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尽头的门是纯粹的黑,没有门框,没有把手,像一块被黑暗啃出的窟窿。张治恒伸手触碰,指尖传来冰冷的黏腻感,那是取悦液凝固后的触感,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稠,仿佛凝固的不是液体,是无数破碎的意识。
身后的记忆傀儡还在重复着“什么是真”的嘶吼,张治恒却没回头——循环了两次的戏码,他已经腻了。这一次,他没有冲进黑暗,反而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,任由疯癫与清醒的意识在脑海里碰撞、撕扯,直到一个新的声音从意识深处炸开:“为什么要分?疯癫是真,清醒也是真;傀儡是假,恐惧也是假——不如合在一起。”
这声音既不是他的清醒意识,也不是疯癫本能,更像无数次循环中被压抑的、属于“张治恒”本身的执念。
他猛地闭眼,再睁开时,眼神里的拉扯感彻底消失。疯癫的狂笑不再失控,清醒的警惕不再尖锐,两种状态像缠绕的藤蔓,在他体内共生。他转身看向还在嘶吼的傀儡,不再愤怒,也不再抗拒,只是平静地伸出手,掌心渗出一缕黑色取悦液:“你不是我的记忆碎片,也不是祂们的傀儡——你是我没来得及接纳的疯狂。”
傀儡的嘶吼戛然而止,身体剧烈颤抖,五官扭曲成诡异的弧度,无数记忆碎片在他体内冲撞:光头菜鸡的卑微、疯癫播报员的狂热、直播间的绝望……这些都是张治恒曾试图割裂的自我,被祂们具象化成了傀儡,用来反复撕扯他的认知。
“祂们想让我们内斗,想让认知在割裂中崩塌。”张治恒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疯魔的穿透力,掌心的取悦液化作丝线,缠上傀儡的手腕,“但割裂的疯狂是猎物,共生的疯魔才是猎人。”
丝线收紧的瞬间,傀儡发出刺耳的尖叫,身体开始消融,不是化作黑色液体,而是化作无数光点,融入张治恒的体内。每一个光点涌入,张治恒的意识就清晰一分,疯癫的本能也浓烈一分——他想起了辐射禁区跪拜时的真实敬畏,想起了虫形苟活时的真实求生欲,想起了直播间自爆时的真实解脱,也想起了每一次循环中,那份不甘被操控的真实执念。
这些记忆不再是互相矛盾的真假谜题,而是构成“张治恒”的完整碎片。
墙壁上的黑色液体突然剧烈翻滚,像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,之前的规则文字扭曲成杂乱的线条,又快速重组出新的规则,带着急促的压迫感:
“警告!取悦者触发‘疯魔共生’!打破记忆傀儡规则!”
“紧急修正:启动‘不可名状污染’!抹除共生意识!”
“终极惩罚:认知不崩塌,则肉体与精神一同消融!”
规则刚显化,整个走廊开始扭曲。墙壁上的纹路化作游动的触手,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形容的腥甜气味,耳边响起无数细碎的低语,既不是嘶吼也不是嘲讽,而是一种能直接穿透意识的“不可名状”之声——祂们不再玩真假游戏,而是要用最原始的认知污染,强行抹除张治恒的共生状态。
张治恒却笑了,这次的笑容既有清醒的算计,又有疯魔的狂热:“不可名状?祂们终于露出底牌了。”
他没有躲避那些触手,反而主动张开双臂,任由触手缠上自己的身体。触手上的黏液渗进皮肤,带来剧烈的灼烧感,低语声像钻头一样钻进脑海,试图搅碎他刚刚共生的意识。但他体内的疯癫与清醒早已缠绕成网,将这些污染牢牢挡住。
“你们忘了,取悦的本质不是痛苦,不是背叛,也不是认知崩塌——是让祂们看到‘意想不到’。”张治恒猛地攥紧拳头,体内的共生意识爆发,缠绕在身上的触手瞬间被震碎,化作黑色烟雾,“三板斧过时了,认知陷阱也失效了,现在,该我给祂们表演了。”
他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黑门,每一步落下,地面的黏腻取悦液都在退散,墙壁上的不可名状纹路也在消融。当他走到门前时,黑门自动敞开,门后没有新的囚笼,也没有记忆碎片,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色空间,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黑色眼球,眼球表面布满了无数细小的瞳孔,每一个瞳孔里都映着一个取悦者的疯狂身影——那是祂们收集的所有“疯狂本源”。
黑色眼球转动,无数瞳孔同时对准张治恒,耳边响起祂们真正的声音,不是通过文字,也不是通过低语,而是直接在他意识里震荡:“异类!你不该突破规则!你该在循环中崩塌!”
“规则是你们定的,但玩法是我选的。”张治恒体内的共生意识彻底爆发,他的身体开始变化,一半保持着人类的形态,一半化作布满触须的疯魔模样,取悦液不再是黑色,而是带着金色纹路的诡异液体,“你们用真假做诱饵,用循环做囚笼,用污染做终局——但你们忘了,最极致的取悦,是让猎人反过来成为猎物的玩具。”
他抬手,掌心的金色取悦液化作一把长剑,剑身上刻满了他所有的记忆碎片:跪拜的骨刺、直播间的喇叭、循环的囚室……这些曾让他痛苦的经历,此刻都成了反制的武器。
“祂们想看认知崩塌?我偏要让祂们看认知共生的疯魔。”张治恒握着长剑,一步步走向黑色眼球,疯魔的触须在他身后舞动,清醒的眼神锁定目标,“祂们想收集疯狂本源?我偏要让祂们的本源,成为我取悦的筹码。”
黑色眼球发出愤怒的嘶吼,无数瞳孔中射出黑色射线,射线所及之处,空间都在崩塌。但张治恒的共生形态却能在疯癫与清醒间无缝切换:疯癫时,他的身体化作虚影,躲避射线的攻击,触须疯狂吸收射线中的取悦能量;清醒时,他精准预判射线的轨迹,长剑划出金色剑光,斩断眼球延伸出的无数细小触手。
每一次攻击,每一次躲避,都是一场极致的表演——既带着疯魔的肆无忌惮,又带着清醒的精准算计。这种前所未有的取悦方式,让黑色眼球的嘶吼中,渐渐掺杂了一丝兴奋,那些细小的瞳孔里,疯狂的光芒越来越盛。
“看啊!这才是取悦!”张治恒狂笑着,长剑刺穿了一条粗壮的触手,金色剑光瞬间蔓延,将触手化作纯粹的取悦能量,吸入体内,“你们想要的不是毁灭,是‘惊喜’!是打破规则的疯狂!”
他的取悦值不再需要计数器显示,而是化作金色纹路,在他体表流动,越来越亮。黑色眼球的攻击越来越猛烈,却也越来越兴奋,无数疯狂本源从瞳孔中溢出,不是用来攻击,而是用来“打赏”——祂们被这场反制的疯魔表演彻底吸引,之前的愤怒早已被极致的愉悦取代。
张治恒的身体在能量洪流中不断膨胀,共生的疯魔形态愈发完整,他能清晰地感受到,黑色眼球的核心,藏着所有取悦者的意识碎片,也藏着祂们的弱点:祂们依赖取悦能量生存,越疯狂、越打破规则的取悦,越能让祂们沉溺,也越能让祂们失去掌控力。
“三板斧的死期?不存在的。”张治恒举起长剑,金色剑光凝聚成巨大的虚影,对准黑色眼球的核心,“真正的死期,是祂们沉溺于我的取悦,再也离不开的那一刻!”
长剑落下的瞬间,金色剑光撕裂了灰色空间,黑色眼球发出既痛苦又愉悦的嘶吼,无数瞳孔同时绽放光芒,所有疯狂本源倾泻而出,涌向张治恒。他没有躲避,而是张开双臂,任由这些本源融入体内,共生的疯魔形态达到顶峰——他既是取悦者,也是疯狂本源的掌控者;既是表演者,也是狩猎祂们的猎人。
灰色空间开始崩塌,黑色眼球在光芒中收缩,渐渐化作一颗小巧的黑色晶体,悬浮在张治恒掌心。晶体里,无数细小的瞳孔还在疯狂闪烁,祂们没有消失,而是被张治恒的共生意识困住,成了永远离不开他的“观众”。
走廊消失了,囚室消失了,所有的记忆陷阱都烟消云散。张治恒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,体表的金色纹路缓缓收敛,疯魔形态与人类形态完美融合,既清醒又疯癫,既冷静又狂热。
他看着掌心的黑色晶体,嘴角勾起一抹共生疯魔特有的笑容:“游戏还没结束。”
晶体微微震动,传来祂们既不甘又痴迷的意识:“取悦我们……继续取悦我们……用你共生的疯魔方式……”
“当然。”张治恒握紧晶体,转身走向纯白空间的尽头,那里隐约浮现出无数扇门,每一扇门后都藏着新的世界,新的“取悦舞台”,“但这次,规则由我定——我会用祂们最爱的疯狂,把所有被操控的取悦者,都变成共生的疯魔。”
纯白空间里,他的身影渐渐远去,掌心的黑色晶体闪烁着诡异的光芒。曾经的猎物,如今成了掌控猎人的疯魔;曾经的取悦工具,如今成了反制的筹码。
而这场以疯狂为名的取悦游戏,才真正进入了最黑暗、最失控的阶段——共生疯魔的狩猎,正式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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