声逐渐加剧,那如同千万亡魂在一同呐喊,令人毛骨悚然。
不远处,李骏倒在血泊中,身上的衣物早已被血水浸透。
他的身体一动不动,昏死过去。
天地之间,乌云翻滚,电光在黑暗的天幕中隐隐闪烁。
李骏的胸口上,那颗被血液浸透的松果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。
只见松果表面闪烁出一缕缕银色的光芒,仿佛有生命一般,从它的表面伸出无数细小的锁链,远看宛若细丝,迅速缠绕住李骏的全身。这些锁链犹如蚕丝,将他紧紧包裹住。
松果逐渐沉入李骏胸口的伤口中,不知不觉的和他的心脏逐渐交融......
“李骏,你又在睡觉!”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这一切。
李骏一睁眼,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书荷学堂,丁夫子正站在他面前,满脸的鄙夷和嫌弃。
“啪!”戒尺重重地打在李骏的手臂上,疼痛瞬间席卷了全身。
“啊!”李骏痛得一声惨叫,连忙坐直了身体。
旁边的单河田却站在那儿,不怀好意地对着李骏笑,眼中闪烁着捉弄的光芒。
“夫子,我太困了,昨天干农活太累了…”李骏连忙找借口解释。
丁夫子冷笑一声,眼神中充满了轻蔑:“哼,干农活?低贱的农活只会让你一辈子成为下等人!唯有读书,你才能走出这大山。你要是干农活,这等无用之辈,跟你父亲一样,一点前途都没有。”
李骏抿紧嘴唇,忍受着内心的屈辱,转头却见单河田在丁夫子身后偷偷做了个鬼脸,显然是故意嘲笑他。
李骏心中暗暗发誓,等下课后,一定要把单河田教训一顿,不管他躲在荷叶塘的哪个角落,自己都要把他揪出来。
突然之间,李骏的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对劲的念头,“单河田?荷叶塘?不对!单河田根本不是松村的人,他怎么会在书荷学堂里?”
他猛地抬头,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单河田,越看越觉得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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