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路已经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接一个的弹坑。燃烧的车辆残骸，支离破碎的尸体，哀嚎的伤员，受惊乱窜的骡马……他的第3师团，在短短五分钟内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一。
“师团长！小心！”副官扑上来，将他按倒在地。
又一波轰炸机掠过，这次投下的是燃烧弹。凝固汽油溅洒在道路上、田野里、树林中，然后被引燃。瞬间，整片区域变成了火焰地狱。日军士兵浑身着火，惨叫着四处奔跑，最终倒在地上，烧成焦炭。
“魔鬼……这些中国人是魔鬼……”山本正雄喃喃自语。
无线电里传来各联队的求救声：
“这里是第18联队！我们遭到毁灭性轰炸！伤亡过半！请求撤退！”
“第34联队指挥部被直接命中！联队长玉碎！”
“炮兵联队全灭！所有火炮被毁！”
山本正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，从副官尸体上捡起无线电：“所有部队……分散隐蔽……等待轰炸结束……”
但他知道，没有“结束”了。
同一时间，700架战斗机开始扫荡日军机场。
南京大校场机场，二十多架崭新的零式战斗机整齐地停在停机坪上。它们是昨天才从日本本土飞来的增援，飞行员还没来得及熟悉战场环境。
防空警报凄厉地响起时，日军飞行员冲向自己的飞机。但已经太晚了。
八路军战斗机群如同猎鹰般俯冲而下，机炮喷出火舌。停机坪上的零式战机被打得千疮百孔，油箱被击中，引发连环爆炸。
“快！发动引擎！”一个日军中队长跳进驾驶舱。
他的飞机刚刚滑出停机坪，就被三架战斗机同时盯上。机炮炮弹撕裂了机身，飞机变成一团火球。
同样的场景在武汉王家墩机场、镇江机场、合肥机场同时上演。日军在华中的全部空中力量，在短短一小时内被彻底摧毁。
指挥塔里，程欣的脸色苍白。虽然隔着数百公里，但无线电里传来的前线报告，让她能够想象出战场上的惨烈。
“第一波次报告：投弹完毕，目标区域已被全面覆盖。观察到大量日军装备被毁，人员伤亡惨重。”
“猎鹰一号请求返航。”
“准许返航。第二波次已经起飞。”
宋兴华面无表情地看着地图。代表第3师团、第9师团的红色光点已经变得稀疏，而且停止了移动。
“命令第二波次，按计划轰炸信阳目标。第三波次准备起飞。”
“是！”
上午六点，第二波次1000架轰炸机抵达信阳上空。
日军第101师团长伊东政喜中将此时正在指挥部里大发雷霆。十分钟前，他接到了第3师团遭遇毁灭性轰炸的消息，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，天空已经传来了不祥的轰鸣声。
“防空！所有高射炮开火！”伊东政喜冲出指挥部，抬头望去。
天空被机群遮蔽了。不是几十架，不是几百架，是上千架轰炸机组成的庞大机群，如同迁徙的鸟群，但带来的不是生命，是死亡。
“开火！开火！”日军防空部队指挥官嘶吼着。
高射炮喷出火舌，炮弹在空中炸开一朵朵黑烟。但轰炸机群在五千米以上高度，大部分炮弹根本够不到。
宋兴华在指挥塔里看到了日军防空火力的位置。他意念一动，系统空间投放功能再次启动。
这次不是烟雾弹，是50公斤的小型炸弹，精准地出现在日军高射炮阵地上空。
“轰！轰！轰！”
正在开火的高射炮被炸上了天，炮手们血肉模糊。幸存的日军惊恐地发现，炸弹仿佛从天而降，根本没有飞机投弹的过程。
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？”一个日军炮兵呆呆地看着身边突然出现的弹坑。
没时间思考了。轰炸机群开始俯冲投弹。
第101师团、106师团在信阳北侧构筑的防御工事成了最好的靶子。战壕、碉堡、炮兵阵地、指挥部，所有地面标识物都清晰可见。
第一轮投下的是普通高爆炸弹。工事被掀翻，碉堡被炸塌，战壕被填平。躲在里面的日军士兵要么被炸死，要么被活埋。
第二轮是延时引信炸弹。这些炸弹钻入地下数米才爆炸，专门对付加固工事。地下指挥部被整个掀开，里面的军官和通讯兵全部丧生。
第三轮是燃烧弹。整个信阳北郊变成了火海，日军士兵要么被炸死，要么被烧死，要么窒息而死。
伊东政喜的指挥部被一枚500公斤炸弹直接命中。这位中将和他的整个参谋团队在瞬间汽化，连尸体都没留下。
上午八点，第三波次轰炸机群飞临南京上空。
西尾寿造大将在华中派遣军司令部里，已经接到了第3师团、第9师团失去联系，第101师团、106师团遭遇毁灭性打击的报告。
“八嘎！”他一拳砸在桌子上，“支那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飞机？”
参谋长河边正三少将脸色惨白：“大将阁下，根据前线报告，轰炸规模超过一千架次。而且……而且轰炸精度高得不可思议，仿佛有人在地面引导。”
“地面引导？”西尾寿造冲到窗前，看向天空。
第三波次轰炸机群已经开始投弹。但目标不是城内，是城外的日军兵营、仓库、炮兵阵地。
“他们想困死我们，”河边正三说，“不炸城市，只炸军事目标。这是要逼我们投降。”
西尾寿造咬着牙：“向大本营发报，请求空中支援，请求撤退命令！”
“大将阁下，”一个通讯军官跑进来，声音颤抖，“刚收到消息……我们所有的机场……同时遭到空袭。南京、镇江、武汉……所有战机还没起飞就被炸毁了。”
西尾寿造跌坐在椅子上。他知道，完了。
上午九点，就在第四波次轰炸机群飞向武汉的同时，一支特殊的机队从青岛起飞。
这是日本人民军空军的宣传机队，由30架经过改装的运输机组成。机舱里装满了传单，机腹下安装了高音喇叭。
小林恭一将军亲自坐在领航机上。机舱里，几个原日军战俘——现在已经转化为人民军战士——正在调试广播设备。
“同志们，”小林恭一说，“我们的任务是拯救那些被军国主义蒙蔽的同胞。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是普通农民、工人、学生，被天皇和军阀欺骗，来到中国作战。我们要告诉他们真相，给他们一条生路。”
“是！”战士们齐声回答。
机队飞临南京上空时，第四波次轰炸刚刚结束。城市周边冒着滚滚浓烟，但城区基本完好，高音喇叭打开了，用日语广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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