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雨淅淅沥沥地下着,市公安局接待室的灯光昏黄而温暖。林宇揉了揉太阳穴,看着对面坐立不安的年轻夫妇。女人眼眶通红,男人则紧紧攥着妻子的手,指节发白。
“才六岁...这么小的孩子,能跑到哪里去?”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,颤抖着递过一张照片。
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,穿着红色棉袄,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。她叫小雨,昨天下午在自家小区玩耍时失踪。
“最后见到她是什么时候?”林宇尽量让声音温和。
“下午四点左右,”男人努力保持镇定,“她说要去小花园玩滑梯,平时都会在五点半前回家...可是昨晚一直没回来。”
接警记录显示,小雨失踪的小区位于城北,是个老式居民区,监控设施不完善。昨天下午正好下雨,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不多,目击者很少。
“我们已经调取了周边所有监控,”徐达远推门进来,身上带着雨水的湿气,“雨太大,画面很模糊。”
技术队办公室里,屏幕上跳动着模糊的监控画面。雨幕中,隐约能看到一个红衣小女孩在小区花园里玩耍,随后消失在画面边缘。
“这里,”林宇指着屏幕一角,“放大这个身影。”
画面放大后,能看到一个撑伞的成年人身影在小雨消失的方向闪过。但由于角度和天气原因,完全看不清特征。
“像是个穿深色风衣的人,”技术员小张调整着对比度,“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,其他特征...太模糊了。”
现场勘查也没有发现太多线索。雨水的冲刷让一切痕迹都变得模糊不清,只在滑梯扶手上提取到几枚不完整的指纹。
“像是被特意擦拭过,”林宇蹲在滑梯旁,“但下雨天,哪个孩子会来玩滑梯呢?”
回到局里,失踪人口档案被重新翻出。令人不安的是,近五年来,每年冬季都会发生一起儿童失踪案,都是在雨天下午,年龄都在5-7岁之间。
“太巧合了,”徐达远面色凝重,“同一个季节,同样的天气,相似的年龄...”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所有失踪儿童都再也没被找到,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
林宇立即要求调取所有相关案卷。对比发现,每个案件现场都发现过同一种糖果包装纸——种很少见的进口水果糖。
“凶手在用糖果引诱孩子?”小李推测。
“或者是在标记。”林宇沉思道,“就像某种仪式。”
调查重点立即转向这种糖果的销售渠道。全市只有三家进口超市有售,而其中一家就在失踪小区附近。
超市监控显示,最近确实有个穿深色风衣的男子经常来买这种糖果。但由于总是撑着伞,又戴着口罩,无法看清面容。
“每次都是现金支付,”收银员回忆,“很安静,从不说话。”
线索似乎又断了。林宇深夜仍在办公室,对着五起案件的现场照片发呆。雨水...糖果...冬季...这些元素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?
他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:所有失踪案都发生在冬至前后。
“冬至...”林宇喃喃道,“黑夜最长的一天...”
立即查阅民俗资料发现,某些极端团体确实会在冬至举行特殊仪式,认为这是一年中“阴气最盛”的时刻。
“他们在进行某种祭祀?”徐达远震惊,“用孩子?”
所有警力立即投入排查本市所有可疑团体和宗教组织。但一天下来,一无所获。
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,小雨的母亲打来电话,声音激动:“警察同志,我女儿...我女儿的房间里有张字条!”
字条是在小雨的枕头下发现的,上面用蜡笔画着歪歪扭扭的图案:一个大人牵着小孩的手,下面写着“和叔叔去看雨”。
“这不是小雨的字迹,”母亲肯定地说,“她不会写这么工整的字。”
笔迹鉴定证实了这一点:字条是成年人模仿儿童笔迹所写。
“凶手进过孩子房间?”徐达远感到脊背发凉,“什么时候?”
小区监控显示,在小雨失踪前一天,确实有个维修工打扮的人进出过单元楼。但由于戴着帽子和口罩,无法辨认。
“查所有维修公司记录!”徐达远下令。
排查发现,当天并没有安排任何维修工作。那个“维修工”是假冒的。
案件再次陷入僵局。林宇第三次检查现场照片,突然注意到一个被忽略的细节:在所有案发现场,都有一辆蓝色的电动车停在附近。
“这辆车...”他放大图片,“在每个现场都出现过!”
通过电动车登记信息,很快锁定了车主——个叫王志的快递员,正好负责城北区域的配送。
突击搜查王志家时,他正准备出门。面对询问,他显得十分紧张:“我...我就是个送快递的,什么都不知道!”
但在他的手机里,发现了大量偷拍的儿童照片,包括小雨和其他失踪儿童。更令人发指的是,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存放着精心整理的“收藏品”——每个孩子的物品。
“我没有伤害他们!”王志崩溃大哭,“我就是...就是喜欢孩子...”
审讯发现,王志确实有偷窥和收集癖,但坚称没有绑架儿童。所有证据也显示,他确实没有作案时间。
“他在模仿,”林宇得出结论,“真正的凶手在利用他做掩护。”
就在此时,技术队有了重大发现:在所有失踪案发生前后,都有一辆黑色轿车出现在现场附近。由于车牌被泥水故意遮掩,一直没被注意。
通过车型和部分特征比对,很快锁定了车辆归属——家名为“雨润”的慈善基金会。
“专门资助贫困儿童,”徐达远看着资料,“创始人叫张润雨,自己也是个孤儿。”
调查立即转向这家基金会。令人不安的是,张润雨的养父正是三年前因连环杀人案被处决的张文——那个迷恋“保存童年”的变态杀手。
“复仇?还是继承?”林宇感到一阵寒意。
基金会办公室里,张润雨表现得体而配合:“我父亲犯下的罪行令人发指,我成立基金会就是为了赎罪。”
所有记录完美无缺,员工证言一致好评。就在调查再次受阻时,林宇注意到办公室墙上的照片:张润雨与孩子们的合影中,总能看到那个穿深色风衣的身影。
“这是谁?”林宇指着一张照片问。
“我们的司机老陈,”张润雨微笑,“平时也帮忙照顾孩子。”
老陈的资料显示,他曾在张文经营的孤儿院工作过,后来一直跟随张润雨。
立即传唤老陈时,发现他已经失踪了。在他的住所,发现了与案发现场相同的糖果包装纸,以及...小雨的发卡。
全市通缉令立即发出。雨夜中,警车穿梭在大街小巷,寻找着老陈和失踪孩子们的踪迹。
凌晨三点,郊区一个废弃的孤儿院旧址传来消息:发现有灯光和动静。
特警队秘密包围了建筑。林宇和徐达远带头潜入,在阴暗的走廊里听到了...孩子的哭声。
地下室门被撞开的瞬间,所有人都愣住了:十几个孩子蜷缩在角落里,穿着干净的衣服,正在老师的带领下唱童谣。老陈站在一旁,微笑着打拍子。
“我们在玩游戏,”老陈平静地说,“下雨天最适合玩捉迷藏了。”
孩子们被安全送回父母身边。经检查,都没有受到伤害,只是认为在参加一个“有趣的游戏”。
审讯室里,老陈交代了一切:他认为是社会“污染”了孩子的纯真,决定“保护”他们,模仿张文的做法,但不去伤害,只是定期带他们“避世”。
“下雨天最干净,”他喃喃道,“雨水能洗净一切污秽。”
案件告破,但林宇心中依然沉重。站在公安局门口,他看着小雨扑进父母怀抱,一家人泣不成声。
雨渐渐停了,天边泛起鱼肚白。小李走过来,轻声问:“林老师,为什么他要把字条放在孩子房间?”
林宇望着重逢的一家人,缓缓道:“也许在他看来,那不是犯罪,而是...邀请。”
手机响起,是新的案件通知。林宇深吸一口雨后的清新空气,走向警车。
雨停了,但这座城市永远需要有人守护阳光照不到的角落。而他的职责,就是为那些角落带来光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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