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谷的“教学”事业。
在龙渊这位甩手掌柜的“英明领导”下。
居然诡异地走上了正轨。
那些来自东西方的年轻灵皮者们。
从一开始的茫然无措。
到后来的互相争吵、甚至大打出手。
再到最后…
居然真的开始尝试理解彼此的力量。
尝试进行一些脑洞大开的“合作”。
比如。
一个觉醒“微弱水流”的东方少女。
和一个觉醒“基础控温”的西方少年。
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。
居然联手搞出了个“自动恒温泡茶机”！
虽然那茶的味道…
据第一位勇敢的尝试者姜不辣院长描述：
“像洗脚水混了生锈的铁钉！”
但好歹是跨阵营、跨体系合作的成功案例！
被龙渊大手一挥。
评为本月的“混沌创新奖”。
奖品是…
他随手从地上捡的一块比较圆的石头。
又比如。
几个觉醒不同属性低阶元素灵皮的学员。
尝试将各自微弱的火苗、水滴、小风刃、土坷垃…
按照某种极其粗糙的比例混合。
结果…
轰！
炸了。
差点把山谷一角给点了。
幸好苏清月及时出手。
月华之力如同温柔的潮汐。
瞬间抚平了暴走的元素。
顺带把几个炸成黑炭的学员给治好了。
龙渊对此的评价是：
“不错！”
“至少知道‘量变引起质变’了！”
“下次记得离我睡觉的地方远点炸。”
总之。
这片原本荒芜的山谷。
如今充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实验。
和朝气蓬勃的（作死）气息。
龙渊大部分时间。
都真的像他说的那样。
找个舒服的石头躺着晒太阳。
或者溜达去姜不辣的书院顺点新奇的“考古发现”。
再去秦岳的军营蹭顿伙食（顺便鄙视一下军队厨子的手艺）。
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。
苏清月则更像是混沌谷的实际管理者。
用她温柔而强大的月华之力。
默默地调理着山谷紊乱的能量。
治疗着学员们各种奇葩实验造成的内外伤。
安抚着他们因突破认知极限而产生的精神躁动。
被学员们私下尊称为“混沌谷的定海神针”。
以及…
“龙尊夫人”（这个称呼让她每次听到都耳根微红）。
这一夜。
月朗星稀。
龙渊没有像往常一样赖在苏清月身边。
而是独自一人。
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混沌谷的最高处。
这里有一块天然形成的平台。
光滑如镜。
仿佛被什么东西仔细打磨过。
他像往常一样。
懒散地躺了下来。
双手枕在脑后。
翘着二郎腿。
嘴里叼着根草茎。
望着头顶那片因为能量结界净化后。
显得格外清晰的璀璨星空。
开始。
他还在心里盘算着。
明天是去逗弄一下那个能把火苗捏成小兔子形状的学员。
还是去找秦冰块切磋一下（主要是单方面测试新能力）。
或者…
偷偷把不清月藏起来的、姜不辣进贡的“远古甜品”找出来吃掉。
但看着看着。
他的思绪渐渐放空。
那无垠的星空。
仿佛有着某种魔力。
吸引着他的目光。
也吸引着他体内那沉寂已久的…
混沌灵皮。
以及…
那枚得自神锤碎片、一直安静待在他意识深处的…
混沌种子！
嗡…
一声极其轻微。
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的颤鸣。
毫无征兆地响起！
不是来自外界。
而是源自他自身！
龙渊猛地一个激灵！
叼着的草茎掉了下来。
他豁然坐起身！
眼神中的慵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！
取而代之的。
是无比的凝重和…
一丝难以抑制的惊骇！
他清晰地感觉到！
自己那早已圆融无暇、如臂指使的混沌灵皮。
此刻竟然在自主地、轻微地颤抖着！
不是恐惧！
而是一种…
仿佛遇到了同源气息的…
共鸣！
与雀跃！
更让他心惊的是！
意识海中。
那枚一直如同沉睡婴儿般的混沌种子！
此刻竟然也散发出了微弱却清晰的…
渴望的波动！
那波动指向的方向…
赫然是…
星空深处！
某个无法用言语描述具体方位！
但确确实实存在的…
遥远之地！
“怎么回事？”
龙渊眉头紧锁。
尝试用意志去安抚灵皮和种子。
却发现效果甚微。
那共鸣与渴望。
并非躁动。
更像是一种…
冥冥之中的牵引！
一种来自血脉、来自本源深处的…
呼唤？
他仰起头。
混沌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那片星空。
试图找出那感应的源头。
但他的目光。
即便能洞穿虚空。
却也无法穿透那无尽星海的距离。
只能模糊地感觉到。
在那星辰光芒的背后。
在那宇宙的深处。
似乎存在着某种…
与他同源。
却更加古老。
更加浩瀚。
也更加…
完整的东西？
“难道是…”
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龙渊的脑海。
“诸神黄昏的真相？”
“灵皮力量的终极源头？”
“还是…”
他想起了博士临消失前那疯狂的低语。
“…真正的‘归墟’？”
就在他心潮起伏之际。
一阵熟悉的、带着月桂清香的微风拂过。
苏清月轻盈地落在他身边。
“怎么了？”
她敏锐地察觉到了龙渊气息的异常。
“你的灵皮…”
她浅紫色的眼眸中带着关切。
“波动很奇怪。”
龙渊深吸一口气。
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。
他握住苏清月微凉的手。
感受着她掌心传来的令人心安的温度。
摇了摇头。
又点了点头。
“没什么。”
他扯出一个笑容。
“就是突然觉得…”
他再次抬头。
望向那无垠的、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的星空。
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。
“咱们这个池塘…”
“好像还是小了点。”
“外面…”
“好像还有更大、更有趣的…”
“‘盲盒’等着我们去开啊。”
苏清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。
星空依旧璀璨静谧。
但她相信龙渊的感应。
她轻轻靠在他肩上。
声音温柔而坚定：
“不管多大的‘盲盒’。”
“我陪你一起开。”
龙渊感受着体内依旧在微微颤鸣的混沌灵皮与种子。
又看了看身边生死相随的伴侣。
看了看山谷中那些充满无限可能的“种子”。
看了看龙城的方向。
那里有他的兄弟。
有他守护的万家灯火。
他咧嘴一笑。
那股玩世不恭的劲头又回来了。
“说得对！”
“管它星海外面是神是魔。”
“是更老的古董还是更大的麻烦！”
“到时候…”
他握紧拳头。
混沌气流在指尖缭绕。
“统统拆开看看！”
不过…
在那之前。
得先想办法。
把姜不辣私藏的那盒“远古甜品”搞到手！
龙渊暗自下定决心。
感觉这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。
星海深处的感应。
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。
荡开了一圈涟漪。
预示着暂时的安宁之下。
更广阔的世界。
更古老的秘密。
正在等待着这位混沌之主。
前去探索。
前去开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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