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老者已达教主之境?可若真为教主之尊,又怎会屈就辅佐自己?莫非是圣父林相所为?此猜想虽未全中,却也相差不远——此事确与林相有关,正是他遣人安排。
姜子牙执打神鞭掌封神榜,辅佐姬发平定朝歌,二人相遇之时,便是西岐气运鼎盛之际,自当兴兵北伐。
黄河既已完成阻敌使命,便该消退。
溺水源自瑶池,血海来自幽冥,林相早与两方约定:待姜子牙与姬发会面,即刻收回凶险。
姬发一路惊叹,皆归功于姜子牙,却不知眼前之人并无这般神通,不过借他人之功。
然既被捧至高位,姜子牙若直言非己所为,未免难堪,只得推说天意使然。
姬发深信不疑——姜子牙所言“天意”与土行孙此前所述虽同,但二者经历迥异,由不得他不信。
谈及天意后,二人闲叙片刻,约莫半个时辰便抵王城。
甫一入宫,姬发即召群臣,引荐这位新得贤才。
先述黄河异象消散,众臣皆惊;再道老者乃元始天尊座下、玉虚宫嫡传,正统非凡,引得满朝赞叹。
就在这时,一道刺耳的嗓音突兀响起,话语间满是对姜尚的轻蔑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土行孙抱着酒葫芦从地底蹿出,满脸醉意。
原来他听闻朝堂动静前来窥探,却听得众臣对玉虚门人谀词如潮,想起自己方才在殿中受的冷遇,不由借着酒劲破口大骂。
玉虚门人算甚么仙风道骨?我碧游宫弟子难道就逊色了?老匹夫可敢与我比试,让这群有眼无珠之辈瞧瞧谁才是圣人真传!土行孙醉眼朦胧,竟未细看姜尚容貌,只顾扯着嗓子叫嚣。
姬发见状勃然大怒:放肆!这位前辈是寡人三请四邀才得见的贵客,岂容你这醉鬼撒野!他早对土行孙的无礼心存芥蒂,此刻更是怒不可遏。
土行孙虽修道多年,却仍保留凡人脾性,最是争强好胜。
原本只想逞口舌之快,被姬发当众呵斥后反倒恼羞成怒。
只见他摔碎酒葫芦,抽出腰间捆仙绳掐诀念咒,倏地遁入地下——竟真要擒拿姜子牙来证明碧游宫手段。
殊不知姜子牙虽资质平庸,但得元始天尊以天材地宝淬炼多年,早非寻常修士可比。
那捆仙绳甫近身便被他周身清气荡开,哪里缚得住这位玉虚高徒?
封神大劫开启,人皇威震寰宇,纵使...金仙临尘,亦不可对天子不敬。
姬发深明此理,奈何实力不济,唯有暗自叹息,暂且作罢。
忽见一蓑衣老叟独坐黄河畔,青箬笠下银丝垂落,枯手持竿作垂钓状。
此河非同寻常,乃聚九幽溺魂水与血海秽流而成,水中绝无生灵。
姬发见老翁空钓无饵,连钓钩亦无,暗自摇头欲离。
陡然一朵浊浪拍岸,打湿其袍角,令他想起河中凶魂索命之事。
姬发遂劝道:老丈速离,此河非但无鱼,反会噬人血肉。
老翁闻言不退反进,朗声笑道:老朽垂钓半日安然无恙,何险之有?
大胆!随从厉声呵斥,此乃西伯侯当面!
蓑衣客冷笑:既称仁主,为何只学得纣王排场?鼻间哼出白雾,满是不屑。
姬发急令侍从噤声,伏地陈情。
老者却道:纵有万般理由,百姓依旧身处水火。
既怀救世之心,为何按兵不动?
原来当年姬昌举兵,实因目睹殷商 ** 。
然宏愿易立,践行维艰:一则......
黄河天险本是西岐屏障,阻挡闻仲大军进犯。
如今姬发根基稳固,却仍难渡此河。
先前投奔者皆是借助西方二圣门人相助方能渡河。
更深层缘由在于这些投诚者虽武艺超群,却无运筹帷幄之才,仅可为将,无人堪当统帅重任。
听闻姬发剖析,老者抚掌而笑,伸手指向浑浊河水:你我今日相逢,正是天堑变通途之时!
话音未落,黄河异象陡生——溺水上涌归返瑶池,血海倒灌重归地府。
转瞬间怒涛平息,唯剩深渊横亘。
姬发凝视裂谷暗忖:纵无溺水之危,凡俗将士又如何跨越这万丈鸿沟?
老者忽指苍穹喝道:且看!霎时雷龙翻涌,骤雨倾盆。
奇异雨幕精准落入河床,两时辰后浊浪已漫至姬发靴边。
正欲询问,忽见无钩钓竿剧烈颤动,竟扯起条死死咬住鱼线、反被缠缚的愚鱼。
姬发见状失笑,索性盘坐观钓。
(263章)土行孙破土突袭,杨戬腾身闪避,令其扑了个空。
土行孙此刻仍带着几分醉意,只因恼怒丢了颜面,再次钻入地下,挥动绳索想要相助那道人。
然而醉醺醺的他如何敌得过清醒的姜子牙?他刚跃身准备潜入地底,忽见姜子牙袖中飞出三面小旗,牢牢钉在土行孙周身地面。
土行孙的脑袋正要触地时,却未能如往常般畅通无阻,反而像是撞上了金刚石,的一声闷响过后,他只觉头痛欲裂,紧接着天旋地转,重重栽倒在地。
姜子牙早已在地上布置阵法,趁着土行孙醉酒之际施展偷梁换柱之术,将坚硬铁器埋入地下,使其法术失效。
今日武王拜他为帅,姜子牙正欲在众人面前立威,好叫诸将见识他的能耐。
如若不然,待到日后领军作战时,若有将领不服,岂不误了大事?土行孙此番可谓自投罗网,合该他倒霉。
只见姜子牙催动法力,自腰间取出打神鞭,朝玉虚宫方向恭敬三拜,口中念道:弟子今日不孝,为避免有 ** 门,只得祭出打神鞭惩戒此人,以防他日后再生异心,动摇军心。话音未落,手中打神鞭已接连在土行孙背上抽了三记。
地上之人挨了这三鞭,顿时口吐三道玄黄之气,正是他在碧游宫苦修多年的法力。
这姜子牙行事着实狠辣,旁人稍加挑衅,他就要废人修为。
这般作为,虽出自圣人门下,却与邪教何异?土行孙此刻终于彻底清醒,看清情况后登时怒火中烧。
姜子牙仗着圣人赐宝,竟如此歹毒,他岂能善罢甘休?当即一跃而起,左手紧握捆仙绳,右手化出一杆霸王枪,摆出与姜子牙拼命的架势。
二人修为本在伯仲之间,方才姜子牙能胜,全因土行孙尚未醒酒,又借法宝之利。
此刻土行孙真要拼命,毫无斗法经验的姜子牙顿时手忙脚乱,破绽百出。
土行孙一枪直刺,寒光直取姜子牙咽喉而去。
眼看武王新拜的元帅就要命丧当场,姬发心急如焚,连声喝止:土行孙住手!同时飞身挡在姜子牙身前,欲替他接下这致命一击。
姬发虽无法力,却身负人皇气运,每逢危难必有贵人相助。
只听朝堂上一声厉喝,一柄九齿钉耙及时架住枪尖。
天蓬元帅在此护驾!休得猖狂!
昔日天蓬受林相所托,统领百万水军平定水患后,闲来无事便常在人间游历。
想起自己曾与姬发有过一段渊源,便前来拜访,不料正巧撞见土行孙在此生事,随即出手干预。
天蓬虽受天庭节制,但修为深厚,土行孙虽是圣人门下,却远非其对手,心中先怯了三分,只得收手。
然而天蓬却不依不饶。
正值封神之际,纵是圣人弟子亦不可违逆天命,若在平日,即便土行孙犯下大错,天蓬也只会禀明玉帝,由通天教主处置,绝不敢如此强硬。
土行孙自知理亏——姜尚与姬发乃封神关键,若真伤及二人,莫说自己,就连师尊也难以交代。
可若要他当众赔罪,却比死更难受。
见天蓬并非林相那般大能,他索性撂下狠话:“武王庙大,瞧不上我这小神,我一怒之下才与姜尚动手。
谁知这老儿不经打,三两下便败退,我一时兴起未能收手,纯属误会。”
“元帅若无他事,我便先行告退,省得日后再惹麻烦。”说罢,不等天蓬回应,驾云便走。
天蓬进退两难——追,恐得罪碧游宫;不追,又显得怯懦。
正犹豫时,姬发适时解围:“元帅难得下凡,何必因他扫兴?不如留在宫中,领略人间风味。”
天蓬精通练兵之法,姬发正愁军中缺乏阵法,二者一拍即合。
天蓬念及日后或需人皇相助,便爽快应下,宾主尽欢。
然而,他们的喜悦与逃离姬发朝堂的土行孙截然相反。
此刻的他正满心忧虑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通天教主原本见他听道时心不在焉,未能领会真意,这才明白他心思不在宫中,耐不住清修之苦,于是命他下凡辅佐人皇。
不料他酒后失态,竟惹下祸端,甚至举枪直指武王,险些取其性命,铸成大错。
事后,他嘴上不肯认输,赌气出走,却无处可去。
若是返回碧游宫,土行孙虽有此念头,却又怕师尊追问缘由,怪罪于己,于是滞留人间,驾云在城间徘徊。
低头俯瞰时,只觉得黄河以南的西岐百姓如同朝臣一般对他指指点点,满是不满。
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他哪肯继续忍受?怒骂一声,便越过黄河,前往北方帝辛的地界。
早闻凡间有座朝歌城,最为繁华,不知与西岐相比如何。
怀着好奇,他问明方向,直奔朝歌而去。
刚到城门,便见守城士兵个个英武不凡,城内人头攒动,集市热闹非凡,哪像姬发所言帝辛荒淫无道、不顾民生?
殊不知,即便纣王残暴,也杀不尽天下人,自然有贫有富。
何况姬发建国后,又有佛陀助凡人渡河,但凡不满帝辛统治的百姓都已投奔西岐,哪还有什么民怨?若土行孙早些到来,或许还能辨明谁是明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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