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: 由此颐养,虽有危险但最终吉祥,有利于涉越大河巨流。
含义: 遵循正确的颐养之道(由颐),过程中虽有艰难(厉),但终获吉祥,并能克服重大挑战(利涉大川)。象征颐养圆满,能量充沛,可成大事。
上九故事:
晨光熹微,薄雾如纱,轻轻笼罩着“有稷氏”部落。
部落中央的空地上,一个身影正以一种奇特的姿势稳稳站立——双足微分,脊背挺直如松,双手在胸前虚抱,呼吸悠长而深远,仿佛与天地同频。
那是稷。
如今的稷,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体弱多病、自卑彷徨的少年,也不是后来那个虚胖臃肿、精神萎靡的沉沦者。
岁月在他身上刻下了痕迹,却也馈赠了丰厚的礼物。
他的头发已染上霜白,脸上也有了深深的皱纹,但那双眼睛,却明亮如星辰,深邃如古井,充满了沉静的力量与智慧。他的身形不算魁梧,却异常挺拔、匀称,步履稳健,动作间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协调感。那是数十年如一日坚持“灵龟吐纳”、“逆流导引”以及深入研究草木药性,所淬炼出的独特气质。
他已成为部落里最年长、也最受尊敬的长者。族人不再直呼其名,而是尊称他为“稷师”。他不仅是最健康长寿的人,更是部落的“养生守护者”,谁家有病痛不适,谁人遇身心困顿,总会第一个想到来请教他。
他用自己的经历和学识,默默守护着这片生养他的土地和人民。
然而,这片土地的宁静,在这一年的晚夏,被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打破了。
已经整整两个月,没有一滴雨水落下。
天空总是呈现出一种病态的、毫无生气的灰蓝色。太阳如同一个愤怒的火球,日日炙烤着大地,无情地蒸发着最后一丝水汽。
土地干裂,张开无数饥渴的嘴巴。原本丰茂的草场变得枯黄,风一吹,便扬起呛人的尘土。部落赖以生存的那条小溪,早已断流,只留下布满龟裂痕迹的、干涸的河床。
储水窖一个接一个地见底。
孩子们因为缺水而嘴唇干裂起皮,哭声都显得有气无力。女人们望着空荡荡的水桶,脸上写满了焦虑。男人们则聚在一起,看着日渐萎靡的牲畜和蔫黄的、几近绝收的粟米田,眉头锁成了死结。
恐惧,如同瘟疫般在部落中无声地蔓延。
再这样下去,不出半月,整个部落将面临生存的绝境。
首领青松的儿子,年轻的首领“坚石”,召集了所有能拿主意的族人,在最大的那棵古树下召开紧急会议。
气氛凝重得如同凝固的琥珀。
“我们必须找到新的水源!”坚石的声音因焦渴而沙哑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部落储存的水,最多只能支撑十天。”
“可是,附近所有我们知道的水源都干涸了!”一位老猎人捶打着地面,绝望地说,“山泉断了,溪流干了,连最深的那口老井也快打不上水了!”
“难道……我们要迁徙吗?”有人怯生生地提出。
立刻有人反驳:“迁徙?谈何容易!老人、孩子怎么办?没有足够的水,我们根本走不出多远!而且,哪里能找到比这里更好的地方?”
绝望的沉默,再次笼罩了所有人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旁听的稷,缓缓睁开了微闭的双目。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焦灼、无助的脸,最后落在年轻首领坚石的身上。
“我知道一个地方,”稷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,“或许还有水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。
“在哪里?”坚石急切地问。
“大河。”稷吐出两个字。
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大河!那是部落传说中遥远而凶险的存在!它位于部落领地之外,需要穿越一片陌生的、充满未知危险的丘陵和丛林。河流本身更是湍急莫测,据说有可怕的漩涡和隐藏的水兽。部落里最勇敢的猎人,也极少敢轻易“涉大川”。
“大河……太远了!而且路途险恶,我们这些人,谁能保证能走到那里?就算走到了,又怎么能把水带回来?”一位长老连连摇头。
“是啊,稷师,您年事已高,恐怕……”另一位族人看着稷满头的白发,话语中充满关切,也带着疑虑。
稷缓缓站起身。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老迈之人的迟缓,反而带着一种积蓄已久的力量感。
他走到人群中央,环视众人,目光坚定而沉静。
“吾由颐一生。”他开口,声音如同磐石般稳定,“数十年来,恪守养正之道,吐纳以炼气,导引以通经,研药以明性,静心以蓄神。此身此心,非为苟延残喘,而为在部落需要时,尚有余力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远处干裂的土地,继续说道:“今日部落遭此大厄,正是我用这‘颐养’之功之时。我体魄虽老,精神未衰,耐力犹存,智慧尚在。此行虽厉,然我心中有数,并非妄动。”
他转向年轻首领坚石,语气郑重:“请允许我,带领一队精壮青年,前往大河,为部落寻一条生路!”
他的话语,如同在死水中投入一块巨石,激起了巨大的波澜。
众人看着他虽显老态却挺拔如松的身姿,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决心,回想起他这些年来创造的种种“奇迹”——从病弱垂死到康复,从沉沦颓废到重生,再到成为部落的养生支柱。
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人群中涌动——有担忧,有敬佩,更有绝境中看到一丝光亮的热切。
坚石首领紧紧握住稷的手,声音有些哽咽:“稷师!此行……太危险了!您是我们部落的瑰宝,若有闪失……”
稷微微一笑,那笑容里充满了历经沧桑后的通透与平和:“首领,颐养之道的终极价值,并非独善其身,而是兼济天下。若我不能在部落危难时挺身而出,这数十年的‘养正’,又有何意义?虽险无惧,此心已决。”
最终,部落会议同意了稷的提议。
一支由稷带领,包括五名最精壮、最机敏的年轻猎手组成的“寻水队”,迅速组建起来。他们携带了仅存的少量饮水和干粮,以及用来盛水的皮囊和陶罐。
出发那天清晨,几乎全部落的人都来送行。
女人们将晒干的肉条和粟米饼塞进年轻人的行囊,老人们则默默地将象征平安的兽牙挂饰挂在他们的脖子上。孩子们睁着大眼睛,看着这支肩负着全部落生存希望的队伍。
稷站在队伍最前方,他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短打装束,背上背着一个小巧的药囊,里面是他精心挑选的、应对各种伤疾和毒虫的草药。他的目光扫过送行的族人,在父母(虽然他们也已老迈)和那位早已退休、拄着拐杖的老医师脸上停留片刻,微微点头。
没有过多的言语,他转过身,手一挥。
“出发!”
离开部落熟悉的领地,眼前的景象愈发荒凉。
枯死的树木如同狰狞的骨骸,指向天空。脚下的土地坚硬而灼热,每走一步都扬起呛人的尘土。毒辣的日头毫无遮挡地炙烤着他们,汗水刚渗出皮肤就被蒸发,带走体内宝贵的水分。
第一天,他们按照稷的指引,沿着一条早已干涸的古河道前行。稷的步伐不快,却异常稳定,呼吸始终保持着他特有的深沉节奏。他不时会停下来,观察地面的痕迹,或是抓起一把泥土闻一闻。
“稷师,您在找什么?”一个名叫“石矛”的年轻猎人忍不住问。
“找水脉的‘气’。”稷平静地回答,“万物有灵,水土相连。即使地表干涸,地底深处或有暗流。草木的根系走向,土壤的湿润程度,甚至虫蚁的巢穴位置,都可能指引方向。”
年轻人似懂非懂,但看着稷那笃定的神情,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信服。
夜晚,他们在一片背风的岩石下露宿。
稷教他们如何用最节省体力的方式搭建简易庇护所,如何利用少量饮水湿润口腔以缓解焦渴,甚至如何通过按压特定穴位来减轻长途跋涉的肌肉酸痛。
他就像一本活的“生存指南”,其智慧,无一不是来自他常年颐养中对身体、对自然规律的深刻洞察和实践。
然而,路途的厉险,远不止于此。
第三天,他们进入了一片陌生的丘陵地带。这里地势复杂,怪石嶙峋。
在翻越一道陡峭的山脊时,一名年轻猎人不慎踩松了石头,整个人向下滑去!
“小心!”稷眼疾手快,几乎在瞬间,他身体微蹲,重心下沉,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抓住了旁边突出的岩角,另一只手精准地捞住了那年轻人的腰带!
动作之敏捷,力量之沉稳,完全不像一个老人!
那年轻人惊魂未定地被拉上来,看着稷面不改色、气息均匀的样子,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心要静,气要沉,步要稳。”稷松开手,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,“慌乱,是荒野中最大的敌人。”
众人心中凛然,对这位老人的敬佩之情又加深了一层。
更危险的还在后面。
他们遭遇了成群结队的、因干旱而变得异常狂躁的野狼。绿油油的眼睛在暮色中闪烁,低沉的咆哮令人毛骨悚然。
年轻猎人们立刻握紧了武器,围成一圈,紧张地盯着逐渐逼近的狼群。
稷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。他缓缓从药囊中取出几株干枯的、散发着奇异刺鼻气味的草药,用火石点燃。
一股浓烟升起,那气味迅速弥漫开来。
令人惊讶的是,原本蠢蠢欲动的狼群,在闻到这股气味后,竟然显得焦躁不安,低吼着,一步步向后退去,最终悻悻地消失在了暮色之中。
“这是‘驱狼蒿’,”稷解释道,“其气辛辣,狼性不喜。平日采集晒干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又一次,他凭借常年积累的草药知识,化解了一场潜在的凶险。
历经七天艰苦卓绝的跋涉,就在他们携带的饮水即将耗尽,希望之火也快要被疲惫和绝望浇灭时……
走在最前面的石矛,突然发出了一声激动得变了调的呼喊:
“水声!我听到水声了!”
所有人都精神一振!侧耳倾听,果然,从前方隐隐传来沉闷而持续的轰鸣声!
他们用尽最后的力气,攀上最后一道高坡。
眼前豁然开朗!
一条宽阔无比、浊浪滔滔的大河,如同一条咆哮的黄色巨龙,横亘在天地之间!河水奔腾汹涌,撞击着两岸的岩石,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。
“大河!是大河!”年轻人们激动地欢呼雀跃,甚至有人喜极而泣。
他们终于成功了!他们找到了生命之源!
然而,新的问题接踵而至。
河水湍急,岸边水深且浑浊,直接取水极其危险,而且这浑浊的河水,直接饮用恐怕也会引发疾病。
如何安全地取到足够清洁的水?
目光再次集中到稷身上。
稷站在河岸边,仔细观察着水流和地势。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河流拐弯处、一处水流相对平缓的浅滩。浅滩边缘,有一些天然的沙石过滤层。
他没有让年轻人冒险直接下河。
而是指挥他们,在浅滩靠近岸边的位置,挖掘一个深坑。
“挖到渗出水为止。”他命令道。
年轻人们虽然不解,但还是奋力挖掘。果然,挖到一人多深时,坑底开始慢慢渗出相对清澈的地下水!虽然缓慢,但这无疑是经过自然过滤的、更为安全的水源!
他们带来的皮囊和陶罐有限,如何将足够的水带回部落,又成了难题。
稷看着河边茂盛的、一种韧性极强的藤蔓,以及那些被河水冲上岸的、中空的巨大葫芦,心中有了主意。
他教年轻人如何编织坚固的藤筐,如何将多个葫芦牢固地绑在一起,形成浮筏,既能增加运水量,必要时甚至可以作为渡河的工具。
他们花了整整一天时间,就地取材,制作了数个巨大的储水浮筏,并装满了清澈的渗坑之水。
归程,因为有了明确的方向和充足的水源(虽然沉重),变得不再那么艰难。
当他们拖着疲惫却兴奋的身躯,带着满载清水的藤筐和浮筏,重新出现在部落视野中时,整个部落沸腾了!
人们涌出茅屋,发出震天的欢呼!孩子们奔跑着,女人们哭泣着,男人们则用力捶打着胸膛,释放着压抑已久的情绪。
生命之水,到了!
稷被族人们簇拥着,如同迎接一位真正的英雄。他看着族人贪婪而小心地啜饮着甘甜的河水,看着孩子们脸上重新绽放的笑容,看着这片干涸的土地终于迎来了希望的滋润,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平静与喜悦。
这一次的远征,充满了艰难与危险(厉),但他凭借一生由颐所积累的体魄、耐力、智慧和沉静的心境,成功地涉越了生命中的大川(利涉大川),为部落带来了生存的吉祥(吉)。
他用自己的行动,完美诠释了颐养之道的终极意义——它不仅仅是个人生命的维系与升华,更是一种在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、庇佑社群的力量。
当晚,部落举行了隆重的庆祝仪式。
熊熊篝火再次燃起,虽然食物依旧简朴,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未来的希望。
年轻首领坚石将第一碗清澈的河水,恭敬地端到稷的面前。
“稷师,”他的声音充满了真诚的感激,“是您,用您一生的修养,拯救了全部落。您让我们看到了,什么才是真正的‘力量’。”
稷接过水碗,没有立刻饮用。他望着跳跃的火焰,目光深邃。
“首领,此言过誉了。”他缓缓说道,“老夫只是遵循了‘道’而已。颐养之道,其要在‘养正’。正其心,固其本,强其根。根深则叶茂,本固则枝荣。个人如此,部落,亦如此。”
“此次大旱,是危机,亦是警示。我等需更懂得敬畏自然,珍惜资源,未雨绸缪。望我部族人,今后皆能知‘养’、懂‘蓄’,如此,方能面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‘大川’。”
他的话语,沉静而有力,深深印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。
稷看着围绕在篝火旁、充满生机的人群,感受着体内那虽经长途跋涉却依旧充盈的精力,他知道,自己这一生的颐养之路,终于在这厉险过后,达到了真正的圆满与吉祥。
通过稷在部落遭遇罕见大旱、生存危在旦夕之际,凭借数十年坚持颐养之道(由颐)所积累的强健体魄、惊人耐力、生存智慧和沉静心境,以高龄之身主动请缨,带领青年队伍冒险远行(涉大川),克服路途中的重重艰难险阻(厉),最终成功找到水源、解救整个部落的经历,圆满阐释了颐卦上九爻辞“由颐,厉吉,利涉大川”的终极含义。稷的一生恪守“养正”,不仅实现了个人身心的康健长寿,更将颐养所积蓄的能量用于承担重大责任、应对严峻挑战,虽过程充满危险,但终获吉祥,证明了真正的颐养之道能达到“兼济天下”的崇高境界,具备克服一切艰难险阻、成就大业的强大力量。
故事总结与卦象启示
稷从盲目模仿、违背常理、积重难返,到灵活变通、稳中求进,最终颐养圆满的历程,生动诠释了颐卦“自求口实”的精髓。它强调了颐养之道贵在自立、守正和灵活,既需观察学习,更需亲身实践。
代表的当前状态: 颐卦代表一种需要颐养、积累、修养的状态。你可能处于个人健康、资源管理或精神成长的阶段,需要耐心培育,自给自足。局面强调内在的充实和自律,但需避免贪欲和妄动。
后期发展的方向:
自立为本: 初期切忌“舍尔灵龟”,应相信自己的智慧,避免盲目模仿。
遵循常道: 颐养需防“颠颐拂经”,不可违背规律,好高骛远。
彻底反思: 若长期“拂颐”,需知“十年勿用”,彻底改正才能重生。
灵活专注: 在特定情况下“颠颐”可能吉,但要如“虎视眈眈”般专注。
稳中求进: 即使“拂经”,也要“居贞吉”,避免冒险,巩固基础。
终成大用: 坚持“由颐”,虽厉终吉,方能“利涉大川”,成就大事。
颐卦的整体指引是: “贞吉。观颐,自求口实。”核心在于 “养正” 与 “自律” 。颐养之道,重在观察学习(观颐),但最终要靠自己寻求滋养(自求口实)。只要守持正固,循序渐进,就能积累能量,实现吉祥。同时,要警惕贪欲和偏离正道,真正的颐养是身心合一、内外兼修的长期过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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