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血使节:一人灭一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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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折戟飞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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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节 :断戟封门

曲女城王宫正殿的汉白玉阶自晨光中透出冷硬的玉泽,昨夜血浸的痕迹在阶缝间凝作暗褐,却被骤然出现的三百柄断戟彻底撕裂了死寂——那些折断的唐军陌刀斜斜倒插在玉阶每一级台面上,柄首缠裹的暗红色布条还在晨风里微颤,像是无数只凝固的血手死死攥着兵器。刀身近柄处“显庆十二年将作监”的阴刻铭文早已被黑紫血垢糊住,唯有刃口寒光未散,每一柄断刃的锋尖都钉着半片泛黄的麻纸,竟是《大唐西域记》中被生生撕毁的“死战篇”残页,残页边缘还留着齿咬的破口,像是有人在绝境中曾将这纸页当作最后的支撑。

王玄策身着褪色的绯色正使袍,左袖空荡荡垂在身侧——那是去年使团遇袭时被阿罗那顺的亲卫砍断的臂膀,此刻仅用牛皮绳简单束着。他立于阶前三级处,靴底碾过一片干枯的箭羽,目光扫过那三百柄断戟时,指节不自觉攥紧了腰间系着的鎏金节杖。突然,他脚踝处传来一阵锐痛,藏在裤管里的断足金线正顺着小腿肌理向上刺入,那金线是文成公主当年亲手为他系上的,说是能“辨兵戈、识诡道”,此刻竟像是有了灵性,线头精准勾住最前排一柄断戟的刀柄铁环。

“王正使!当心机关!”身后传来蒋师仁的沉喝,他身着玄甲,肩甲处还嵌着半片箭矢,手中陌刀斜指地面,刀刃上的血珠正顺着刃纹滴落在玉阶上,溅起细小的玉屑。作为随团校尉,他比王玄策更熟悉军中器械,一眼便看出这些断戟插得蹊跷,间距竟与唐军阵列的“拒马式”分毫不差。

王玄策却未停手,指尖顺着金线猛地一拽,只听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那柄断戟的刀柄突然裂开一道缝隙,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铜兵符从缝隙中滚落,落在玉阶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兵符正面刻着繁复的云纹,背面却有“永徽十六年”的细小花纹暗记——那是文成公主嫁入吐蕃前,特意让将作监为西域使团打造的调兵符,此刻暗记上竟沾着黏腻的白红之物,凑近细看,竟是未干的脑浆,不知是哪个天竺兵卒的尸骸曾压在这兵符上。

“蒋校尉,劈断这排断戟!”王玄策突然侧身,左手扶住腰间节杖,右手直指最前排的断戟阵列。他很清楚,这三百柄断戟绝不是简单的威慑,文成公主埋设的兵符既已出现,必藏着破城的关键。

蒋师仁闻言不再犹豫,双脚在玉阶上猛地一蹬,玄甲碰撞发出闷响,手中陌刀借着冲力斜劈而出,刀风卷起阶上的残页与血垢,“铛”的一声巨响,刀刃精准砍在最中间一柄断戟的断口处。出乎他意料的是,刀锋落下时震落的不是铁屑,而是从断戟中空的刀柄里掉出一个巴掌大的密封铜匣——铜匣周身裹着三层浸蜡的麻布,麻布上还留着干涸的血渍,像是被人藏在断戟里许久。

王玄策快步上前,左手按住铜匣,右手抽出腰间短匕,小心翼翼挑开麻布与封蜡。铜匣打开的瞬间,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檀香扑面而来,匣内铺着一层暗红色的象牙片,每一片象牙上都用天竺梵文刻着密密麻麻的字迹,最顶端的象牙片上,用汉文歪歪扭扭写着“庆功血书”四个大字——这竟是阿罗那顺去年屠杀大唐使团后,专门命人刻下的“庆功记录”!王玄策的指尖抚过那些梵文,指甲几乎要嵌进象牙片里,去年使团二十八人倒在血泊中的场景突然涌上心头:译官老陈被乱刀砍断双手,仍死死护着使团的节杖;医官小李被箭矢射穿咽喉,最后一刻还在给伤员包扎;还有那几个刚入仕的年轻吏员,连剑都没拔出来,就被天竺兵卒围杀……唯有他和蒋师仁借着夜色,在吐蕃商队的掩护下才侥幸逃出,这才有了后来借兵复仇的机会。

“这群畜生!”蒋师仁凑过来看到象牙片上的内容,气得双目赤红,陌刀在手中攥得咯咯作响,“去年使团兄弟的血,今日定要他们百倍偿还!”他身后的八千余骑人马此刻正守在王宫之外,吐蕃借来的一千二百骑士个个身着皮甲,手持长弓,箭囊里的箭矢早已搭好;泥婆罗借来的七千骑兵则握着弯刀,腰间挂着短斧,马鞍旁还绑着攻城用的撞木——这八千铁骑是他们用三个月时间,从吐蕃赞普和泥婆罗国王那里借来的复仇之力,今日就是要踏平曲女城,为二十八名使团亡魂报仇。

王玄策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头的怒火,伸手将铜匣中的象牙片一一取出。突然,一枚核桃大小的铜佛残核从象牙片的缝隙中滚落,正好砸在之前那枚青铜兵符上。残核表面还沾着未干的佛血,那是王宫佛堂里被砸毁的铜佛留下的,此刻佛血顺着兵符的纹路蔓延,将原本覆盖在兵符上的脑浆与血垢染成了金红色。更诡异的是,佛血在兵符上凝成了七个细小的圆点,每个圆点都对应着兵符上不同的云纹——王玄策瞳孔骤缩,他瞬间明白,这七个圆点就是王宫周围七处飞梯机关的破解点!之前他们攻打曲女城时,天竺兵卒就是靠着那七架能自动升降的飞梯,一次次将他们的攻城人马打退,如今破解之法竟藏在此处。

就在此时,脚下的玉阶突然发出“咔嚓”的断裂声,王玄策与蒋师仁同时后退一步,警惕地盯着脚下。只见玉阶的裂缝越来越大,从裂缝中涌出的不是泉水,而是泛着暗红色光泽的浓稠液体——竟是当年唐军使团被阿罗那顺俘获后,将他们的箭镞熔化而成的铜汁!铜汁还带着余温,在玉阶上缓缓蔓延,液面漂浮着几枚发黑的指骨,指骨上还串着一枚边缘磨损的铜钱——那是鸿胪寺密探的信物!去年使团出发前,鸿胪寺特意派了三名密探随行,这枚铜钱正是密探老周的,当时他说这钱能“卜吉凶、辨忠奸”,如今却和指骨一起泡在熔箭铜汁里,显然是被天竺人虐杀后,连尸骨都扔进了这玉阶之下。

“王正使,您看!”蒋师仁突然指向铜汁液面,只见那枚铜钱在铜汁里缓缓转动,最终正面朝上,钱眼正好对准了青铜兵符上的一个圆点。王玄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心中瞬间有了计较——这鸿胪寺密探的指骨卦钱,竟是在为他们指引破解飞梯机关的顺序!

他弯腰捡起青铜兵符,兵符上的七个金红圆点在晨光下格外醒目。身后传来吐蕃骑兵的呼喝声,王宫之外的攻城声越来越近,显然天竺兵卒已经发现了他们潜入正殿,正调集人马前来围堵。王玄策握紧兵符,转身看向蒋师仁,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:“蒋校尉,传令下去,按兵符上的圆点顺序,破解七处飞梯机关!今日不破此城,誓不还师!”

蒋师仁抱拳领命,声音铿锵有力:“末将遵令!王正使放心,今日定要让阿罗那顺血债血偿!”说罢,他转身快步走下玉阶,玄甲的甲片在行走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,手中陌刀的刀刃反射着晨光,像是一道劈开黑暗的闪电。

王玄策独自留在阶前,手中握着青铜兵符,目光扫过那三百柄断戟,扫过铜匣中的《庆功血书》,扫过液面漂浮的指骨卦钱。他缓缓举起腰间的鎏金节杖,节杖顶端的铜铃在晨风里发出清脆的声响,那是大唐使团的象征,也是二十八名亡魂的寄托。“兄弟们,再等等,”他低声喃喃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,“今日,我王玄策,必带你们回家。”

玉阶上的熔箭铜汁还在缓缓蔓延,将断戟的刀柄染成暗红色,钉在刃口的《大唐西域记》残页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像是二十八名使团成员在回应他的誓言。远处传来蒋师仁指挥骑兵破解飞梯机关的呐喊声,夹杂着天竺兵卒的惨叫与飞梯崩塌的巨响——王城对决的关键一战,此刻正以最惨烈的方式,在曲女城王宫的玉阶之上,正式拉开帷幕。

第二节: 卦钱指阵

王玄策指尖捏住那枚浸在熔箭铜汁里的指骨卦钱,铜汁的余温透过指腹传来,带着一股铁锈与尸骸混合的腥气。他缓缓将卦钱从粘稠的铜汁中挑起,钱身发黑的铜绿被铜汁冲得剥落,露出内侧细密的刻痕——那是鸿胪寺密探特有的暗纹,每一道刻痕都对应着一处宫防布防。突然,卦钱中央的方孔骤然射出一道青幽幽的光,光束直冲殿顶,在空中铺开一张半透明的光幕,光幕上密密麻麻的纹路交错纵横,竟是《卫公兵法》中早已失传的“飞梯破城阵”图谱!

那些纹路像是用鲜血勾勒而成,却被不知何处来的浓血泡得发亮,每一道线条的转折处都凝着暗红的血珠,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下来。王玄策仰头凝视光幕,目光扫过图谱中标记的“天枢”“地轴”“风门”三阵眼,心中猛地一震——这飞梯破城阵竟是当年李靖平定突厥时所用的秘阵,后来因太过凶险被列为禁阵,没想到竟藏在这枚卦钱之中。他忽然想起去年使团出发前,鸿胪寺卿曾私下塞给他一枚一模一样的铜钱,只说“危难时可辨阵破局”,如今看来,老周他们早已知晓此行凶险,竟将破城之法藏在了信物里。

“王正使!此阵纹路有异!”蒋师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他刚传令完破解飞梯的指令,便见殿内青光冲天,当即提刀快步赶回。此刻他手持陌刀,刀尖直指光幕右下角,“您看此处,‘风门’阵眼的纹路被人篡改过,若按此图布防,怕是会误入陷阱!”

王玄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见“风门”处的纹路比其他地方粗重几分,边缘还带着不规则的锯齿,显然是被人用利器刮改过。他正欲细究,光幕突然剧烈晃动,卦钱的方孔中涌出一股黑紫色的雾气,雾气落地时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竟将玉阶腐蚀出一个个小坑。蒋师仁见状,不及多想,双脚在玉阶上踏定,玄甲下的肌肉绷起,手中陌刀凝聚起全身力气,朝着光幕狠狠劈去——“铛”的一声脆响,刀气如裂帛般划破光幕,青光瞬间黯淡,被震碎的光幕碎片落在阶上,竟化作点点荧光,融入之前那三百柄断戟的刃口之中。

刀气余威未散,直冲向阶前的汉白玉浮雕——那浮雕刻的是天竺神话中的“梵天护城图”,梵天手持法轮,脚下踩着无数兵卒,此刻被刀气一震,浮雕外层的石皮轰然剥落,露出内层刻着的汉文小字!王玄策快步上前,借着晨光细看,那些小字竟是玄奘法师当年西天取经时,在曲女城王宫暂住期间刻下的“五天竺宫防注”!注文详细记载了王宫各处机关的位置与破解之法,从宫门的千斤闸到殿内的翻板陷阱,无一遗漏。可仔细看去,注文中多处关键文字被人用利器凿毁,取而代之的是歪歪扭扭的梵文,而被篡改的机关图旁,正渗出一缕缕淡绿色的雾气——那是文成公主特制的解毒药雾,雾气温和,带着淡淡的艾草香,正好能解天竺人常用的迷魂毒。

“是公主的解毒雾!”王玄策心中一暖,文成公主远在吐蕃,却早已料到他们攻打曲女城时会遭遇毒计,竟提前在浮雕后藏了药雾。他正欲伸手去接药雾,之前落在阶上的铜佛残核突然腾空而起,径直嵌入药雾之中——残核与药雾接触的瞬间,发出“嗡”的一声低鸣,淡绿色的药雾骤然变得浓郁,顺着玉阶蔓延开来,所过之处,那些原本斜插的断戟突然“噌噌”作响,竟一根根直立起来!

三百柄断戟在玉阶上排列出整齐的阵型,柄首朝内,刃口向外,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刀墙——这竟是吐蕃死士最擅长的“刃墙阵”!王玄策曾在吐蕃借兵时,见过吐蕃赞普的亲卫演练此阵,此阵一旦成型,进可攻退可守,寻常兵卒根本无法靠近。此刻断戟组成的刃墙阵,正好将正殿入口堵住,若是天竺禁卫赶来,正好能借此阵抵挡一阵。

就在此时,远处传来密集的金铁交鸣之声,夹杂着天竺兵卒的惨叫与怒骂。王玄策与蒋师仁对视一眼,快步走到殿门处,撩起残破的门帘向外望去——只见王宫之外,原本正集结的天竺禁卫竟突然自相残杀起来!有的兵卒举着弯刀砍向同伴,有的则用盾牌猛砸身边人的头颅,场面混乱不堪。而他们手中握着的兵器,让王玄策与蒋师仁睚眦欲裂——那些天竺兵卒手中的青铜飞爪,爪身竟是用唐使的腿骨锻造而成!白骨的纹理在青铜中若隐若现,爪尖还缠着几缕金色的丝线,那是鸿胪寺密探特有的金丝——去年使团遇袭时,老周他们就是靠着这金丝传递密信,如今却被天竺人用来缠在飞爪上,当作杀戮的工具。

“这群狗贼!连兄弟的尸骨都不放过!”蒋师仁气得浑身发抖,手中陌刀的刀柄被他攥得发白,若不是王玄策按住他的肩膀,他早已提刀冲出去斩杀那些天竺兵卒。

王玄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青铜飞爪上的金丝,突然,一缕金丝从飞爪上脱落,在空中绷直,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,朝着正殿的方向飞来。紧接着,更多的金丝从混乱的战场中挣脱,一根根绷直,在空中交织缠绕,最终组成一行金色的小字——那是文成公主的密令:“申时三刻,佛骨破阶”!

金丝组成的密令在晨光中闪着柔和的光芒,王玄策心中骤然清明。他想起之前铜佛残核与青铜兵符相触时的异象,想起玄奘法师刻下的宫防注,瞬间明白过来——文成公主早已算好时机,申时三刻正是太阳西斜,阳光能直射正殿玉阶的时刻,而佛骨,想必就是那枚铜佛残核!只要在此时将佛骨嵌入玉阶的裂缝,便能彻底破解王宫的机关,为八千铁骑打开破城之路。

“蒋校尉,传令下去,让吐蕃骑士守住东侧飞梯,泥婆罗骑兵堵住西侧宫门,务必撑到申时三刻!”王玄策转身看向蒋师仁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“公主的密令已到,破城就在今日!”

蒋师仁抱拳领命,声音铿锵:“末将遵令!王正使放心,纵使战至最后一骑,末将也绝不会让天竺人靠近正殿半步!”说罢,他提刀快步冲出殿门,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陌刀的刀刃映出他决绝的侧脸。

王玄策独自留在殿内,抬头看向空中渐渐消散的金丝密令,指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青铜兵符。殿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,天竺禁卫的呐喊与唐军骑兵的呼喝交织在一起,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。他低头看向那三百柄断戟组成的刃墙阵,看向玉阶上未干的熔箭铜汁,看向漂浮在铜汁中的指骨卦钱,心中默念:“老周,老陈,小李……还有所有使团的兄弟,再等等,申时三刻,我们就能踏平这曲女城,让阿罗那顺为你们偿命!”

铜佛残核此刻正静静躺在玉阶中央,表面的佛血已凝成一层金膜,在晨光下泛着微光。王玄策缓步走到残核旁,蹲下身,轻轻将残核捧起——残核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,像是带着文成公主的嘱托,带着玄奘法师的期许,更带着二十八名使团亡魂的不甘。他抬头望向殿外,阳光渐渐西移,距离申时三刻,还有不到一个时辰。而此刻,王宫之外的厮杀声愈发惨烈,八千铁骑与天竺禁卫的生死较量,正为这“佛骨破阶”的最后时刻,铺垫着最悲壮的序章。

第三节: 金丝引路

王玄策扶着殿门立柱稳住身形,左脚断足踩在阶前散落的金丝上——那些从青铜飞爪上挣脱的鸿胪寺密令金丝,此刻正贴着玉阶缝隙微微颤动,像是感知到了他的脚步。突然,所有金丝猛地绷直,如蛛网般在空中串联交织,一端缠着他的靴底,一端顺着殿外七处飞梯的方向延伸,最终在最西侧那架最高的飞梯梯面上铺展开来,组成一幅细密的金色纹路——竟是《太白阴经》中记载的“天梯阵”!

这阵法以“梯为骨、丝为脉”,能借梯道之势布下杀阵,更能指引破阵之人避开机关陷阱。王玄策俯身细看,金丝纹路在飞梯的木阶上若隐若现,每一级梯面的纹路转折处,都对应着一枚细小的铜钉——那是飞梯机关的触发点,当年天竺兵卒就是靠着这些铜钉控制飞梯升降,如今被金丝精准标记,竟是连半分差错都没有。他想起《太白阴经》中“天梯辨险,丝引生路”的注解,心中愈发笃定,这金丝引路绝非偶然,定是文成公主早与鸿胪寺密探约定好的破局之法。

“王正使!西侧飞梯有异动!”蒋师仁的声音从殿外传来,他刚率军挡住天竺禁卫的第三波冲锋,玄甲上溅满了血污,肩甲处的箭伤又崩开了口子,鲜血顺着甲片滴落。此刻他正提着陌刀站在西侧飞梯下,目光紧盯着梯顶——那里正传来“咔嗒咔嗒”的齿轮转动声,显然天竺兵卒在操控飞梯,想要将梯面收回,断绝他们的破城之路。

王玄策快步走出殿门,金丝顺着他的脚步在地面拖出细碎的光痕。“蒋校尉,劈向飞梯中段的主机关!”他抬手直指飞梯第三节梯面,那里的金丝纹路格外密集,正是“天梯阵”的阵眼所在,“刀身若遇药雾,切勿避让!”

蒋师仁闻言,当即提刀纵身跃起,玄甲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。他手中陌刀凝聚着全身气力,刀刃对准飞梯主机关狠狠劈下——“铛”的一声巨响,刀身与梯面的铜钉相撞,火花四溅。就在此时,之前殿内渗出的淡绿色解毒药雾突然顺着飞梯的缝隙涌来,如潮水般扑向陌刀刀身。诡异的是,药雾并未四散,反而被刀身牢牢吸附,在刃面上凝聚成一层薄薄的雾膜。

雾膜渐渐凝固,竟在刀面上显露出一幅幅细密的图纸——那是长安将作监特制的“破城冲车”图纸!图纸上详细画着冲车的轮轴、撞杆、护甲,甚至连每一根木梁的尺寸都标注得清清楚楚,图纸边角还印着“永徽十五年将作监造”的朱红印记。蒋师仁盯着刀面上的图纸,眼中满是震惊——他们此次借兵,因路途遥远未能携带大型攻城器械,正愁无法攻破曲女城的厚重城门,没想到破城冲车的图纸竟藏在药雾之中!

王玄策快步上前,目光扫过刀面图纸,指尖突然触及之前捧在手中的铜佛残核——残核表面的金膜突然剥落,化作漫天金粉,如飞絮般飘向陌刀刀身,恰好裹住了刃面上的图纸。金粉与图纸接触的瞬间,骤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,金光顺着金丝纹路蔓延,直冲天梯阵的每一处角落!

“铮——”一声尖锐的金属鸣响,之前直立在玉阶上的三百柄断戟突然剧烈震颤,刀身挣脱玉阶的束缚,化作一条条金蛇——那些断戟的刃口泛着金红的佛光,刀柄缠裹的血布条在空中散开,如蛇信般吞吐。金蛇顺着金丝铺就的“天梯阵”纹路,沿着飞梯的缝隙飞速钻入,直抵机关核心!

每一条金蛇钻入机关,飞梯就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,梯面的铜钉纷纷弹落,齿轮转动声渐渐减弱。原本正在收回的飞梯梯面,竟缓缓停住,转而向外延伸,稳稳架在了曲女城的城墙之上——竟是被金蛇操控,成了他们的登城通道!

“成了!”蒋师仁忍不住低喝一声,手中陌刀的图纸渐渐隐去,药雾与金粉一同消散,只留下刀刃上一层淡淡的金光。他身后的吐蕃骑士与泥婆罗骑兵见状,纷纷发出振奋的呐喊,手中的兵器高高举起,战意滔天。

就在此时,脚下的玉阶突然剧烈晃动,“轰隆隆”的巨响从地底传来。王玄策与蒋师仁同时后退,只见整座正殿的汉白玉阶竟从中间崩塌,碎石飞溅,烟尘弥漫。烟尘散去后,露出的不是玉阶下的地基,而是一个幽深的地宫——地宫中央的石台上,静静躺着一枚通体莹白的佛骨!佛骨被一层残破的经卷包裹着,经卷的字迹虽已模糊,却能辨认出是《金刚经》的残页,残页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,此刻正被地宫深处涌出的血蒸汽熏得微微卷曲。

更令人震惊的是,血蒸汽接触到残页的瞬间,竟在纸面上熏出一道道淡金色的隐形密咒!那些密咒顺着残页的纹路蔓延,最终在佛骨表面凝聚成一个完整的梵文“卍”字——那是当年玄奘法师从天竺带回的佛骨真身!王玄策瞳孔骤缩,他终于明白,阿罗那顺当年屠杀使团,不仅是为了劫掠财物,更是为了夺取这枚佛骨!而文成公主的密令“佛骨破阶”,指的就是用这枚佛骨真身,破解曲女城最后的城防机关!

“王正使,这就是……当年被劫的佛骨?”蒋师仁声音发颤,目光紧紧盯着石台上的佛骨,他曾听使团的老译官说过,这枚佛骨是玄奘法师亲赐给大唐使团的,能“镇邪祟、破虚妄”,没想到竟被阿罗那顺藏在王宫玉阶之下。

王玄策缓缓点头,指尖抚过腰间的鎏金节杖,节杖顶端的铜铃再次响起,像是在回应佛骨的气息。“是它,”他声音低沉却坚定,“阿罗那顺为了这枚佛骨,杀了我们二十八名兄弟,今日,我们不仅要为兄弟报仇,更要将佛骨带回大唐,还给玄奘法师,还给天下苍生!”

地宫深处的血蒸汽越来越浓,《金刚经》残页上的隐形密咒愈发清晰,佛骨表面的“卍”字泛着柔和的白光,将整个地宫照得透亮。王玄策抬头望向殿外,阳光已西斜至半空,申时三刻已近在眼前。远处传来天竺禁卫溃败的惨叫,显然蒋师仁部署的吐蕃与泥婆罗骑兵已占据上风,曲女城的城门,即将被攻破。

“蒋校尉,随我入地宫取佛骨!”王玄策握紧青铜兵符,率先迈步走向地宫石台,断足踩在崩塌的玉阶碎石上,每一步都坚定有力,“取到佛骨,便是我们踏平曲女城,为兄弟报仇雪恨的时刻!”

蒋师仁提刀紧随其后,玄甲上的血污在佛骨的白光下显得格外刺眼。他手中的陌刀紧紧贴着身侧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地宫四周——虽然天竺禁卫已溃败,但阿罗那顺尚未露面,此处定有最后的凶险。可他看着王玄策坚定的背影,看着石台上泛着白光的佛骨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今日无论付出多大代价,都要护住王正使,取走佛骨,为二十八名使团兄弟,讨回公道!

地宫石台上的《金刚经》残页还在被血蒸汽熏烤,隐形密咒如活物般在纸面上流转,佛骨真身静静躺着,仿佛在等待着被带回故土的那一刻。而王玄策与蒋师仁的脚步,正一步步靠近石台,靠近这场复仇之战的最终关键——金丝引路,佛骨现世,曲女城的命运,此刻已握在他们手中。

第四节 :佛骨碎玉

王玄策捧着莹白的佛骨真身,缓步走向西侧飞梯的机关核心——那里正是三百柄断戟化作金蛇钻入的位置,此刻还在微微泛着金红佛光。他脚下踩着崩塌玉阶的碎石,断足传来的刺痛被心中的决绝压得死死的,指尖抚过佛骨表面的“卍”字密咒,残留在骨身的血蒸汽顺着指缝钻入掌心,带着一股穿透骨髓的温热。

“王正使,当心机关反噬!”蒋师仁提刀守在他身侧,玄甲上的血渍已凝成硬块,目光紧盯着机关核心处转动的齿轮——那里的金蛇还在不断吞吐刀光,将试图闭合的机关缝隙死死撑开。他很清楚,佛骨作为破阵关键,一旦嵌入机关,必然引发剧烈异动,甚至可能波及整个王宫。

王玄策没有回头,只是缓缓点头,将佛骨对准机关核心的凹槽——那凹槽竟是与佛骨形状完美契合的弧面,显然是当年玄奘法师特意为佛骨预留的机关枢纽。他深吸一口气,猛地将佛骨按入凹槽,指尖触及凹槽内壁的瞬间,一股强劲的佛光顺着手臂蔓延全身,仿佛有无数道金纹在血脉中流转。

“轰隆——!”

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,整座曲女城王宫都在震颤。三百级汉白玉阶从地宫入口开始,自下而上同时炸裂,飞溅的玉石碎片如暴雨般腾空而起,每一片碎玉上都沾着未干的血污,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光泽。更令人震惊的是,那些碎玉在空中并未散落,反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,相互碰撞、拼接,最终组成一行丈高的立体血字——竟是《唐律疏议》中“弑使罪”的条文:“诸蕃使入境,敢有擅杀者,斩立决,族三族,籍其产,以儆效尤!”

血字笔画间凝结着浓稠的血雾,每一个字都透着刺骨的寒意,仿佛是二十八名大唐使团亡魂用鲜血写就的控诉。王玄策仰头凝视着空中的血字,眼眶骤然泛红——这是大唐的律法,是天朝上国对蕃邦的规矩,阿罗那顺去年屠杀使团,早已犯下滔天大罪,今日这血字现世,便是天道轮回,罪有应得!

“王正使,此乃天道昭彰!”蒋师仁握紧手中陌刀,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,“当年使团兄弟的冤屈,今日终于要得以昭雪!”说罢,他猛地提刀纵身跃起,玄甲在血字光芒的映照下泛着冷硬的红光,手中陌刀凝聚全身气力,朝着空中的“弑使罪”血字狠狠劈去。

刀气如长虹贯日,瞬间劈开血字中央的“杀”字,血雾四散,碎玉纷飞。就在此时,一道金光从血字裂开的缝隙中射出,直坠地面——那是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铜钥匙,钥身刻着繁复的云纹,正面阴刻着“贞观卅二年”的铭文,此刻正迸发着刺眼的金光,与佛骨的莹白光芒交相辉映。

“是青铜飞梯钥!”王玄策快步上前,弯腰捡起钥匙,指尖抚过铭文,心中猛地一震——贞观卅二年,正是玄奘法师从天竺带回佛骨的年份,这枚钥匙定是当年随佛骨一同被带入大唐,后来阿罗那顺劫掠佛骨时,将其一同劫走,藏在了机关之中!有了这枚钥匙,便能彻底掌控曲女城的所有飞梯机关,甚至能操控王宫的防御枢纽,破城已是十拿九稳!

蒋师仁落地时,目光突然被空中最后的铜佛残片吸引——那是之前铜佛残核剥落的最后一块碎片,此刻正悬浮在血字消散的位置,表面的佛血已凝成金珠。突然,残片“砰”的一声炸裂,漫天金珠如雨点般落下,正好砸在那些飞溅的碎玉上。佛血与碎玉接触的瞬间,竟将所有碎玉染成了赤金色,碎玉再次腾空,在金光中重新拼接,这次组成的不再是律法条文,而是一行遒劲有力的判词:“以正诛逆,以佛破障”!

这八个字正是文成公主的笔迹!王玄策曾在吐蕃借兵时见过公主的手书,那笔锋中的刚毅与慈悲,与眼前的判词分毫不差。判词在空中悬浮片刻,突然化作一道金光,直冲天竺王宫的最高处——那里正是阿罗那顺的寝宫,金光落下的瞬间,寝宫的琉璃瓦纷纷碎裂,露出里面藏着的无数大唐珍宝,显然都是去年劫掠使团时所得。

就在此时,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甲叶碰撞声——是阿罗那顺的禁军统领!他们原本正率残部驻守王宫宫门,此刻却手持兵器,快步朝着正殿方向赶来。王玄策与蒋师仁同时握紧兵器,以为一场恶战在所难免,可接下来的一幕,却让他们震惊不已——

那些禁军统领走到正殿崩塌的玉阶前,突然齐齐跪地,甲膝砸在碎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。为首的天竺将领猛地撕开身上的锦袍内衬,露出里面用梵汉双文写就的布条——那竟是《认罪铁券》!铁券上用梵文写着阿罗那顺屠杀大唐使团、劫掠佛骨、欺压天竺百姓的种种罪行,汉文则写着“愿归降大唐,献城赎罪,若有虚言,甘受佛诛”的誓言,每一行字都用朱砂混着血写就,边缘还按满了禁军统领的指印。

“大唐王正使、蒋校尉,”为首的天竺将领声音哽咽,额头抵在碎石上,不敢抬头,“我等早已知晓阿罗那顺罪孽深重,奈何他以我等族人相要挟,不得不从。今日见佛骨现世,血字昭罪,方知天道难违,愿率禁军残部归降,助大唐天兵擒杀阿罗那顺,以赎己罪!”

王玄策看着跪在地上的禁军统领,看着他们锦袍内衬上的《认罪铁券》,心中百感交集。他想起去年使团遇袭时,那些天竺兵卒中也曾有不忍下手之人,只是被阿罗那顺的残暴所迫。如今佛骨显灵,判词现世,终于唤醒了这些人的良知。

“尔等若真心归降,”王玄策握紧手中的青铜飞梯钥,声音威严,“便即刻传令,让所有天竺兵卒放下兵器,打开曲女城四门,引我八千铁骑入城!若能擒获阿罗那顺,往日罪责,可从轻发落!”

“谢王正使宽宥!”为首的天竺将领喜极而泣,连忙起身,转身对着身后的禁军残部大喝,“传我将令,全军放下兵器,打开四门,归降大唐!谁敢违抗,以谋逆论处!”

禁军残部闻言,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,转身朝着城门方向跑去。一时间,王宫内外的喊杀声渐渐平息,取而代之的是天竺兵卒放下兵器的叮当声,以及吐蕃、泥婆罗骑兵的欢呼声。

蒋师仁看着眼前的景象,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,手中陌刀的刀刃轻轻颤抖——他们从吐蕃借兵一千二百,从泥婆罗借兵七千,带着八千余骑人马,跨越万里山河,为的就是今日这一刻。二十八名使团兄弟的冤屈,终于要得以昭雪;被劫掠的佛骨,终于要重回大唐;而罪魁祸首阿罗那顺,也即将落入法网。

王玄策抬头望向空中渐渐消散的判词金光,手中紧握着佛骨嵌入的机关核心,指尖传来佛骨温热的触感。他想起文成公主的密令,想起鸿胪寺密探的牺牲,想起玄奘法师的期许,想起二十八名使团兄弟的笑容,眼眶终于忍不住湿润。

“兄弟们,”他低声喃喃,声音传遍寂静的正殿,“你们看到了吗?血债,即将血偿;正义,终于到来。曲女城已破,我们,要回家了。”

青铜飞梯钥上的“贞观卅二年”铭文依旧闪耀,佛骨在机关核心中散发着莹白的光芒,那些染金的碎玉落在地上,拼成一条通往王宫寝宫的道路。远处传来禁军统领追捕阿罗那顺的呐喊声,王玄策与蒋师仁对视一眼,同时提步向前——这场跨越万里的复仇之战,终于迎来了最后的收官时刻,而他们,将亲手终结阿罗那顺的罪恶,为大唐,为使团,为所有枉死的亡魂,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。

第五节: 金阶通天

空中悬浮的“以正诛逆,以佛破障”判词金光突然剧烈震颤,如潮水般朝着正殿殿前收束,光芒越来越盛,刺得人睁不开眼。待金光稍敛,一道身着明黄龙袍的身影赫然凝立在殿前——竟是太宗皇帝的虚影!虚影头戴十二旒冕冠,面容威严,腰间系着玉带,手中握着一枚鎏金兵符,正是当年授予玄奘法师西行的“通关兵符”。

王玄策与蒋师仁见状,当即单膝跪地,双手抱拳,声音恭敬:“臣王玄策\/蒋师仁,参见陛下!”纵使明知是金光凝成的虚影,两人仍难掩心中的激动——太宗皇帝在位时,大唐威加四海,万国来朝,正是凭着这份国威,他们此次借兵复仇才得以顺遂。

太宗虚影并未言语,只是缓缓抬手,将手中的鎏金兵符抛下。兵符在空中化作一道金光,落地时骤然延展,竟化作三百道层层叠叠的金阶,金阶每一级都泛着柔和的龙纹金光,从殿前直抵王宫最深处的王座,如通天之路般铺展开来。金阶表面还浮现着无数细小的文字,竟是当年太宗皇帝亲颁的《讨蕃诏》节选,字字句句都透着大唐的天威。

王玄策缓缓起身,断足踩在金阶第一级上,暖流顺着靴底蔓延全身,之前作战的疲惫与伤痛竟瞬间消散。他抬手取出怀中的青铜飞梯钥,又从跪地的禁军统领手中接过《认罪铁券》,将两者紧紧攥在手中——飞梯钥是破城的关键,铁券是阿罗那顺罪孽的铁证,此刻串联在一起,正是对大唐律法的践行,对使团亡魂的告慰。

“蒋校尉,随我登阶!”王玄策转身看向蒋师仁,眼中闪烁着金光,“纵使未擒阿罗那顺,今日也要踏平王座,让天竺知晓大唐天威!”

蒋师仁提刀起身,玄甲在金阶光芒的映照下泛着赤金色的光泽,他紧跟在王玄策身后,踏上金阶。两人沿着三百道金阶缓步上行,每一步落下,金阶都会发出清脆的龙鸣,仿佛太宗皇帝在为他们引路。王玄策手中的飞梯钥与铁券渐渐悬浮在空中,在金阶顶端的云端交织缠绕,金光迸发间,竟凝成一行丈高的文字——那是《大唐西域记》终章的预言:“玉碎宫倾,天理昭彰”!

预言文字在空中悬浮片刻,突然化作无数光屑,散落在金阶之上,将每一级台阶都染得愈发璀璨。王玄策抬头望向云端,心中豁然开朗——玄奘法师早在西行时,就已预见今日曲女城的结局,玉阶崩塌,王宫将倾,纵使阿罗那顺暂逃,也难逃天理的制裁。

就在此时,蒋师仁突然提刀上前,手中陌刀对准金阶尽头的王座狠狠劈去。之前吸收的所有战场煞气,此刻尽数凝聚在刀刃之上,刀气如黑龙出海,直扑王座。诡异的是,刀身并未与王座相撞,反而在刃面浮现出一行行细密的经文——那是玄奘法师亲译的《心经》,“观自在菩萨,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,照见五蕴皆空,度一切苦厄......无挂碍故,无有恐怖”!

经文随着刀气流转,在王座周围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罩,光罩将王座包裹其中,王座上雕刻的天竺梵文突然剥落,露出里面藏着的大唐锦绣——竟是当年文成公主赠予天竺国王的丝绸,如今却被阿罗那顺当作王座的内衬,显然是对大唐的亵渎。

“阿罗那顺虽逃,但其罪证已存,王座已被我大唐天威净化!”蒋师仁收刀而立,声音铿锵,“纵使他逃至天涯海角,末将也必率军追捕,为使团兄弟斩草除根!”

王玄策点头,目光转向空中最后残留的铜佛金粉——之前铜佛彻底消散前,金粉如飞蝶般飘向金阶两侧的残戟。那些之前化作金蛇的断戟,此刻已恢复成断戟模样,斜插在金阶两侧,如列阵的唐军将士。金粉落在残戟上,瞬间烙下八个大字:“飞梯既断,唐旗永扬”!

每个字都深入戟身,泛着金红的佛光,仿佛是佛骨与太宗虚影共同立下的誓言——曲女城的飞梯机关已破,大唐的战旗将永远飘扬在这片土地上,守护往来的使团,震慑宵小之辈。

就在此时,脚下的玉阶废墟突然剧烈震动,三百道金阶开始缓缓下沉,与废墟融为一体。紧接着,废墟中突然升起三百面崭新的唐军战旗,每一面战旗都用猩红的丝线绣着“鸿胪寺”三字,旗面在晚风中猎猎作响,如火焰般燃烧。战旗升起的瞬间,落日的余晖恰好洒在旗面上,“鸿胪寺”三字与落日同辉,染红了半边天空,将曲女城的王宫映照得如同白昼。

王玄策立于金阶顶端,俯瞰着下方的王宫废墟,看着那三百面迎风招展的唐军战旗,心中百感交集。他们虽未擒获罪魁祸首阿罗那顺,但已踏平曲女城王宫,破了飞梯机关,拿到了《认罪铁券》,更让天竺禁军归降,让大唐天威传遍五天竺——这场跨越万里的复仇之战,虽未圆满,却已彰显了大唐的风骨与气节。

蒋师仁走到王玄策身侧,手中陌刀拄在金阶上,目光紧盯着远方——阿罗那顺定是从王宫密道逃脱,此刻或许已在天竺其他城邦集结兵力。但他并不担忧,有这三百面唐军战旗在,有八千余骑铁骑在,有大唐的国威在,纵使阿罗那顺逃到天边,他们也能再次率军出征,将其擒回长安,接受大唐律法的制裁。

“王正使,”蒋师仁声音坚定,“末将愿率军留守曲女城,追查阿罗那顺的踪迹,您先带着佛骨与战旗返回长安,向陛下与公主复命!”

王玄策摇头,抬手扶住蒋师仁的肩膀,目光望向那三百面“鸿胪寺”战旗:“我们一同来,便要一同完成使命。佛骨需送回长安,但阿罗那顺的罪,必须清算。待安抚好城内百姓,整合归降的禁军,我们便分兵追捕,定要让他血债血偿!”

落日渐渐西沉,三百面唐军战旗在余晖中愈发鲜艳,金阶已完全融入废墟,太宗虚影与佛骨的光芒也渐渐消散,但“飞梯既断,唐旗永扬”的誓言,却深深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。王宫之外,吐蕃与泥婆罗骑兵正有序地接管曲女城的防务,归降的天竺禁军在禁军统领的带领下,开始清理废墟,安抚百姓——一场惨烈的战斗过后,曲女城终于迎来了平静,而大唐的战旗,将永远在这里飘扬,守护着西行的道路,守护着两国的和平。

王玄策抬手抚摸腰间的鎏金节杖,节杖顶端的铜铃在晚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,像是在回应战旗的招展,像是在告慰使团的亡魂。他知道,这场复仇之战尚未结束,但只要大唐的旗帜不倒,只要他们心中的信念不灭,纵使阿罗那顺逃到天涯海角,也终将被绳之以法,而二十八名使团兄弟的冤屈,也会将得以彻底昭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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