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请问是赵小姐吗?我这边是 xx 公司的,我们老板对于贵工作室承接的那个项目产生一些新的构想和思路,
所以想进一步沟通交流。不知道你今天下午方便吗?”
穿着宽松休闲服的赵桑榆听到手机铃声响起,随手接起电话。
而就在离她不远的一片空旷区域,她的弟弟赵小龙正和一只体型较大的大黄狗玩着扔飞盘的游戏。
也许是昨天带弟弟去看的那位医生医术高明或者是治疗方案得当。
最明显的变化是,一向只会静静地抚摸小狗毛发的弟弟,如今却能在与小狗的互动方面增进一大步。
“喂,赵小姐,能听见我说话吗?你那边怎么没声音?”电话那头继续传来询问声。
“不好意思啊,我下午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,抽不出身来跟你面谈。要不这样,你直接联系我工作室里的其他同事,我把联系方式告诉你:......”
赵桑榆向对方说明情况,并提供相应的解决方案。
讲完这些之后,她便挂断了电话,然后顺手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。
她心里清楚,虽然这个项目很重要,可毕竟项目不止这一个;
可自己的弟弟却是独一无二、无可替代的存在。
“十五,去。”
小男孩接过大狗口中的飞盘,那飞盘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然后不偏不倚地稳稳旋转着掉落赵桑榆的脚边。
只用了不到五秒,叫十五的大黄狗就飞奔到她脚下,咬住飞盘,然后摇着尾巴蹲坐在她面前,仰着头用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睛望着她,
而赵小龙也小跑过来,指着小狗嘴中的飞盘道:“飞盘,……十五想要姐姐扔飞盘。”
赵桑榆听着弟弟的话,不觉得有一丝烦,反而是嘴角带笑,温柔的说道:“姐姐知道十五想干嘛,那小龙要答应姐姐,
下次要是有人邀请你跟他们一起玩的,答应他们,好不好呀?”
听到姐姐的要求,赵小龙那原本淡淡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了一起。
其实,他内心深处很想拒绝这个提议,因为一直以来,他都不喜欢与陌生人过多地接触。
只是脑海中浮现起前一天那位大哥哥给予自己的建议,以及看到姐姐因为担心自己而时常露出难过的神情时,
一个从未有过的感受第一次出现。
“如果......如果不这么做的话,那就不能达成大哥哥所说的成为一名真正男子汉的目标了。”
赵小龙嗫嚅着说道,声音虽小却带着一丝坚定。
尽管他的表达方式有些奇特,但赵桑榆还是领会到了其中的含义。
“嗯?难道小龙这是同意姐姐的请求啦?!”赵桑榆惊喜地问道,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。
赵小龙再次点点头。
也就在这一瞬间,赵桑榆的眼眶湿润,泪水打转在里面,各种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。
有欣喜若狂,也有心酸苦楚,更有满满的欣慰之情。
这些年来,她日复一日地付出,所期盼的无非就是眼前这一刻,弟弟能够逐渐敞开心扉,融入到周围人的世界当中去。
如果把她比作是一个锁匠,那现在赵小龙的迈出的这一步就是为她点明出开锁的几百把钥匙中,除去了四分之一的错误答案。
“既然小龙答应姐姐了,那姐姐答应小龙的事情也要做到。”
赵桑榆微笑着说,就从大狗的嘴中拾起飞盘,用尽力气一抛。
“汪汪汪!”大狗兴奋地叫着,撒开四蹄朝着飞盘飞去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然而,望着那越飞越远、几乎消失在视野中的飞盘,赵桑榆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心虚的表情。
“嗨…姐姐,力气好像用多了。”赵桑榆吐了吐舌头,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
赵小龙点点头,然后又摇摇头。
为了大狗的安全,于是两个人就按照大狗跑去的方向赶去,路上,他们成功与大狗再见。
他们呼唤着十五的名字,在灌木丛后的一片荒地上寻找。几分钟后,十五的身影从更远处一个废弃工厂的围墙角落钻了出来。
但它嘴里叼着的,却不是那个黄色的飞盘,而是一个脏兮兮的、兔子形状的布偶。
“十五,飞盘呢?你怎么捡了个娃娃回来?”赵桑榆哭笑不得地走上前。
大狗将布偶放在她脚边,然后用鼻子用力地拱了拱,发出一种不同于玩耍时的、低沉而持续的呜咽声,尾巴也不安地低垂着,甚至用牙齿轻轻扯了扯赵桑榆的裤脚,示意她看向工厂内部。
这个兔子布偶很新,虽然沾了泥土,但布料没有褪色,绒毛也只是局部脏污,不像是被遗弃很久的玩具。
更让她心里一紧的是,布偶的脖子上,缠绕着几圈崭新的、勒得很紧的透明胶带。
一种微妙的不安感掠过心头。
她下意识地抬头,望向十几米外那座寂静的废弃工厂。工厂的二层,一扇窗户的玻璃破了半块,黑洞洞的,像一只凝视着他们的眼睛。
太安静了。
“十五,”她压低声音,摸着狗头,“飞盘是不是掉到那里面去了?”
大狗像是听懂了似的,立刻转身,小跑着冲向工厂的一个入口,再次回头看她。
动物的直觉往往比人类更敏锐。
她又看向身边的弟弟,赵小龙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,下意识地往她身边靠了靠,小手抓住了她的衣角。
报警…
万一只是误会,不仅会浪费警力,也可能让弟弟白受惊吓。但万一……万一是真的呢?那个缠绕着胶带的布偶。
自己应该要找谁?
一个念头击中了她——白景。
她立刻掏出手机,飞快地给白景发了一条语音信息,语速快而清晰:
“白医生,我在城西河边旧纺织厂,十五捡到一个很新的布偶,脖子上缠着胶带,工厂里面好像有奇怪的声音。
我带小龙在外面,不确定情况,先跟你说一声。如果我们十分钟后没出来,或者你联系不上我们,麻烦你立刻报警。”
“小龙,”她声音压得极低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,“紧跟着姐姐,无论如何不要松开手。我们进去找到十五的飞盘就立刻出来,明白吗?”
她必须进去。
不是为了逞英雄,而是为了确认。那个缠绕胶带的布偶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。
如果因为她的犹豫而错过了救助某个人的机会,她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。
而且,她有必须保护的人,与其留在外面未知的危险里,不如将他带在身边。
下定决心后,赵桑榆深吸一口气,
紧握着战术笔,拉着弟弟,跟着焦躁的十五,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那座幽暗、死寂的工厂大门。
工厂内部光线昏暗,空气中弥漫着铁锈、尘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……甜腥味。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里激起回响,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脏上。
十五在一扇半掩的铁门前停下,喉咙里发出警示性的低吼。赵桑榆轻轻推开门——
房间的内部是通体蓝色的墙壁,使人不禁产生一种压抑之感。
地面上,几个破旧的箱子堆积在一起,箱子上面,一些布条随意地散落着,就像是被遗弃的彩蝶翅膀。
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油漆味道,那股浓烈的气味刺激着人的鼻腔和喉咙,令人感到一阵恶心。
除了这些,还有几捆断裂的绳子出现在四周。
用于通风的扇叶倾斜在一侧,发出轻微的“嘎吱”声。
在扇叶旁边,一个女孩被粗绳紧紧地绑在了墙上的支撑柱上。
阴暗的墙面如同黑色的帷幕一般,将女孩娇小的身躯完全笼罩起来,只露出头部的轮廓。
女孩的脚下是一些被撕碎的纸张。
外面的光线透过扇叶转动时的缝隙,一缕缕地洒落在女孩的头上。
而这一刻,也让赵桑榆平静的脸色转变成错愕。
因为,原本应该是整齐的长发,但此时却长短不一、参差不齐地纠结在一起,显得格外凌乱不堪。
赵桑榆来不及思考心中涌起的无数疑问,她快步走向女孩。
就在她伸出手触摸女孩的时候,突然感觉到掌心传来一阵黏稠的触感。
她下意识地低头一看,只见自己的手掌已经沾满了暗红色的液体。
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的动作猛地一顿,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。
与此同时,那个一直低垂着头的女孩似乎感受到了有人靠近,缓缓地抬起了那张苍白如雪的脸庞……
也是这个时候,她才发觉女孩穿着的衣服很不合身,是那种很肥大的衣服。
制作这种衣服的学校,她之前了解过,它是专门按照学生体型做的。
而现在女孩的这副样子只能说明一点……
一想到这里,一股无名之火猛地从她心底蹿升起来。
喵的!这特么的初生啊。
在被人触碰的一瞬间让陈椿原本没有光彩的眼眸转动一下。
女孩脸颊之上沾染着斑斑血迹,但这些血渍却并未给她那张姣好的面容增添半分伤痕。
她稍稍用力拉扯了一下捆绑住自身的绳索,还是好紧。
她空洞的眼眸直视着这个应该是来救自己的人,开口道:“你好,姐姐,可以送我回家吗?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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